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兒的態度確實是過了頭了。
陸錦陽徑自尋了座位,眯眼等著張生的答復。其實這個結果她早就知曉,不過是想要尋個機會,在眾人的面前說出來而已。
過了好一會兒,時間似靜止了一般,張生緩緩的收起手,眾人屏住呼吸等著他的回答。
張生身板筆直,「回,二並沒有什麼大礙,不過是在用晚膳的時候可能有些脹氣。」
俞氏冷冷的說道,「那月復中的孩子呢?尚且安好?」
許氏也忙不迭的上前問道,「對啊對啊,孩子呢,孩子沒有事情吧。」
張生眉頭緊鎖,鄭重的說道,「孩子?恕小人醫術不精,二的脈象並非有喜,倒是……」
許氏心中咯 一聲,緊張的問道,「倒是什麼?」
「倒是像服過什麼藥物,所以月信才會推遲。」
陸婉兒撲通一聲的倒在地上,目光有些潰散。
許氏臉色慘白,陸元一時語塞,想說話,卻生生的被憋了。
若是說陸婉兒並非懷孕,可以賴在之前的大夫醫術不精誤診上,可是她卻服用了推遲月信的藥物來延遲月信,造成懷孕的假象。
那結果不言而喻。
陸婉兒是在撒謊,其實是假孕爭寵。
「怎麼可能,一定是你這個庸醫亂說話的,我的婉兒明明是懷了孩子的。」許氏狠狠的等著陸錦陽一眼,「她是你的大夫,一定是你買通了她在這陷害我的婉兒的。陸錦陽她到底是你……是你名義上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就因為她比你先懷了孩子麼?」
陸錦陽緊緊皺眉。談笑自若之下袖中的雙手終究是忍不住的攥緊,眼神掃過陸元。「你說夠了,也不怕別人笑話麼?到底也是個正五品的大理寺丞,連這點基本的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當我們都是傻子麼?」
弄出這麼大的聲響,整個何府,除了正在和于首輔議事的何二爺不知情,都知道了。
秦氏本來看見許氏和陸婉兒瑟的樣子便心中有一股火為消散,又是在自己的家中,如今得了機會。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我看看,今天我老太婆在這,誰敢欺負我的外孫女。」
秦氏怒氣沖沖的走到陸元的面前,將拐杖狠狠的砸在地上,「我看看,你這個好父親,到底是怎麼辦事的!」
何清棋扶著秦氏做到上座,秦氏冷眼瞧著這一大家子人,心中更是心疼陽姐兒。怎麼會遇到這麼是非不分的父親。
「你是大夫,你給我好好的說清楚,陸婉兒到底有沒有懷孕!」
秦氏是真的怒了。
何二爺位居吏部尚書,皇帝賜何家的榮耀。秦氏身上有些一品誥命的榮耀,是這屋子中所有人官位最高,也是最年長的。
這件事情。由她做主審判是最好!陸元想要繼續插嘴,卻被秦氏先發制人。
「我是錦陽的外祖母。更是你的岳母,不要忘記我的身上有皇上親封的一品誥命。便是不論親情,在品級上你也該尊我一聲老!」
張生再次說道,「小人很確認,二並無身孕。」
電光火石之間,青柳突然開口說道,「老,奴婢願意將事情和盤托出,求老能饒奴婢一條賤命!」
「二……二她是真的沒有孩子。她只不過是為了氣,才謊稱有喜的。」
陸錦陽低垂著眸子,「那便是此時謊稱有了孩子,等著十月懷胎之後呢?」
「二大可以隨便找個機會,栽贓在的身上,造成孩子是陷害流產的假象,便是百口莫辯了,二也能趁機除掉。」青柳回答。
蓮生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奴婢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王嬤嬤是識的一些藥材的,曾近告訴過奴婢,女子在孕中是要忌口的,好像今日的晚膳的杏仁苦瓜和糙米薏仁湯,便是不可食用的兩道菜。」
張生肯定的說著,「蓮生姑娘說的沒錯,這是普通大夫都識的的道理,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再去請一位大夫。」
秦氏冷眸掃向陸婉兒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再看看許氏有氣發布出來。
冷笑著說道,「不必了,怕是有人已經不打自招了。」
青柳繼續說道,「二還說,她和少爺在成親之前就是互相仰慕的,都是被搶了正式的位置,如今她想要通過算計身邊的七尾,來嫁禍給身上,到時候,不但除了七尾這個幫手,還能讓因此開罪少爺,從而失寵,這樣二才能有機會被扶正。」
陸錦陽拍拍手,月蓉隨後進門。
「,這是二素日喝的安胎藥的藥渣。」
張生結果,仔細的辨別了一番,搖搖頭,「這並非是安胎藥,只不過是尋常進補的藥材罷了。」
一句話,讓陸婉兒猶如置身冰窖之中,寒意,從頭到腳。
許氏和陸元雖然心急,可是依舊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陸婉兒,並不能做什麼!
這本就是別人的家事,不容他們插手,況且陸婉兒又是有錯在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即便有偏頗之心,卻也不好表露。
「好一招偷雞不成蝕把米啊?」秦氏的眼中帶著精光,冷哼說道,「竟不知這溫柔體貼的背後,竟然是這般的黑心,陷害妹妹,設計主母。」
「陽姐兒,這是你府中的事情,你身為顧家的正妻,有權利去處理這些事情,有外祖母在這給你撐腰。」
秦氏話中帶著威脅,「誰也不敢造次,你只管公平處置了去。」
「恐怕你舅舅該向皇上請辭,要好好的整頓一番超綱了,為官心思不正,國家又豈能匡扶正道。」
「許氏,這便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麼?」
「陽姐兒雖然自幼沒了母親,父親又是個形同擺設的存在,難不成就可以任你們隨便欺負了不成!」
「她還有我這個外祖母,還有她舅舅!」
秦氏眉梢含怒,「陸元,你今日,你必須給我個解釋!」
「啪」的一聲想起。
卻是顧瑜軒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打在陸婉兒的臉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