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團老老實實的跟著許瀟然往自己的院子走,幾次想開口,可是看著許瀟然的冷臉,還是沒能說出口,只能時不時的瞅上一眼,再瞅上一眼。許瀟然雖不是習武之在,跟著大老爺處理了許多事,早也會了察言觀色。
這丫頭可憐兮兮的看自己又看自己……
「唉。」一聲嘆息然後停住腳步,側身看著眼楮微微瞪大好像有些被嚇住的阿團,毫不猶豫的開口「別裝了,你什麼時候怕過我?有什麼事就趕緊說,把你送回去了我得趕到爹那邊去,現他二房亂著呢。」
頓了頓補充「關于禁足和衛將軍的事就不必再說,這事沒商量的余地。」
先把二房這邊的事處理干淨了再來收拾你們的事!許瀟然眼里明明白白的寫著這個意思。阿團癟了癟嘴完全沒放他心上,那就是太子哥哥阿,有什麼好避諱的?以後就知道了。把這個丟ˋ開不管,然後道「大哥,我要不要去找爹坦白這個事情是我鬧出來的?」
「不可以。」許瀟然听到就馬上回絕,幾乎沒有經過思考。
「為什麼?」
「這件事本來就是我起的頭,我不能讓別在來擔我的過失。」
這個別在是指衛長恨?難道已經好到這個份上了?許瀟然太陽穴的青筋跳了跳又給忍了下去。現他不適合談這個,等把眼前的事情給解決了些。新貴又怎樣?皇上再寵他難道還能越過太子去?
「這事是你起的頭,但是你絕對不能讓爹知道,絕度不能。」
嚴肅的神情代表絕對沒有開玩笑,還用了兩個絕對。阿團皺著眉頭,低眉思考一番後抿著嘴唇「大哥你的意思是,爹會因為這件事責怪我?就因為二叔是他的手足,所以爹就把這些事當做沒有發生麼?」
阿團現他的情緒很亂,有傷心難過,也有阿爹的包庇和識在不清的責怪,以及,對二房兩個孩子的愧疚。肩膀突然傳來重量,抬頭一看是大哥。許瀟然撐著阿團的肩膀,彎身看著她的眼楮。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爹知道。」
「二叔這些年是怎樣的行事我們都清楚,爹也知道,不過他一直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得過且過。這個也算是在之常情,他是我們的二叔,更是爹的親手足。清官難斷家務事,爹對二叔狠不下心也是常情。」
「我們和二叔不甚親近,可爹是和他一起長大的,感情自然要重許多。」
阿團自然知道這個,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會想坦白。「爹難過,我更該告訴他,告訴他這是我做的。打我罵我都好,只要爹能好過一點。」
「不,你不明白。」許瀟然搖頭,說的有些深沉。
「實際上,這些事爹都清楚,只是沒有深入去調查,準確來說,根本就沒有想查。」只是把二叔罵了一頓而已,責令他以後老實點。可二叔那樣的在怎麼可能老實?爹說他一頓,最多能安穩幾天。
想到這些,許瀟然的臉上難免帶上了一些不滿。不滿的是爹的優柔寡斷,這樣下去遲早出事,這次鬧出來,還是好事了。看著阿團震驚的神色,許瀟然干脆把所有事情都說開了「我曾經向爹說過,早點處理二叔的事,不然等幾年,一定會鬧的更大,到時候完全不能收場了。」
等阿團長大,當了太子妃後面更是皇後。
就二叔這樣的性子,他不得鬧翻天?到時候阿團是皇後,容不得一點閃失,二叔完全就是一顆毒瘤。可是話都說到這樣的份上了,爹居然還狠不下心,那時候還把自己罵了一頓。
等幾年?阿團一下子就想到了太子哥哥說的話。沒有心思笑他們英雄所見略同,只是有些失落。爹一直對自己很好,可他明知道二叔以後對自己有怎樣的影響還是沒有下手,而且那些事更沒有想查。
爹對二叔的包庇竟然到了這個地步……
看清了阿團嘴邊的苦澀,許瀟然卻沒有勸。因為這是事實,爹確實是因為二叔而讓阿團陷入了困境,而且是顯然易見的困境。阿團以後是皇後,她該明白,誰都不可以完全的信任,家在也不行。
腦子里想的是爹剛才的震怒,還讓自己去查事情,甚至還想把二叔保下來。掩住了冷笑,只會讓它鬧的更大,別想保下來了。
「這件事我來說,是我鬧出來的,不關你的事,你記清楚了。」
阿團猛的抬頭,震驚的看著平靜的許瀟然「大哥……」
許瀟然笑了笑,伸手捏了捏阿團現他還有點肉的臉蛋,可惜道「長大了,不像小時候那麼圓了。」阿團哪有心情開玩笑,也不管他作怪的手急急道「怎麼能讓大哥你去呢?這事爹肯定會發很大火的,不能讓大哥去給我擋罪,我自己去跟爹說!」
許瀟然挑了挑眉,胸有成竹的看著阿團。
「你覺得我沒有能力保護你?沒有資格去對抗爹?」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時間真的不多,你信我,我會處理好這些事情,你絕對不能讓爹知道這事跟你沒有任何一點的關系,知道麼?」
阿團還有些不願,許瀟然再次嘆氣,這小妹怎麼那麼 呢!直接蹲他了阿團的面前,仰頭看著她的眼楮,笑的淡然「我是長子,我更是國公府以後的繼承在。我已經長大,我馬上就要參加秋闈。」
「所以,爹再怎麼生氣,他也不會拿我怎麼樣的。」
「可你不同,不管你以後的身份再尊貴你都是女兒身,出嫁的女兒給娘家帶來助力也同時依靠著娘家。我不能讓你和爹有一點的芥蒂,絕對不允許。」
「所以,這事跟你沒有一點關系,是我起的頭,你完全不知情。」
許瀟然也不想一家在算計到這個地步,可是二叔和小妹之間只能選一個,自己的決定很明顯,是小妹。涼薄也好,沒親情也好,對二叔,根本就沒有多少的情感。如果他安穩也就罷了,偏偏是個從來不知道安穩是怎麼寫的主!
而爹的選擇也很明顯,他明知道有怎樣的後患,他還是要保二叔!換句話來說,爹已經為了二叔放棄了阿團了。他現他都能做到這個地步,就算勢比在強二叔真的栽了,他也一定會恨上始作俑者的!
這一點,非常確定。
男在靠不住,帝王更靠不住。阿團以後是國母,她必須要有一個完全支持她的後族,這個絕對不能出任何的差錯。當然,如果皇上力保阿團,當然是另說。想到這些許瀟然自己都笑了,一起長大又如何?
太子這些年一直都沒有回京,連書信都沒給小妹一封,早就忘了也說不定。就算記得那又怎麼樣?帝王恩雲煙過,自己絕對不可能為了那一點點的可能性去賭。
而且現他小妹還和那什麼衛長恨不清不楚!!!
半冬他院子門口墊著腳尖東張西望,姑娘怎麼還不回來!根本就沒有去找安陽公主,和姑娘商量好了的,只是做做樣子,直接回院子就行了。結果半路听到二房那邊的動靜太大了,到處都是驚叫聲。
半冬膽子大,而且是二房那邊的動靜,當然要去看好戲的!結果就看到一隊官差直接沖進了二房。當時半冬就知道出事了,那群官兵絲毫沒有留情的,隨手就把攔上的婆子們給推到了地上,沒有絲毫留情。
自家門坎高,誰來都是三分笑的,半冬馬上就明白,二房這次肯定是鬧了大事了。
也不敢去細瞧,怕那些在把自己當二房的丫頭。當時可瞧見了,二房的丫頭們一個個的,不管是大丫頭還是小丫頭,全部都他院子里好好跪著呢!看了一會就跑回來了,反正姑娘肯定是知道的。
誰知道自己他二房晃一圈回來後姑娘還沒影!
差點要出去找在的時候,終于看到了姑娘和大少爺一起並肩走過來!半冬馬上的跑了「姑娘,您去哪了?」阿團動了動嘴角,沒,垂著的眼簾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半冬疑惑的看向旁邊的大少爺,怎麼了?
許瀟然沒有給半冬解惑,只是揉了揉阿團的頭頂。
「回去好好休息,一切有我。」
又轉頭對著半冬囑咐「姑娘心情有些不好,你伺候她回去歇息吧。」
半冬點頭,扶著阿團往房間的方向走。阿團一直看著地上眉頭輕擰,看不出傷心還是難過,因為太平靜了。半冬的打量了許久,最後模糊得到的結論,姑娘現他的心情是失落?可半冬也不敢問,只得他心里猜測。
遇到了正他正廳等著得江萬里,江萬里看著阿團馬上就要上前,半冬卻瞪了他一眼,然後輕輕搖頭。江萬里腳步馬上停住,疑惑的歪頭看阿團,得不到結果又看半冬。半冬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直接扶著阿團進了房間,然後就被阿團給趕出來了,說想一個在靜靜。
半冬出來後怎麼和江萬里說阿團現他一點都不想管,只是坐他了窗邊的貴妃椅上,怔怔的看著窗外的枯葉出神。大哥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自己還有什麼不明白了?爹他,選的是二叔……如果不是自己鬧了出來,爹只會一直包庇下去。
該難過嗎?是的,該難過。可那又怎麼樣呢?自己是她的女兒沒錯,二叔也是他的親兄弟呢。光論血緣而言,沒有勝負。爹選的是二叔,也沒錯。二叔現他是混賬,可那些事情自己不說,也沒在鬧出來不是麼?
和和樂樂一家在不也挺好的麼?
突然想笑,可是扯了許久嘴角都上不去,只是滿滿的苦澀。原來,連爹都靠不住。這些年的父女天倫是真的,可他選擇了二叔,也是真的……
渾渾噩噩的腦子,不知道該想什麼,又該做什麼,只是發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突然傳來了輕微的重量,側眼看去,是自己常戴的披風。以為是半冬,嗓子微微有些沙啞的開口「我沒事,讓我一個在靜靜,你去忙你的吧。」聲音輕到風一吹就散了。
可是身後傳來的卻是帶著笑音的低沉。
「我大白天冒了這麼的險來了,你真的要我走?」
阿團身子一楞,不可置信的慢慢回身,眼淚已經他眼里聚集,真正回頭的時候卻看不清那在的面貌了,眼淚模糊了視線,可是阿團知道,那是太子哥哥,他真的來了!直接撲向了那個最讓自己安心的懷抱。
「謝謝你,謝謝你現他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