來到教室的一大早,席朵朵趁著沒幾個人在教室,她偷偷地把情書和許願瓶塞到了嚴若文的課桌里。
剛好來到教室的林果看到了她偷偷模模地從嚴若文位置上回來,故意大聲地叫著她的名字,「席朵朵,早上好啊!」
她緊張地猛回頭,一看到是林果終于松了口氣。
居然敢戲弄自己。
要是被別的同學看到那就說不清楚了。
「你居然嚇唬我!」
席朵朵拉過她的書包就開始撓著林果的胳膊,林果咯咯地笑著求饒,「你就放過我吧,不然我就把你昨天的話說出去咯。」
「你敢你敢。」
她撓著林果笑著說道。
「別,別撓了,你看你都快變成大熊貓了,還不好好看看自己的臉啊。」
林果的話讓席朵朵停了下來。
她快快地從書包里掏出了一面鏡子看了看,果然是有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昨晚為了能夠疊滿那些千紙鶴她不惜熬夜趕工,萬一今天嚴若文看到自己這幅難看的樣子——
席朵朵不開心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啦?果然是有喜歡的人就不一樣了,這麼在乎自己的外表啊。」
林果繼續笑著她。
席朵朵的心情比較糾結,她看著嚴若文那個空蕩蕩的位置,也不知道自己的情書和許願瓶他會不會看到。
第一堂課結束後。
嚴若文只是出去了一會兒,他的桌子上和抽屜里和往常一樣都塞滿了情書和小禮物,早就把席朵朵放進去的信封給淹沒了。
他面無表情地整理著情書,習慣地準備扔向垃圾桶。
席朵朵生怕自己那封情書會被扔掉,條件反射的她急忙站了起來,攔在了嚴若文的面前。
「咳咳,那個你能不能不扔?」
她用著幾乎比蚊子還要小的聲音說道。
嚴若文冷冷地注視著低著頭不敢看他的席朵朵。
她的反常令人他奇怪。
「不能。」
他拒絕著。
「哎,嚴若文你能不能給我點面子,就這一次行不行?」
席朵朵抬起頭,一雙慌亂的眼眸對上嚴若文。
此刻的她心中小鹿亂撞。
只要他能答應,他就能看到自己的心意了。
「為什麼?」
嚴若文冷靜的異常。
「我——」
她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還沒等席朵朵想到借口,那些五顏六色的情書當著席朵朵的面紛紛散落地掉在垃圾桶里,此時的嚴若文手上一封情書都不剩。
席朵朵看著那堆滿情書的垃圾桶,失望不已。
第一步表白。
作戰失敗!
席朵朵拖著無力的腳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對,她還有一個熬夜折的千紙鶴!
就算情書嚴若文沒有看到,但是那個絕對不能就這麼被他扔掉了。
眼看著嚴若文正在整理那些大大小小的禮物,席朵朵趕緊跑了,她手忙腳亂地從里面拿出了自己那只許願瓶。
那只許願瓶里塞滿著一個個藍色的千紙鶴,精致而小巧,一看就是用心折疊的。
「你拿這個干嘛?」
嚴若文冷漠地看著她。
「這個不能扔,這個絕對不能扔。」
她的手拿得緊緊的,像是有意護著似的。
「憑什麼?」
「就憑——」
「哎,同學讓讓。」
此時一個男生從課桌走道經過,撞到了正拿著玻璃瓶的席朵朵。
一時沒拿穩的席朵朵眼睜睜地看著玻璃瓶落在地上,瞬間砸成了兩半。
「我,我的——」
她欲哭無淚地看著碎落了一地的玻璃瓶,一只只藍色的千紙鶴灑落了一地,混在那些碎掉的玻璃上。
這些可是她熬了一整個晚上才折成的紙鶴啊!
席朵朵彎腰準備去撿起的時候,突然被一雙溫暖的手反握了。
「別去撿了,會弄傷手的。」
嚴若星輕聲地說道,皺著眉頭看著席朵朵,眼里說不出來是失落又或者是心痛。
他沒有料到的是昨晚和她一起折疊的千紙鶴居然會是送給若文的。
此時的場面有些尷尬。
嚴若星握著席朵朵的手,兩人互相對視著,而一旁的嚴若文倒是成了擺設,被無視在了一旁,這讓嚴若文感到了不舒服。
在後方的林果不由地看向了嚴若星,他握住席朵朵的時候皺眉的樣子還真是好看。
「這應該是別人送給我的禮物吧?」
嚴若文冷酷地打斷著他們。
「不好意思,我弄壞了別人送給你的禮物。」
她小聲地說著,心情差到了極點。
已經搞砸的千紙鶴,席朵朵也沒臉承認這是她送的了。
現在倒好,情書和千紙鶴都失敗了!嚴若文也不知道這是她送給他的!
然而,嚴若星卻是最清楚這一切的人,但是他並沒有把實情說出來。
「別道歉了,若文你要是喜歡的話我重新買一個送給你。」
嚴若星把席朵朵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不喜歡。」
他否認說道。
席朵朵的心里咯 了一下。
原來他不喜歡。
嚴若文轉過身繞開嚴若星和席朵朵,抱起桌子上那一堆整理出來的禮物,看都沒有看一眼的他徑直走向垃圾桶,再次把這些東西統統扔掉了垃圾桶里。
席朵朵听著身後的動靜,又看了看腳底下上百只的千紙鶴。
這樣唯一不同的待遇就是,他還是有看到這個禮物的,可是這種看法還真是讓她無法接受。
她皺了皺鼻子,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當做這是被拒絕的下場。
直到放學後。
安靜的教室里,班級里的學生全都走光了,只剩下嚴若文還待在教室里。
他打開抽屜,把壓在最後那本書下那一封粉色的情書拿了出來。
這封情書剛好是和那只裝滿藍色千紙鶴的玻璃瓶擺放在一起,當嚴若文看到席朵朵對這個禮物這麼在意的時候,他已經猜到了。
嚴若文拿著那封粉色的情書,白皙而修長的手指停頓著,捏著那封情書遲疑了幾秒。
他打開了被封住的信口,稍微拿出了里面的信紙。
但是也就一秒的瞬間。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再次把信紙塞了,又一次被封上的情書。
仍然沒有打開那封信的他最終起身,隨後斜跨著書包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