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不碧玉 第八十四節判刑

作者 ︰ 歷史時空

說著阿碧心里暗暗說道,慧秀和慧明可不要怪我,姑姑既然寫了那個明字,估計也是想保慧明,也是為了明哲保身的做法。

那州官看阿碧穿戴非普通小孩,雖第一次上公堂,卻大大方方,一點都不膽怯,估計家里非富即貴,又想這案子哪是一個普通****能殺得了的?只怕另有隱情。只是這****審案也累了,于是不緊不慢地不動聲色伸個懶腰,在眾人都不明白他什麼意思的時候,猛地一拍驚木,叫道︰「全部帶下去。吃了飯再審。退堂」

周圍的衙役立刻武威叫著,帶走妏娘和古慧明、如意,又拿棍子來趕走看熱鬧的人。

阿碧也沒搞懂那州官要做什麼,望著蓮娘不知道該怎麼辦。話說,她對這個朝代的律法很是陌生,估計殺人是要償命的。

「沒事。」蓮娘淡淡笑著,拉著阿碧的手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蓮娘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只覺得所有希望在她身上,不能倒下。

這時堂上剩下的幾個衙役正好是剛才帶阿碧她們來的四個,幾人一呆,同時望向還在收拾文案的師爺。

那師爺沒好氣地只擺手。大冷天的半夜被拉起來,誰個樂意?

衙役只好拉著蓮娘和阿碧往大牢走去。

蓮娘一笑,對幾人施禮小聲賠笑著︰「就一下就一下。」

邊說邊走到師爺身旁,拉住他,懇求道︰「這一切本和我們無關,只是做個證詞而已。我們待會再來。」

「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師爺不樂地望了望她,這時才發現是個氣質非凡的漂亮女子,頓時眼楮都亮了。

阿碧嘆息著,剛想開口,就被蓮娘阻止了。

只見蓮娘拉住師爺的衣袖,悄悄抹下手腕上那只羊脂白玉的鐲子來,遞在師爺手里,小聲快速說道︰「幫幫忙。要不先讓她回去,家里還有病人,一會就回來。你看,不就是一個小孩子。待會定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師爺側身一看,手鐲晶瑩剔透溫潤而有光澤,只怕價值不菲,趕快塞進袖子里,又回頭上下看了看蓮娘,語氣溫和了許多︰「這可是老爺吩咐了,待會還開堂。但是,這孩子嘛,得了。去吧。」

蓮娘仿佛松了一口氣,對阿碧耳語幾句,對師爺微微施禮,扭頭走了。

阿碧這會才知道她們惹了**煩,心里急躁起來,活動著想著怎麼辦。只怕這會能幫忙的只有玄老太太,可是,她們不是只做個證人嗎?難道證人都不許走?不對啊,剛才那師爺和路上來時那幾個官差的態度,看來不用錢是打點不了。對了,二狗不是在家里嗎,還有古慧秀。想著,她拔腿就向家跑。

屋里,古慧秀果然已醒過來,得知了家里的事,正在傷心的哭。二狗在一旁勸著,卻又很笨,越勸她反而哭得更厲害。

阿碧一進門就拉住二狗︰「認識不認識那個當官的?姑姑也被他們關起來了。不行,得先把姑姑救出來。」

「啊?」二狗大吃一驚,怎麼連蓮娘和如意也被關了?這什麼狗屁官來的。這也不是個事,恐怕還只有找大少爺才能解決了。

「那些人都是見錢眼開的。姑姑說他們就是想要點錢。讓回來收拾一下。」阿碧自言自語說著就開始翻箱倒櫃起來︰「二狗哥哥,待會幫我先去疏通疏通。」

「這不行。」古慧秀驚得下了床,撲倒阿碧身邊︰「不能讓你家破費。」

「婆婆媽**。」阿碧忽然沒來的厭氣,不好氣說著,手上動作卻沒停下。

「我去找人。」二狗說著就要出門。

「不許去」阿碧始終想著,如果只是貪財,也無所謂,趕快送了錢去才是真的。如果那樣不行,也只有找玄府了。這會還不到那時,如果被蓮娘知道了,那可不好。

古慧秀現在是驚弓之鳥,立刻收了手,怯怯地望著阿碧,不再言語。她還沒搞明白怎麼就回來了,就听二狗說妏娘殺了古聞東,還以為家里出了事,所以她被送了回來。

忽然听見門外有吵嚷聲,二狗慌忙出門,一看,原來是古慧秀要嫁的那家退回他們家的嫁妝來。

古慧秀蒼白小臉,望著院子里的兩箱東西,跌坐在門檻上。

阿碧望了望二狗,見他動了動嘴唇,她立刻明白過來,二狗還沒說她懷孕的事呢。趕快打開箱籠看了看,沒少什麼東西,回頭拉著古慧秀,柔聲說道︰「,何必為這種人傷心呢。不過,他們也算是厚道人家,沒少東西。現在還是先救了慧明哥哥要緊。我看那個官啊,就是想錢。」說著阿碧揚揚手里剛找出來的一包銀兩。

古慧秀這會心里卻是一片淒然,好像是朽木一般,有些不能轉動,但是也知道阿碧說得對,也立刻集中精神和二狗一起把箱籠抬進了屋里。

阿碧拿著銀兩發起呆來,她根本不知道這里有多少,只望著古慧秀和二狗發呆。

二狗也沒見過這麼多的錢。倒還是古慧秀明白地將幾個大錠銀子分開,數了數說道︰「這里是三百七十八兩。應該夠了吧。對了,我家應該還有。」說著奔回家里,翻箱倒櫃起來,不多會倒是翻出一個木匣子來,捧了過來,打開一看,里面放著兩百兩碎銀和一些比較貴重的首飾珠釵,還有一張房契。

「加上這些應該夠了吧。」古慧秀想都不想全部拿了出來。

阿碧一看就明白那些肯定是留給古慧明娶用的。看來他們家也是差不多要敗落的樣子了,難怪連房子也租了出來。所以阻止了她︰「還是留著吧,先把這些拿去看看夠不,不夠再動那兩箱,再不夠再動這里的可好?」

見古慧秀還有幾分猶豫,便笑道︰「,我們還要吃飯呢。你不留著我們吃什麼啊。」說的古慧秀恍然大悟,包了起來,塞給阿碧︰「我們住一起吧,也正好把這個放這邊,大家都安全。」邊說邊去收拾那兩箱嫁妝︰「這些拿去換錢,這些也拿去用。這些可以……」

看見她見風就是雨的樣子,阿碧忽然有幾分傷心,恐怕她想把自己搞的很忙很忙去遺忘吧。想著,把她收拾出來的綢緞什麼的大件物,遞給二狗︰「你快去想辦法賣了吧。」

「我覺得最好先去看看姑姑。他們都沒吃飯呢。怕去晚了那州官用刑。」二狗想了想,說出一句很是機敏的話來。

「對對。這會肯定來不及做飯了。去買吧。」阿碧倒是說著,將家里那包銀子放了兩錠大的在家里,其余的放進懷里,拉著古慧秀進了廚房,挎著籃子就要出門。想想,剛才在路上給的那些銀子,又覺得不妥,回屋里,打開包,舉起一塊和昨晚給差役的差不多大小的碎銀問著數量。心里掂量了好會,還是覺得不夠,便讓二狗抱著那一大堆布料去賣,自己再跑去將古慧秀嫁妝里的一些珠寶首飾起來,包了一包,放在古慧秀懷里,一起向州衙走去。

周圍的人大多認得古慧秀的,自然免不了嘀嘀咕咕起來。古慧秀只當是在說被退婚和殺人的事情,又羞憤又氣惱,卻被阿碧拉著,忙著去州衙,小臉只漲得通紅,多走一步都向走在刀尖上一般難受。

偏偏阿碧就好像沒听見一般,慢吞吞走著,路過早餐店,還不慌不忙買了早餐。問了州衙後面,模著。

果然看見四個官差守在門口,阿碧探頭遠望,只見里面是個大院子,不少官差在里面活動著,還不乏一些女的。大院子通向里面的院子關著門。

阿碧模了模懷里的銀兩,心里掂量了一下,發現打發了這里的就沒多少了,她有些猶豫起來。不知道是該先去找那個官老爺還是先去送飯。

兩人躲在遠處,不敢上去,忽然看見二狗兩手空空從旁邊街道走來,阿碧心里一喜,他肯定是賣掉了。

果然,二狗小聲說︰「只賣了一百兩。不過我擔心出事,還是去玄府通知了如意的家人。」說著又怕阿碧罵他擅自做主,低了頭不敢看她。

果然听阿碧點著他的頭就是亂罵︰「要是能找,我早就去找了。她家父母都沒了。就剩下哥嫂在里面,他們都不管她的。自從跟了我之後,從沒聯系過。你以為這會去找,他們就會幫手嗎?做夢」

再一看二狗那一副做錯事的模樣,又不忍心說下去。畢竟他也是真心幫忙。

于是打通了幾個看門的,阿碧和古慧秀果然順利進到里面送飯。

阿碧見如意和蓮娘都沒事,放下心來。蓮娘小聲說道︰「這里沒事,這些人都是見錢眼開的。你準備五百兩去見州官。估計他要說我們有四個人,要一千兩。家里那些首飾賣了估計還有千兩。就怕人家欺你弱小,不答應。到時候只好見機行事了,實在不行,萬不得已,也只有去找玄府老太太了。」

幾人話沒說完,就被拉開,催著阿碧走了。

阿碧很明白地又掏出碎銀,一一散,生怕有疏漏的。心里卻想著,這些人恐怕還真是在欺負她幼小,不過也正是這幼小,反而讓這些人少了幾分堤防,多了幾分同情,加上這件案子本屬無奈而為,所以那些人也答應著不為難蓮娘幾人。感動地古家兄妹只當阿碧一家人是恩人。

等從牢房出來時,阿碧手里只剩下兩百兩不到了。阿碧心里酸澀,心里狠狠地罵著那些吸血蟲們,卻也不得不將幾人的銀子全部加了起來,加上那包珠寶,估計也夠五百兩,往州府住所走去。

這州官就住在衙門旁邊,倒是很好找。那些衙役又都收過阿碧的錢,也沒多做為難就放了三人進去。

只是那州官一直睡到了響午才起來,揉著胳膊見了阿碧幾人。

果然那州官望了望桌上的包銀子,假惺惺說了幾句這些不能收的冠冕堂皇的話來。

阿碧三人低頭站著,很是著急,這個官到了現在都沒再審案,不就是等這個嗎?阿碧偷偷瞟了一眼那州官,卻發現他眼光掃射了左邊的東西,不懂聲色嘴角扯了扯後,便看向他們三人。

明明就是想要錢,還裝阿碧月復誹著。

她正要,卻听那州官不急不慢說道︰「這案子其實還有很多疑點。那古陳氏哪來那麼大力氣殺的了她?自家女兒為何跑去了她家?那鄰居會那麼巧暈倒?那仵作看了有兩種刀的傷口,凶器我們都找到了。現在真相大白,定是那古聞東瞧上了秦氏美貌,古陳氏和古慧明受氣多日,便聯合秦氏一起,殺害了古聞東。你們說對吧?」

「不是這樣的」三人同時抬頭叫了起來,再一看州官立刻沉下的臉,嚇人的眼光,同時噤聲,古慧秀已嚇得跪倒在地。

阿碧這會算是明白了蓮娘剛才吩咐的事情,這州官還是嫌少了。畢竟這牽扯到了四個人。想到這里,她氣惱同時,也無可奈何,生怕這混著狗官就此宣判,只得就垂著的手使勁掐了自己大腿幾把,擠出幾滴眼淚來,假裝很是害怕上前幾步,帶著哭聲道︰「我姑姑沒殺人嗚嗚……古叔叔忽然闖了進來,後面跟著古家姑姑,拿著刀,好嚇人。嗚嗚……」

州官看她說得跟她們幾人都一致,倒點了點頭。

阿碧看他松動,趕忙再掐自己幾把,眼淚簌簌落下,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叔叔,你是好人。一看就知道是好官。我姑姑和如意沒殺人,就放了她們吧。不就是做個證詞,我們也跑不了,讓她們先回去吧?好不好?」

那州官看見她眼里一片清明,飄亮的大眼楮含著委屈,心里也有幾分舍不得,心知這等小家小戶的可能差不多就這樣了。正想答應,忽然又听見古慧秀說道︰「我哥哥也是冤枉的。他自幼連雞都不敢殺一只,每次看見爹……他回來,就避開了。肯定不是他。求達人做主啊。」

不說做個還忘記了。那州官立刻閉口。桌上點銀子想救四個人那是不可能的。

阿碧一見,立刻從懷里掏出剛才古慧秀收拾的那包首飾,放在桌上打開,說道︰「大人拿去打點下人。幫幫忙吧。」

「你想受賄本官不成」那州官勃然大怒,拍在桌上。

阿碧偷偷看看他不听瞄桌上的眼神,大膽說道︰「當然不是。昨天半夜驚擾了大人和府里眾人,很是惶恐,這些請大家伙喝個茶。」說著,用腳踢了踢旁邊的古慧秀。

古慧秀趕忙點頭磕頭說道︰「民女早听聞大人是好官。定然不會讓我娘和哥哥冤枉的。」

二狗不失時機地說道︰「我們也只是玄府的遠房窮親戚,還請大人高抬貴手啊。」

州官明白了幾分,他還是猜對了幾分,他說嘛,這家人怎麼看也不是普通人家,但是有這麼窮。鬧了半天是玄府的遠房親戚。不過,這點東西太少了,想著他端起桌上的茶,喝著說道︰「這州府上上下下也有上百人,這樣處置對別人可不公啊。」

阿碧勃然大怒,面上還是陪笑著,帶著委屈的樣子︰「姑姑剛才還說了,這些請大人務必收下請下人們喝個茶。今天太匆忙,回去收拾收拾,再來。」再看看那州官不動聲色坐著,只得大膽繼續說道︰「這案真的就是我們說的那樣,還請大人明斷啊。」

只听那官說道︰「你們還沒去看看你們親人吧。去吧,本官會一視同仁的。晚了,保不住餓暈了。」說著,站起來進了後堂。

「多謝大人。」阿碧立刻不失時機地回著,面對他赤luoluo威脅的話,氣得在他背後揚著拳頭。

古慧秀不太明白地望著二狗,二狗伸手想去收拾桌上的包,被阿碧拉著走了。

出了門,阿碧才氣不過地踢了幾下門口的大石獅子︰「都是壞蛋」

氣歸氣,想起蓮娘的話來,不得不佩服這個姑姑。而且,那州官說的也對,如果她們多一天在牢里,就要多一天苦。也多幾份錢。想著,盤算著家里還有什麼可以賣的,一回到屋里,就翻箱倒櫃找起來,這會才發現,家里其實除了一包首飾外,基本上沒錢了。阿碧這會才知道蓮娘的艱苦來,難怪當初會同意她去跟著賣花什麼的。心酸著將屋里能賣的都讓二狗去賣了,不能賣也當了。

那頭古慧秀就指使著二狗將自己那點嫁妝能賣的全部賣了,所有錢加起來結果才四百兩和一包首飾,再加上所有的錢,幾人加起來也不過五百兩和一包首飾。阿碧是搞不清楚那些首飾的價格的,但是怎麼看自家的的還是要名貴些。又怕有什麼不能賣的,趕著二狗又去探望了一次蓮娘,听她說無妨。又跑回家去將所有的錢物和首飾分成了四包,三包小點,一包大點。

留下一包在家里,拎著其他三包,一人懷里揣著一包就向州府奔去。

這次阿碧學聰明了,先去了師爺那邊,遞給一大一小,請師爺收一包,轉交一包給州官大人。

這師爺倒是爽快地收下了,夸幾人小小年紀比大人還會做事,還安慰了幾人幾句,便帶著幾人去了州府,當面把那包大的給了州官,好好夸了幾句這古家,說了說古聞東本是潑皮無賴的話。這都和街坊們的說詞一致,那州官點著頭,讓阿碧他們先回去,明天再審。

阿碧三人總算松了一口氣,出得門來一看,已是三更天。

這會方覺得肚子里咕咕叫起來,在街邊吃了碗面,回了家。

二狗更是不敢離開阿碧幾步,當晚也睡了阿碧家里。

第二天天沒亮,幾人醒來,互望著對方的熊貓眼,想笑卻更想哭。

二狗忽然看見了院子里的白鴿,眼楮一亮,抓起來一看腳上果然有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明日至」。遞給阿碧。

阿碧看了看,咬著牙許久沒。今天到底會不會開堂,到底怎麼判啊?也不知道昨天那些銀子夠不,如果蓮娘知道家里上面都沒有了得話,會不會怪她。

但是不管怎麼想,幾人還是跑到了州府,等到太陽高照了,州官果然升堂,宣判。

「那古聞東實屬地痞****……事件清楚,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現在宣判孟氏無罪,當堂釋放。婢女如意無罪,當堂釋放。古聞東毆打養父在先,欲與古陳氏隱瞞罪行,判處五十杖刑,當堂執行。另判三年牢獄之刑。古陳氏殺害事件清楚,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判絞刑,三月後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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