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陸錦陽也只是吩咐了小廚房在寧園用的,之後便淡然的說想要休息了,連提都沒提顧瑜軒半句…
王嬤嬤隱隱覺得陸錦陽和顧瑜軒中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是不喜歡顧瑜軒,但是陸錦陽已經嫁給他了,木已成舟,反悔是不行的,錦陽能做的,只有牢牢的抓住顧瑜軒心,抓住她夫君的心,那才是她將來的依靠。
「嬤嬤怎麼了?是有什麼話想說麼?」
王嬤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想是該是有真麼緊要的事情同自己說的,將其他的人支了出去,只留下她一人。
陸錦陽莞爾笑笑,「嬤嬤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這段時間是因為二進門的事情心情不好麼?」
這樣想了想,王嬤嬤仿佛覺得自己說的不妥,便又解釋道,「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尋常事,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即便將來府中還會有別的,的地位都是不可撼動的,再怎麼生氣都不能同自己的夫君置氣,那樣到最後吃虧的肯定是自己啊!」雖然有些殘忍,但是她不得不說,不得不告訴陸錦陽,讓她心中有數。
陸錦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嗯,嬤嬤說得對!」
王嬤嬤沒有想到陸錦陽會是這個反應,有些糊涂了,「您……」
「嬤嬤說的,我都知道,我又怎麼會不清楚呢!」
陸錦陽緩緩的將王嬤嬤的手拉在手中,小的時候,看見陸婉兒依偎在許氏的懷中,抱著自己的便是王嬤嬤這雙常年勞碌的雙手,「錦陽自幼沒了娘親,父親視我為陸家的恥辱,是嬤嬤將錦陽拉扯大,還記得兒時錦陽貪玩,淋了雨水發燒了一整夜,嬤嬤就那樣抱著錦陽一整夜……」
陸錦陽的眼角濕潤,若是她能早點認清,上輩子也不會不听嬤嬤的勸告最後淒慘而死。
「小姐……」
王嬤嬤擦了擦渾濁的淚水。
「好好的小姐說這些話是做什麼。」
這一刻,王嬤嬤喚陸錦陽的不是,而是小姐,可見在她的心中,有且只有陸錦陽才是她真正的主子!
「小姐是老奴親手帶大的,老奴恨不得將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送到小姐的面前,更是一眼見不到小姐受氣,可是小姐,您看看您現在的樣子,看了不知道會多傷心。」眼中的淚水卻是越擦越多,身子因為情緒激動不住的顫抖。
「嬤嬤,我知道的,錦陽是知道的。」
陸錦陽目光真誠,若是她還看不清情況,豈不是辜負了老天讓她重活一次。
「那,為何還……」
王嬤嬤遲疑的問著。
陸錦陽想了想,「人總是要經歷些事情才會懂一些道理,誰好誰壞錦陽心中自然會有一桿秤來衡量,從前是錦陽不懂事,可是事到如此,也不由得錦陽做後悔退讓,只能硬著頭皮去面對,盡全力去保護那些在意的人。」
對于顧瑜軒,陸錦陽再不會付出一絲的真心…更不會再花費心思去哄他高興。
「嬤嬤會一直幫著錦陽的對吧,幫著錦陽一起守護著在意的人。」
此刻繞是王嬤嬤這般歷練老城也是被陸錦陽一番真心話說的熱淚盈眶,「除非小姐嫌棄老奴不中用將老奴趕走,否則老奴一定會守在小姐的身邊。」
王嬤嬤說的是真心話,她是真正盼望陸錦陽好的人。
陸錦陽突然收斂了臉上的情緒,向王嬤嬤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示意她听著門外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呢?」低沉的聲音傳來,盡管隔著一層門,但是陸錦陽依舊可以感覺到顧瑜軒此刻是皺著眉的。
「老爺好,用了膳此刻歇下了。」在守夜的陳瑩脆生生的說道。
顧瑜軒嗯了一聲,「燭火還沒熄,我去看看你們。」
王嬤嬤看了看已經走進來的顧瑜軒識趣兒的退下。
陸錦陽身著一襲輕紗白衣,長而直的黑發沒有絲毫的束縛隨意的散落在肩上,未施粉黛的臉上說不出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
四目相對,二人始終保持著用一個動作。
良久,顧瑜軒的聲音有些沙啞,「我來看看你,身子好些了麼?」
陸錦陽的眸光閃了閃,「嗯,好多了。」
「都怪我,前些日子一直在忙仕途上的事情,都沒能來關心你,也委屈你了。」
「可是錦陽,你不該那樣對婉兒的,她到底是你的,還對我們有恩。」
「你也知道,她並沒有想要同你相爭的意思。」
「瑜軒哥哥。」
陸錦陽淺笑著打斷顧瑜軒的話,「我對怎麼了?」
「我只是怕你想不開,是我想多了。」
顧瑜軒松了口氣。
「那若是我真的想不開呢?你會怎麼做,選我還是選。」陸錦陽眉毛上挑,眼神中看不出一絲破綻。
「瑜軒哥哥,你多慮了,我陸錦陽雖然個性張揚,可是卻是個敢愛敢恨的人,她對你有恩,我知道,我不過隨口說說的。」
「錦陽的身子尚未痊愈,怕將病氣過給你,明日是你入翰林院的日子,早些休息吧。」
看著顧瑜軒古怪的表情,陸錦陽心中冷笑,下了逐客令,真當她是傻子不成,竟然明目張膽的維護陸婉兒而來質問她。
……
出門的時候,顧瑜軒的臉色有些鐵青,原先還以為陸錦陽嫁到顧家這麼久已經有所收斂,沒想到還是那樣張揚霸道的樣子,想起從前伺候他的秋禾無端被打折腿的扔出府,再想想剛剛陸錦陽對他的態度。
當真是蠻不講理,這樣惡毒蛇蠍的女子,卻在自己的面前裝出一副溫順乖巧的樣子。
陳瑩本想著上前打個招呼,但還是訕訕作罷。
顧瑜軒眸光陰沉,陸錦陽事事的性子令她反感,若不是還有用到她的地方……
他怎麼會委曲求全。
此刻的顧瑜軒哪里還有半分溫潤如玉的模樣,周身都透露出一種,對權利的。
此屆考生,狀元應該衣錦還鄉榮歸故里,他不想權力外放,因此才在考試的時候留了余地,位列榜眼。
本以為有許家作保,還有陸錦陽的關系……不料竟然只是區區從七品的翰林院編修。
呵。
這是瞧不起他麼!
一雙軟弱無骨的雙手從背後盤上了顧瑜軒的身子。
陸婉兒身著薄紗百褶裙,身形若隱若現更添了幾分撫媚。
「夫君,妾身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