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不告訴我就自己跑回家去玩了,哼哼,你不帶我,我自己來就是!」安陽下了轎子,蹦蹦跳跳就往里面走。一邊走還一邊喊「阿團阿團,我來了,我來找你玩了!」
這邊陳氏听到消息連忙迎了出來。
「給安陽公主請安。」
話音剛落安陽就跑到了陳氏的面前親手把陳氏給扶了起來話也不停「不必多禮不必多禮,阿團呢,我來找她玩的!」大眼把四周打量了一圈,只看到陳氏和許靜語許心瑤,沒看到阿團的影子。
「難道阿團還在睡覺?」
也不等陳氏的回答,直直的要往里面走。
「我去叫她起床!」
「唉!公主留步。」陳氏連忙上前把人給拉住了。這安陽的公主的性子確實活潑,小小的姑娘風風火火的。「公主來的不巧了,太子殿下把阿團帶出去了,也不知道帶到哪里去了,沒有留話呢。」
「大概會在晚膳的時候回來,公主先自己玩會兒?」
安陽眼楮瞪的老大,嘴巴也張大了,特別的不可置信。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腳一剁就開罵了「哥哥這個大壞蛋,太偏心了,只知道帶阿團玩!」滿臉的不高興,嘴巴撅的老高的。今天找不著阿團,也找不到哥哥,還以為他在忙,原來早就帶阿團去玩了!
這些年陳氏時常進宮,陳氏是阿團的娘,安陽跟她也很親,並沒有那麼的拘束。陳氏好笑的蹲在安陽的面前,輕輕拉著她的手安撫「那阿團回來我告訴她,下次一定帶著公主玩,公主不要生氣好不好?」
這樣的情況陳氏已經遇到很多次了。第一次遇到的時候還擔心,擔心安陽和阿團因為太子起了什麼隔閡,結果後來一瞧,安陽就是個嘴快心也快的,脾氣來的急去的更急,不消半個時辰又鬧著找阿團了。
安陽委屈極了,撲到陳氏的懷里不停的亂搖撒嬌。
哥哥大壞蛋,阿團小壞蛋!
許心瑤站在旁邊一直沒吭聲,除了行禮的時候了,其余時間就一直站在旁邊靜靜呆著。三和安陽公主感情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兩人一起長大呢,這國公府,安陽公主也來了很多次了。
嫉妒麼?最初的時候確實有過,後來也就麻木了。不對,準確來說是想明白了,嫉妒不可控制,但也只是嫉妒。畢竟是那公主,皇後的掌中寶,三的起點本來就高,自己不可以和她相提並論。
女乃娘說的沒錯,自己不可以和三搶什麼,而且那些本來就不屬于自己。
垂下眼簾,不再去看去想。只是伸手,輕撫脖子上的玉佩,觸手溫熱。
許靜語看著安陽和陳氏親密的樣子,從安陽公主進門到現在,她一個眼神都沒分給自己。哼,果然是勢力中心出來的孩子,公主又如何,還不是和那些小人一樣,狗眼看人低!這麼小就知道這些了。
可見有多精怪!
安陽鬧了好一會才歇了,陳氏讓她坐在小榻上緩緩,自己拿手帕給她擦臉上冒出的汗。安陽很無聊,嘴巴依舊撅起,小腿不停的黃瑤,無聊至極的樣子。一會又看外面,一會又看外面。太陽怎麼還不下山,阿團怎麼還不回來……
嘴巴一撇,都想哭了。
許靜語此時突然出聲,上前一步柔柔的笑著「公主喜歡騎馬?」
安陽今天沒有穿騎裝,只是腰間綁了一條和衣服一眼顏色的小馬鞭,權當腰帶使了。安陽什麼不多,就馬鞭最多,幾乎和所有的衣服都配了一條馬鞭。安陽抬著眼皮看了許靜語一眼,並沒有因為她的討好就高興。
只是懶懶的應了聲「恩。」
有氣無力的聲音,明顯是敷衍。
許靜語好像不知道似的,臉上的笑意更柔和了,又靠近了一步,眼波似水「臣女也喜歡騎馬呢,等公主再大些可以去書院了,那里也有好多喜歡騎馬呢,到時候公主一起來玩,人多才熱鬧。」
安陽側著腦袋定定了看了許靜語一眼,看不出喜怒。
突然笑了,說的豪氣「那當然,好女兒自當馬上逍遙,誰說只有男子才可以那般的暢快?」
許靜語立馬附和「那是當然,公主身份尊貴,豈是世間男子可以比擬的。」
眼里閃過一陣得意,不過是個小丫頭,就算開始有些警惕,不過一些好話就上鉤了。身子突然發涼,抬頭看,是陳氏冷冷的盯著自己。心情突然很詭異,既害怕,又興奮。怕了,怕我搶了你女兒的好?
陳氏沒有錯過許靜語眼里的挑釁,卻完全沒當回事。她愛怎樣就怎樣,反正自己只是盡一個嫡母該有的責任,她不珍惜,也就怨不得自己了。反正,她也翻不出什麼亂子來,最重要的可是在自己手里。
也覺得有些可惜,再不堪也是許家的血脈,就算是庶女,也是老爺的孩子,不可以像對付張氏那樣對待她,老爺會寒心的。
不過沒關系,等她自尋死路的那一天。
養廢她?呵,她還需要自己動手麼,早就廢了。
陳氏不再看許靜語,只是拉著許心瑤讓她坐下,和她說起話來,完全把許靜語給無視了。許靜語卻把陳氏的動作當做是躲避了,快意陣陣,勉強給壓下了下來,還是維持柔柔的表情繼續討好安陽。
「在這里確實有些無趣。我們家也有湖,雖然現在太陽還有些毒,岸邊都是垂柳可以遮陽,湖風一吹,也是一個乘涼的好去處。」
「臣女帶公主去?」
安陽還是歪著腦袋看許靜語,還和剛才一般笑著,只是這次的話讓許靜語措手不及。
「就憑你?」
「你有什麼資格帶本公主去玩?」
「要不是看在阿團的面子上,你以為本公主會跟你這種人?」
就連阿團只是白天皇後那邊都知道越溫柔的女人越不可信。安陽日夜和皇後在一起,對這種女子更是深惡痛絕,特別是看到母後經常等不到父皇暗自神傷的時候,安陽一看到這種女子就恨不得狠狠一巴掌抽上去。
念在阿團的面子上不跟她計較,還蹬鼻子上臉了!
許靜語臉色一下子就變的蒼白,震驚的後退了幾步,不可置信的看著安陽,驚恐的不在如何言表。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身子也在發抖「臣女自知身份卑微,原不該奢望公主的在意,可是,臣女只是想讓公主高興一點。」
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若是這樣引起公主的不適,請公主責罰……」
陳氏在一旁看戲,以退為進用的不錯,還表了自己的忠心。點頭,還不錯,可惜用錯了對象。安陽在了起來走到了許靜語的面上站定,小小年紀一片冷靜。
「好,既然你這麼想要責罰,本公主就成全你好了。」
阿團手里拿著一片大大的荷葉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笑眯眯的對著江萬里道「我到家了,小江公公你快回去吧,太子哥哥等著你呢,不用送我進去了!」太子哥哥忙,小江公公肯定也要跟著的,阿團也早習慣了。
江萬里也不推辭,這都到家門口了,也不會出什麼事了。吩咐人把東西蓮蓬和荷葉都送進去,然後跟阿團告別「那奴婢就先走了,姑娘在家玩好吃好,什麼時候想回宮了打發人來說聲,奴才來接您!」
「去把去吧,我知道的。」
阿團拿著荷葉,獻寶似的往正房沖,還沒到門口聲音就已經傳了進去。
「阿娘,你看我給你帶什麼回來了!」
門口沒有丫鬟,阿團身子一扭就鑽了進去,臉上都快笑出了花兒。不過一到正廳馬上就呆住了。「安陽你怎麼來了?」問完才覺得氣氛有些詭異,這地上跪的是誰?走進了兩步才看清了是許靜語。
哭的滿臉淚水。
看到阿團回來了,也不,哭的更厲害了,動了動身子,把手臂上的鞭痕給露了出來。許靜語生的白淨,紅腫的鞭痕在手腕處特別明顯,看的有些觸目驚心。
「這,這是怎麼回事?」
安陽臉色有些泛紅,手里的鞭子一丟,直接不滿「我等你那麼久,你怎麼現在才回來!」眼楮瞪的溜圓,滿臉的不高興。阿團莫名,直接回話「你又沒說你今天要來,你也沒派人通信說一聲啊!」
然後不理更加不滿的安陽,指著地上的許靜語。
「你打的?」
安陽雙手抱胸直接扭頭,看也不看阿團一眼。
哼!
趴在地上的許靜語突然動了動,伸手抓住了阿團的腳腕。聲音有氣無力的,居然還在勉強的笑「是,我是越矩了,三不要怪公主,都是我的錯,千萬不要因為我和公主起了間隙才好。」
一邊說一邊發抖,好像挪動就費盡了她全身的力氣似的,不知道又踫到哪里的傷處,連阿團的腳腕都抓不住,只趴在地上顫抖。
阿團眨了眨眼,抬頭看又瞪著自己的安陽,是不服氣,是委屈,明明白白的寫著你要是敢信她的話,我就再也不和你玩了!直接把手里拿著的荷葉遞了,安陽不明所以的接過,不知道什麼意思。
阿團眼楮一彎,笑眯眯的說「我親手摘的!還有好多的蓮蓬,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