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一地的狼狽。
「朵朵,我真的不是,你就原諒若文吧,我沒有想要拆散你們的意思。」董思卉越過嚴若文的面前,站在了席朵朵跟前說道。
席朵朵的眼淚漸漸停止。
她看著這般虛偽的董思卉,生氣地沖著她問道,「你別說了,所以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個孩子?難道你以為我相信你會真的放手嗎?!」
她向來就是直白的人,在之前見過她真面目之後更加不會對這樣的董思卉客氣。
董思卉忽然轉變了神色,看了一眼嚴若文之後,無助而痛心地說道,「你要是真覺得我是來破壞你們的話,大不了我就去打掉這個孩子!這樣你們滿意了吧?」
她的情緒起伏,睜大著一雙即將溢出眼淚的雙眼,看起來甚至比席朵朵來得更加委屈。
打掉孩子?!
—無—錯—小說席朵朵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她本就不是這樣心狠的人,對于這樣的小生命她也沒有想過剝奪的權利,但是一旦有這個孩子,她和嚴若文之間就有著無法跨越的隔閡。
嚴若文抿緊著薄薄的嘴唇,冷冰冰的臉龐,漆黑的眼眸卻有著復雜而的情緒。
她懷的畢竟是他的孩子。
即使他再不顧忌董思卉,可肚子里的孩子卻是無辜的。
嚴家別墅外下起了大雨,落地窗戶外都是雨水打落在玻璃窗戶上的聲音,而夜色早已經暗了下來,這樣的深秋顯得更加寒冷。
早就被佣人收拾干淨的客廳內,席朵朵負氣走開,而嚴若文和董思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互相交談著。
兩人似乎是有意避開了孩子的話題。
董思卉望著窗戶外的那依舊沒有停下來的大雨,心中有了別樣的想法。
剛才那樣的折騰還不算什麼,他們兩人也沒有就此分手,而她這個肚子里假裝有的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暫時讓他們兩人決裂。
她轉了轉思緒,隨後望著嚴若文問道,「若文,今晚我能不能先住在這里?」
嚴若文並沒有答應。
「等會我還是送你吧。」他果斷地說道。
孩子的事情就像是壓力一般壓在他的心頭上,而朵朵也得知了這件事情,他的心中更加煎熬,自然是不能讓董思卉再繼續留在這里。
「若文,我只是想要留下來,好好地和朵朵解釋,你相信我好嗎?」。她像是早就猜到了他的回答,隨即便懇求地說道。
這些年來,她在他面前無一不表現出賢惠溫柔,就算這段時間她有做出了過格的事情,在嚴若文看看來,她還是那個小時候曾經救過他,並且在一起將近六年的。
她這般懇求說是拒絕,也是拒絕不了的。
「夠了,那就留下來吧,你還是去住在以前那間客房。」嚴若文實在不想心煩,回答地說道。
她見他說完便起身離開,望著他的背影,董思卉的思緒漸漸拉長。
今晚,想必是沒有人能夠睡得著了,以她對嚴若文的了解,他再冷酷無情也不會真的就把屬于他們兩人的孩子打掉。
二樓。
席朵朵穿著拖鞋跌跌撞撞地走入自己的房間。
在關燈的房間里她無力地倒在床上,捂住自己的嘴巴偷偷地哭著,往往在一個人的時候她的內心更加崩潰。
明明他們好不容易才在在一起了。
明明現在的他們是那麼幸福。
可一切都又在董思卉出現後,變得這般天翻地覆。
她誰都不可以怪,誰都不可以怨,那個突如其來的孩子使得她無法再好好走近嚴若文,一旦那個孩子出生,那麼他和董思卉的來往也會更加密切,可她也不忍心讓那個孩子被打掉,一切的矛盾她都只能自己默默地承受著,眼淚洶涌地在昏暗里流淌著。
咚咚——
房門外有人敲門。
「朵朵,我能不能進來?」嚴若文看著緊閉著的房門,說道。
倒在床上的她努力地忍住了哭泣的聲音,盡量不被嚴若文所知道她在偷偷地難過。
「我,我都快睡著了,你就不要進來了。」她拿著被子捂著嘴巴,悶悶地說道,依稀還是可以听得出她哽咽的哭聲。
嚴若文沉默地站在門外听著房間里的聲音。
修長的手指松開,又開始略微握緊,像是反復地對自己的一種提醒,他本意是想要見她,但似乎一見面對她只有更大的傷害。
「好,見。」半響之後,嚴若文才開口說道。
而席朵朵直到听到他的腳步聲遠離房間之後,她才放下了手里的被子,眼淚更加難以控制地涌出眼眶,不能控制的身體也跟著一陣陣地顫動了起來。
隨著外面的大雨越下越大,這個夜晚也變得無法平靜。
第二天。
席朵朵早早地起床了,本應該和平時那樣去做早餐的她沒有了心情。
一想到昨晚董思卉還住在這里,她就只有一種想要讓她快點走人的沖動,最後的她還是按捺不住,直接走到了董思卉的房間里。
她剛準備推門而入,才董思卉早就已經穿好衣服起床了。
「你什麼時候?」席朵朵走到她面前問道。
「朵朵,我等會就會走,你不用這樣趕我。」
董思卉淡淡地看著她,眼神里還帶著些許友善的目光。
但是這樣的董思卉更是讓席朵朵心中不安。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目的,你在這里還不是想要和嚴若文重新和好嗎?你別以為孩子就可以破壞我們了!」席朵朵理直氣壯地回應著。
面對這樣的事情她從來是不會服輸的,自從那天她和嚴若文在一起之後,她就說服自己要好好地守住他們兩人的感情,絕對不能被任何人破壞。
她也是和他有著六年的牽絆,從來不比董思卉來的感情要少。
董思卉見她紅腫的雙眼,想必昨晚一定是很難過,就連同她質問的氣場都是這麼弱,她根本就不怕沒手段對付她。
「我沒有,我只是想要孩子的父親知道有孩子的存在,難道你希望我的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父親,難道我也要把他送入福利院嗎?」。她望著她,將心比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