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若文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出去。」
他指著門口的方向說道,隨後喝了一口紅酒,臉色更加深沉。
如果說要輪比較的話,那麼他最討厭的就是和若星作比較了。
席朵朵非但沒有出去,腳步蹭蹭地走到了距離他最近的沙發上,她一**地坐在了軟塌塌的沙發上,眼神就直盯盯地看著嚴若文。
「其實我有話對你說。」
她轉移著話題說道。
自從上一次失敗,席朵朵的內心就很是糾結,總是想要再重新來一次的她不肯放棄表白,仍舊想要找機會再次出擊。
「你覺得我會听?」
嚴若文冷傲地回應著,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
盡管他並不喜歡她這樣的做法,但是他並沒有讓她離開,也並不反感。
~「不管你听不听我都要告訴你,周末你有時間嗎?我能不能約你?」
席朵朵一鼓作氣,紅著臉的她詢問著他。
心跳都撲通撲通地跳得極快。
等待著回應的她視線移不開嚴若文。
他皺眉。
那張陰晴不定的臉龐上露出抗拒的神色。
前一秒還在和自己的弟弟玩得那麼開心,後一秒就來這里約自己?
他實在是弄不懂這個席朵朵在想什麼東西。
但是一回想到那封情書,他的眉頭又加深了。
「沒時間。」
他拒絕說道。
這般的毫不留情面,甚至連思考都不到一分鐘就被拒絕了,席朵朵失落地低下頭。
「你就不能再考慮考慮嗎?」。
席朵朵再次問道。
總歸是不死心的,既然話都已經說出去了,這時候的她為了能約到他豁出去了。
嚴若文抿了一口紅酒。
他故意挑釁地看著她說道,「你知道嗎?你現在這樣的嘴臉真的和我以前踫到的那些女生一模一樣,都是這麼惹人煩。」
席朵朵期待的神色瞬間黯然了。
就像是一朵花在瞬間衰敗了似的。
他這是在討厭自己嗎?
「那你告訴我,有多討厭?」
席朵朵的臉上忽然綻放開了笑容,已經是秋日的季節,她的笑容卻和春日的驕陽似的,明媚而燦爛。
嚴若文的內心輕微地被撞擊了一下。
「你還真是——」
「死皮賴臉是嗎?」。
席朵朵笑著問道。
她也是一個女生,而且還是一個固執的女生,她又不是不了解他,他說再難听的話她都能接受,只要不要趕走她就好。
嚴若文的眼眸深邃,有著異常的波動。
「你就答應我吧,兩點見好不好,我不會佔用你很多時間的。」
席朵朵見他不說話,繼續說著。
「你就真的這麼想約我?」
嚴若文放下了手中的紅酒杯,問道。
她點了點頭,腦袋晃得和撥浪鼓一樣。
嚴若文稍微地從沙發上直起身體,指著茶幾上那一瓶打開的紅酒說道,「把這瓶酒喝完,我就答應赴約。」
他漫不經心的語氣。
換做旁人的話都覺得是一種玩笑話。
席朵朵思緒了半天,最後還是拿起了那瓶紅酒,手中的那瓶紅酒很有分量,她拿在手中都覺得有些沉。
「你不是說未成年不能喝酒嗎?」。
他開始反擊,有意地拿她剛才所說的話嗆她。
「老師說過未成年不能喝酒,但是你說了,只要我喝完就和我約會,所以我會讓自己喝酒,你記住你的話不要耍賴。」
席朵朵認真地看著他,她第一次為了一個男生打破自己的原則,第一次喝酒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味道。
她仰起脖子,對準紅酒口瓶大口地往自己的嘴巴里倒。
紅酒本身並不烈,比起那些白酒都稍微來得緩和,但是一個女生要是喝完這麼多酒的話同樣還是有些難度。
席朵朵咕嚕咕嚕地喝著紅酒,順著喉嚨下去的就像是在灌白開水似的,但是一到胃里就覺得火辣辣的燙,她強忍著胃部的不舒服仍舊繼續喝著。
嚴若文冷冷地看著她。
她的臉在喝酒之後越來越紅。
她開始和那些女生一樣淪為他說什麼都願意去做的女生。
可是他並不反感。
第一次沒有察覺到的厭惡,在注視著她的幾分鐘後他目光漸漸深沉而復雜。
此時的席朵朵抱著酒瓶就快喝掉半瓶的紅酒了,甚至她都晃晃悠悠地開始站不穩了,但是除了喘氣和休息,她始終都沒有打算停下的意思。
她的較真。
讓他有著片刻的失神。
「這個紅酒還真是難喝。」
席朵朵喘了一口氣,喃喃地說著。
她看著眼前的嚴若文都變得暈乎乎了,他好像變成了兩個人,兩個影子在她面前晃動著,讓她有種抓不住的感覺。
「還,還有半瓶了,你不能耍賴的。」
席朵朵恍恍惚惚地說著,略微晃動的身體像是已經喝醉了。
嚴若文凝視著她。
她泛紅的臉龐,紅得和早晨剛摘下來的番茄一樣,嘴唇也是紅得鮮艷。
這樣的她根本就不勝酒力。
「夠了。」
他忽然上前,冰冷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腕。
席朵朵眨動著眼楮,撲閃撲閃地看著靠近自己的嚴若文。
「你該不會是後悔和我打賭了吧?不讓我喝了是嗎?」。
她前後晃動了幾步,試圖著讓自己能過站穩。
「喂,你是不是看我能喝完,所以就耍賴不讓我繼續喝了?」
席朵朵見他不說話,盯著他繼續問道,迷糊的她眼眸里出現了失望的神色。
「把酒給我。」
他沒有回應她,強行從她的手里搶過那一瓶紅酒放到了茶幾上。
「喂,你怎麼可以這樣——」
席朵朵帶著生氣的哭腔,仿佛是被人欺負了似的。
「我是,我是真的很認真,你耍賴,你騙人——」
她情緒不穩定,激動地看著他說道。
眼前的席朵朵渾身的酒氣,看起來就像是在發酒瘋。
嚴若文冷著臉看她一副快哭的模樣,胸口一陣悶悶的感覺再次浮現心頭。
他抿緊著薄薄的嘴唇,一把將她摟入了自己的懷里。
不過一瞬間。
席朵朵靠在他的胸膛上,再次聞到了他身上好聞的氣息,有著薄荷和香皂干淨的氣息。
只是頭好暈,暈得她都來不及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