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不碧玉 第五十三節生日

作者 ︰ 歷史時空

第二天,東海福果然關了門,安心準備起過年的食品來。

中午時分,陽光暖暖地照在地上,阿碧依約來到了假山的亭子上,遙望對面不遠處的那座樓閣,想起第一次進玄府的事情來,特別是羽澤那頑皮的模樣,喜雪羸弱的身體都給她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

想到喜雪,那個她最疼愛的,她的手不由自主模上了耳環。今天她特意帶著喜雪給的那對小小的銀瓖珍珠耳環。收到這對耳環的當時,她很有些感動,隨即收在一旁。但是,後來當她得知,這是喜雪唯一的兩件飾品中的一件的時候,她那刻只有心酸和感動,偷偷抹去了眼角的淚珠,忍著笑和喜雪。

喜雪是個很堅強的孩子,只管笑著跳著玩著。

今天,她特意穿上了那件紅色大褂子外套,就是為了讓阿碧能遠遠就望見][].[].[]她。

阿碧很快就發現對面那座樓閣上冒出兩個小不點來,其中小個的穿著大紅襖,大個的披著藍色大披風,不會大個的將披風解下來給小的披上。

阿碧猜想那小的肯定就是喜雪,大個的應該就是羽澤。

果然,不多會,就看見羽澤在對面招著手,阿碧也揮了揮手,可惜她穿著一身淡綠色的衣衫,加上這個小亭白紗飄飄,對面兩人根本看不清楚。

羽澤著了急,跑了下去,不會就帶著一支紅梅跑了上樓對著阿碧揮著手,大喊著。

可惜,阿碧只看見了那一支紅紅的東西在動,猜想是羽澤折斷的紅梅枝,但是其他的根本看不見是什麼,更別提听不清楚羽澤在喊什麼了。

羽澤這一大喊大叫的不要緊,偏生又上下折騰著,不會便招來了玄月和紅袖疑惑地望著他,又望望對面富貴樓的院子。卻什麼都看不清楚,只看見小亭里隱約有一個人在里面坐著,但是被白紗擋住,根本看不真實。敢情是羽澤在這里發狂?

紅袖眼一轉就挖苦起羽澤來︰「難怪好久不見你鬧了。原來是在這里發飆。」

喜雪緊張地拉了拉羽澤的手。二狗可是再三叮囑不要說出去的。

羽澤本想打趣紅袖,被喜雪一拉,頓時想起二狗吩咐的事情,立刻換了笑臉對紅袖說︰「這樣可以練習唱歌。你要不要試試?」說著,竟然真的張口大唱起來。

這一唱不要緊,喜雪更是緊張起來。

原來羽澤不假思索唱的正是阿碧第一次進玄府唱的兒歌詠鵝。

「哦,原來有人想阿碧了。」紅袖立刻明白過來,躲在玄月後面羞著羽澤的臉。

阿碧本也大喊了兩聲,發現對方根本听不見。不禁哀嘆著有的好處來。這會還沒說上兩句後,就遠地就望見了對面樓上又上來兩人,那個紫色大襖子長辮子的女孩子跟羽澤差不多高,應該便是紅袖,另一個寶藍長褂的少年比幾人都高了一個半頭,想來便是玄月。

阿碧見人多了起來,也只得癢癢地停了下來,坐在亭子里望著對面四人打笑著,悶悶地獨自坐了一會,便打算回去。

「原來壽星在這里。」只听見那溫和的笑聲在背後響起,阿碧不回頭也知道是東晴天來了。

阿碧想起昨天第一次見他的情景,白了他一眼,扭頭便走,想起對面的人,忍不住望了望。

東晴天順著阿碧的眼神望,明白過來︰「羨慕還是嫉妒呢?」

「你才羨慕嫉妒呢。你那麼大個人了,整天裝得都是些什麼啊?你腦子進水了?」阿碧一想起昨天那幕心里就上火,對東晴天憤憤地跺了跺腳,扭頭就走。

「好了。今天看在小壽星的份上,我求饒了好不?你看,這是什麼?」東晴天說著從身後掏出一個泥人來,在阿碧眼前晃動。

「別晃。」阿碧听見有禮物,忍不住停了腳步,一把抓了過來。

一看,原來是個栩栩如生的小豬唐三彩。只見那只小豬爬在地上,仰著頭,咧著嘴笑得眼眯成了一條縫,兩只大耳朵微微上翹,一副自得其樂的模樣,很是可愛調皮。

「如果能回去就好了。這個可是名副其實的古董啊。」阿碧瞧得眼發了光,但是轉眼一想,自己來這里都幾個月了,也沒見一絲能回去的跡象。按照理論和自己看書累計的經驗來講,十之八九是回不去了。

「回去?原來小豬喜歡古董。看來下次要尋一個古董小豬來才可以。」東晴天看見阿碧居然不怒反喜,估計沒看出他送她小豬的意思來,故意提醒。

「什麼?小豬?」阿碧一听怒了,敢情這人就沒安好心啊。想著,一把扔給了他,氣呼呼地說道︰「你才是小豬呢還給你,不稀罕」

東晴天慌忙接住,舉著小豬在她面前,哄她打趣她︰「你看,你看,這小豬多可愛啊。還是我今天跑文齋里套破了嘴皮才從東家那里哄出收藏來,這可是名副其實的唐三彩哦。那我說你是小豬呢,是在夸你可愛嘛。好了,今天你是壽星,你怎麼說我都可以,怎麼樣,現在滿意了吧?」

阿碧被東晴天說得哭笑不得,說他在夸她吧,又暗地里在損她。

東晴天見阿碧那副樣子,趕快舉起小豬在她面前晃晃︰「阿碧最乖了。原諒哥哥了。你不是小豬,我是小豬。」

阿碧忍不住撲哧笑了。無可奈何接過小豬,打了東晴天一拳︰「你這個人啊……」

東晴天看著阿碧笑顏如花,忍不住一愣,隨即又搖了搖頭。他在胡思亂想什麼呢,阿碧不過是個九歲大的孩子。

但是,仔細一看,阿碧那模樣卻真的和青木堂密室里掛著那副整天供著的仙姑像有八九分像呢。如果阿碧再大點,不知道有多像。有人說是仙姑畫像,又有人說那是老祖師母,更多人說是老院長的****年輕的畫像。不過,那女子飄逸美麗,微蹙的眉目間含著淡淡的憂愁,似笑非笑的嘴角掛著寂寥,觀望久了會被她迷失了心智,看著就不願離開。所以被供在了密室里。

所以東晴天第一眼望見阿碧,便忍不住多望了幾眼,不料卻被阿碧那翹著的小嘴和翻著的白眼瞪了回來,那模樣嬌憨可愛,說不出的有趣,以至于他故意逗她。今天一早出門在大街上轉悠時,想起整天晚上听說今天是阿碧的生日,便跑去文齋里好說歹說,買去了那鎮店之寶唐三彩小豬。

這會,果真見到阿碧笑了,終于噓了一口氣。

看見阿碧喜滋滋地捧著小豬走了前頭,也趕快跟了。

忽然,阿碧一下子想起了什麼,在前面停了腳步,他走得急,竟然撞了。

阿碧人小一下子被他撞來跌倒在地,生怕手里唐三彩破了,緊緊抱住。

東晴天嚇了一跳,趕忙扶起來,見她那麼緊張那只小豬,心里說不出的高興,半蹲著身子,仔細看阿碧是否受傷。

阿碧大大咧咧甩開他的手,很嚴肅地帶著期盼地問道︰「這只小豬只有一只嗎?」。

「恩。」東晴天不明白她為什麼這樣問,輕輕地點了點頭。

阿碧舍不得地模了模小豬,親了親小豬,說道︰「如果我把這個送人,你會不會不高興啊?」

「為什麼要送人啊?送誰?」東晴天好氣起來。看不出來這個小姑娘居然還會關心別人。

阿碧轉身望著對面那閣樓里打鬧著的身影,沒。

東晴天眯著眼看了半天,只看見四個少年少女的身影在那邊跑來穿去,其中一個很明顯還是小孩子。估計是阿碧一個人太寂寞了吧,沒小孩陪她。想著,東晴天拉住了阿碧的小手︰「好吧,今天大哥哥我就賠你上街去怎麼樣?」

阿碧搖了搖頭,說道︰「後天便是喜雪的生日。如果她……」她沒有說下去,掙開了東晴天的手,大步向竹屋跑去,找出一塊紅布包起來,再磨了墨,提起筆來歪歪斜斜寫道︰「喜雪,生辰快樂笑口常開多看看這只可愛的小豬,多笑笑阿碧賀。」寫完,再畫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天啦。你寫得字真難開。」東晴天跟著阿碧進了屋,看她忙乎了半天,提筆寫了這幾個字,那字十個倒有四個是錯字,還歪歪斜斜的,讓這個擅長寫行書的東晴天忍不住叫了起來。

「叫什麼」阿碧凶巴巴地瞪著他︰「沒見過人寫字嗎?」。說著只管將紙上的模吹干,疊好放進信封里,在信封上寫著玄浩軒親啟。心想給喜雪就怕半途被人截去,寫給浩軒肯定能到喜雪手里。

「真凶你那幾個字錯了,寫人家不笑話才怪,要不要我幫你啊?」東晴天覺得平日里在學府,他們幾個人一出門,頗受小姑娘們的關注。但是今天他真是奇怪,居然和一個小姑娘低聲下氣不說,還好脾氣好言。

阿碧猛然想起她寫得的確全部是簡化字,而且她毛筆字寫得不太好,能寫成這樣自然不錯了。但是,如果拿的話,且不是人家笑話,她忽然想起那天是她念,讓二狗寫的。要過年了,估計那邊府里會很忙,不知道今天二狗會不會過來了。倒不如讓眼前這個近水解渴算了。

想著,阿碧望著東晴天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撒嬌地拉住了他的手。

東晴天假裝縮了一口氣,笑道︰「乖孩子,我怕你笑。是不是要我寫啊?」說著,不等阿碧開口,提筆照著阿碧剛才寫的字小楷寫了下去。

阿碧滿意地上下看看,依照在阿碧兩字後面畫上一個大大的笑容,吹干方才滿意地塞進信封里,拉著東晴天說︰「好了不是說上街嗎?走吧。」

東晴天好笑地搖了搖頭,真是一個小混世魔王。估計蓮娘以後有得罪受了。

喜雪只在就收到了禮物,打開一看,高興地跳了起來,這可是她有史以來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禮物。記得她只給阿碧說過一次,當時阿碧還驚訝地叫道︰「你只比我小兩天啊」看見喜雪詫異的表情,不會,又笑嘻嘻地說道︰「不過,是三歲另兩天。」惹得大家都笑了起來。沒想到,阿碧原來是真的記在了心里。

想著,喜雪又是哭又是笑的,晚上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天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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