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陸婉兒薄唇輕啟,「老竟然是這般的耐不住性子麼?」
「想起上次我來的時候,可是在你們何家受盡了委屈,如今,恐怕這位置是要變了。」
何秦氏怒目直視著陸婉兒,「要什麼什麼就快點說,別在這礙眼。」
陸婉兒母女欺負了陽姐兒那麼多年,何秦氏看見陸婉兒這一副狐媚的樣子就震怒。
「呵呵。」陸婉兒掩唇輕笑,「呵呵,那是自然,我也是不想在這多呆著,你們讓我覺得惡心。」
「老,別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有那麼個外孫女。」陸婉兒的目光驟然變得陰狠,對陸錦陽咬牙切齒的說道,「她逼死我的母親,害死我那未出世的弟弟,外祖一家獲罪流放,我恨不得要將她千刀萬剮。」
「誰讓她最在乎的就是你這個老太婆呢,你若是死了,陸錦陽必定會心痛百倍,也難消我心頭之恨。」
「不過你別擔心,只要你死了之後,她也會很快的下去陪你的。」
陸婉兒突然變了臉色,對著兩人惡語相向。
「瘋子!」何秦氏听著陸婉兒滿口惡毒的話大怒,「你們都是做什麼的!還不快點將這個瘋子拉去官府!」
陸婉兒扭打著上前想要將她架走的何四等人。
俞氏扶在何秦氏的一旁,生怕陸婉兒現在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傷害了何秦氏。
「哦。對了,兩位可能還不知道吧,你們的何大人。已經在殿前沖撞皇帝,被剝奪官職,打入天牢了。」陸婉兒推搡著何四有些狼狽,但是臉上的笑意卻是在顯露出她的好心情,
啪。
俞氏失手將手邊的茶碗打落,碎片混著茶水濺到她的裙擺之上,「你……你說什麼?」
陸婉兒冷笑。「我說何乾昇此刻正在刑部大牢中呆著呢!」
「他怎麼也想不到,當初將我外祖一家陷害到那,也會有自己親身體驗刑部大牢的滋味!」
何秦氏身形一晃。隨即便強撐作堅強,「俞氏,這丫頭已經瘋了,莫信她的胡言亂語。」
「陸婉兒我本想到底我是長輩不該同你這小輩一般見識。沒想到你竟然包藏禍心。若是你再不走我便派人去刑部報官!」
「呵呵。」陸婉兒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知何老可否知道如今刑部是誰掌控?」
「是徐啟貞。」不等何秦氏回答,陸婉兒便開口打斷,「那何老又是否知道我現在的身份?」
陸婉兒邪魅一笑,「我現在是徐啟貞的最寵愛的陸姨娘。」
「你去刑部舉報我?未免太不明智了。」從前都是看著何秦氏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如今看著她這般的失意,陸婉兒覺得全身熱血沸騰,仇恨已經讓她變得瘋狂。
「說完了沒有。」何秦氏高傲的抬起頭。「出去,我們何家不歡迎你。」
「呵。眼下你們還能嘴硬,等著傳旨的太監親臨何府,那個時候你們就會知道什麼叫做天塌下來,壓得人痛不欲生。」
陸婉兒不以為然,眯著眼楮,「三天時間,我若是沒有听到你死了的消息,那麼不只是何乾昇,便是整個何家都會因此陪葬,你自己看著辦吧。」
陸婉兒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一刻覺得是如此的舒心痛快,尤其看著何秦氏高高在上的姿態不在,不得不听她的話。
俞氏整個人都癱軟了起來,看著陸婉兒勢在必行的樣子,倒不像是在說玩笑,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朱祁鎮復闢這件事情他們事毫不知情,又何來何二爺在奉天殿上得罪了皇上,被打入天牢一說。
可是復闢豈是小事,為什麼她們一點風聲都沒听到,倒是讓陸婉兒先上門報信。
何秦氏安撫著俞氏說道,順了順氣,這才說道,「莫要中了那丫頭的計謀……」
她覺得陸婉兒定然是受了什麼刺激,才想要將何家攪得滿城風雨。
何四慌慌張張的跑來報信,「老……太上皇復闢,皇上被關入南宮,老爺在御前為皇上說情被關入天牢……」
何秦氏連連退了數步,陸婉兒說的……竟然一字不差。
「老……老,您要珍重啊。」何秦氏竟然就這樣昏了。
……
出了何家的大門,陸婉兒雙眸微眯,死死的盯著何家的牌匾,恨意油然而生,香芹卻是已經被方才的陣仗嚇破了膽,顫顫巍巍的說道,「姨娘,我們還是先吧,您忘記了老爺的交代了麼?」
「若是老爺知道您私自出府,定然會大怒的!」
陸婉兒現在的身份仍舊是罪臣之女,若是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大街上,被有心的人認出來,便是徐啟貞都要受到牽連,所以徐啟貞才會再三囑咐陸婉兒沒事的時候不許出門,呆在徐家就好。
陸婉兒此刻的心情很好,也就沒有同香芹計較的心思,「你懂什麼!」
「香芹,你有沒有看到剛剛何秦氏還有那俞氏臉上的表情,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真是精彩呢!」陸婉兒咬著牙,「讓人看著便解恨。」
香芹恐懼的點著頭,看著陸婉兒的眼神迷茫,明明姨娘是這般貌美如花的容貌,為什麼做事卻可以狠辣無情,叫人背後生寒?
陸婉兒瞥了一眼香芹,這丫頭柔柔弱弱的,什麼忙都幫不上不說,還只會給自己拖後腿,可惜她從前的丫鬟都在顧瑜軒被貶的時候充公,罰去做官奴了。
「既然都出來了,便再隨我去一個地方!」陸婉兒頷首。
香芹不解的看著陸婉兒,「姨娘?您要去哪?」
陸婉兒已經沒有親人了,除了何家是仇家,陸婉兒連故人都沒有,還能去什麼地方?
「見我娘!」陸婉兒雙手緊握,晶瑩剔透的甲片刺入手掌心也恍然不知,那是她的母親,她怎麼會準許許氏曝尸荒野呢!她雖然沒親自出面,卻是私下里托了人,將許氏的尸身收回,好生的安葬。
既然已經出來,她自然是要親自去許氏的墳前祭拜,順便告訴許氏何家要倒,陸錦陽要付出慘烈代價的這個好消息!、
她已經等不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