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啊,再給我一杯陳皮茶,讓我消食消食。」躺在床榻上,撐著肚皮的李玥晴有氣無力的呼喚著。
為了讓龍澤能多吃點飯,她的犧牲真大啊,硬是多吞了一碗飯,不過還好她的犧牲值得,龍澤比她多吃了半碗,這才是一個成年男子正常的飯量才是。
之前把身體搞壞了,現在只要他能夠正常飲食,相信不需要兩個月時間便能完全好轉。
「姑娘啊,你已經喝四杯了。」丁又端來一杯剛沖泡好的陳皮茶。
李玥晴自床榻上坐起,接過她遞來的陳皮茶,淺呷一口哀號,「我撐著難受啊……」
「那姑娘還要跟王爺比食量,你是姑娘家,怎麼也不可能比得過男人的!」
丁這麼一說,李玥晴才猛然想起,真是糟糕,她怎麼會犯這麼嚴重的錯誤咧!
「丁拿著。」她趕忙將手中的陳皮茶丟給丁,套上繡花鞋,拿過放在桌上用棉布袋裝著的陳皮便匆匆出門。
吼,真是該死,她只想著要讓龍澤多吃點,卻忘了他的身體剛好,禁不起這樣暴暴食。
顧不得禮儀,她沒等衛風通報好,就腳踩風火輪般的來到龍澤所在的房間,猛地推開虛掩的門扇,「王爺!」
她突然的出現和大吼,把正將剛熬好的甜湯端給龍澤的星墨嚇了一大跳,那滾燙的湯水差點灑出來燙傷了手。
星墨余悸猶存地橫了李玥晴一眼,再小心地將湯碗放到龍澤身邊的茶幾上。「王爺請用。」
「李姑娘有什麼要緊事,瞧你這般慌張?」龍澤拿起湯碗,兩指拈著調羹撥了撥,疑惑問著。
「王爺別喝那個,喝這個,星墨,你去泡這陳皮茶來!」她連忙指著那碗甜湯道。
龍澤放下湯碗,「這湯……有什麼問題嗎?」瞧她跑得這麼急,神色又如此慌張,莫非這湯喝下去對他的身體會產生影響?
「沒問題……就是今天的晚膳王爺有些過量,再喝甜的對身體不好,宜喝可以幫助消食的茶飲,但現在已經晚上了,王爺不適合再品茗,便喝著陳皮茶吧。」
「既然擔心本王食用過多,那陪本王出去走走吧。」龍澤起身往外走去,「星墨,茶泡著等本王回來再喝。」
「對對,走動走動,還可以順便鍛煉身體,讓你身體早日康復。」李玥晴恍然大悟說著。
龍澤的俊眉不由得皺起,眯眸睨著她,「本王怎麼突然感到本王的主治大夫似乎很不靠譜?」
她張嘴,皺眉尷尬的傻笑兩聲,「不靠譜,我怎麼會不靠譜?我現在不是為了你的健康著想,過來督促你運動嗎?」
「督促,是本王提議要出去走走的吧?」龍澤糾正她,笑看著她變化多端的尷尬表情,心情不自覺又更好些。
這李姑娘平日里言語俏皮,表情逗趣,頗討人喜歡,讓他禁不住想一看再看。
「誰提議的都一樣啦,人家說活著就要動,要健康就要,你要健康我要瘦,所以,走,快點!」她推著他往外走去。
龍澤瞄了眼在身後推著他出門運動的李玥晴,全天下大概就只有她敢這般大膽吧!
「你這般催本王,莫非又想跟本王比賽?」
「比賽?!」
「輸的人要無條件為對方做一件事情,這事你該不會想賴吧!」瞧她那神情分明就忘了自己當初發下的豪語。
吼,這龍澤的記性怎麼這麼好啊,當時她是隨口說的,沒想到他當真了,她就算想賴帳,也得看看對方是誰吧,跟王爺賴帳純粹找死。
她豪氣干雲,用力拍著胸脯,「誰說的,我是大女人一言九鼎的,咳、咳、咳!」
唔,尼瑪,拍得太用力了,差點岔氣。
「有人要你像個男子一樣拍胸脯掛保證?拍得這麼用力,也不擔心拍出內傷。」
「我自己會醫,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賴帳的!」
「很好,一言九鼎別忘了!」龍澤滿意的揚唇,率先跨出門檻。
夜幕低垂,晚風輕送,花香襲人,如玉盤般的月亮斜掛在樹梢上,銀色月光穿透樹梢灑落一地。
李玥晴跟在龍澤身後走在種滿桂花樹的小徑漫步,看著月光映著他一身銀白,被銀光包圍的他夢幻得不像個凡人,反而像個謫仙似的,讓她忍不住停下腳步欣賞著他俊逸的身影,忍不住在內心贊嘆。
察覺她沒跟上,龍澤停下腳步旋身,「這院子你都還沒走上半圈就累了?這可不像是在山上長大的。」
「當然不是!」她是被他那風姿綽約的身影給迷惑住,停下來欣賞好咩,不過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要是听者有意,那她會死得很淒慘的,例如被前面逐漸往這走來的那人听到……
她賊笑的指著前方,「我在想,需不需要再回避回避?」
她跟著龍澤在這庭院散步還不到兩刻鐘,就已經巧遇了他五位侍妾,現在又來了一個皇上賞賜的美人……
看到那個已經自另外一條小徑彎過來的女子,龍澤眉頭皺得更緊了。
李玥晴張著大眼,仔細的看著那位款款走來的縴細美人,皇帝賞的女人就是不一樣,臉是臉,身段是身段,簡直就是天使的臉孔、魔鬼的身材,那個一向冷清得只有老鼠、蟑螂光顧的淨心院,如果再多了位美人,她相信肯定會發生打架斗毆事件!
「等等肯定又是同樣的理由——巧遇,你相信嗎?」李玥晴有些幸災樂禍的調侃。
穎王府今天廚房供給的晚膳肯定是兩天份的,每個巧遇的侍妾全部都是今晚稍微吃多了,出來散步消食,就不能有點新的創意嗎?
龍澤橫了壞笑著的李玥晴一眼,「你是故意引本王走這條路的?」
「呿,一路走在我前頭的人不是王爺你嗎!」她挑眉反問,「不過我反而比較懷疑的是,你故意帶領我走這條路!」
當她說出後面那句話時,龍澤眸中閃過一絲旁人無法察覺的詫異。
「婢妾見過王爺……」黃衣美人風姿綽約地款款走來,才鶯聲燕語要向前問安。
龍澤一聲怒喝,「來人!」
他才一喊,不知道從哪里馬上竄出兩名侍衛,「在!」
他怒令,「拖下去,關到淨心院去!」
不由分說地便被龍澤命人拖下去,黃衣美人掙扎著驚喊,「啊,王爺,婢妾犯了什麼錯,您要讓人將婢妾關入淨心院,婢妾是皇上賞給王爺的啊……」
「拖走!」
「王爺、王爺……」美人的嘴很快被梧上,人也火速消失在龍澤面前。
李玥晴滿臉惋惜的看著那哭得梨花帶雨的美人被拖走,真心為她感到不舍,這可是貨真價實、嬌艷欲滴、我見猶憐的美人兒啊!這龍澤真是無情,連看都不看一眼便讓人將她也關到淨心院這種跟冷宮劃上等號的地方。
他們這一小段路走下來,他已經把六個女人都關進了淨心院,現在只剩下一個侍妾還沒出現。
龍澤瞄了她那一臉心疼的表情,「怎麼,替那些女人感到委屈抱不平?」
她搖頭,「這是你後宅的事情,我一個外人不好置評,你會這麼做肯定有你的理由,只是……」
他劍眉微挑,「只是?」
「只是,她們每一個人都是花容月貌、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千嬌百媚的,你一句話也不听她們說,就這樣狠心地把她們關到淨心院去,不會太狠了點嗎?畢竟她們是你的女人,想見你也是正常的。」
嘴上雖這麼說著,她卻免不了在心底暗自月復誹著,現在他這穎王就像座上好的城池,這些女人為達目的自然得各憑本領、各顯神通了,只可惜這些大頭兵沒有做好確實的情報收集工作,一腳踩進他的陷阱里。
眼下連這位皇帝賜的美人都被關到淨心院去了,這樣的結果只怕在他踏出隱風閣時就布局好了,等著那些女人自己挖坑自己埋!
龍澤冷冷勾了下嘴角,「狠?本王自認為已經夠仁慈了,否則早該清理那幾個女人,如若不是本王的身體尚未完全康復,沒有多余的心思與體力,還會留著她們繼續禍害本王嗎?」
「這位美人好歹是你父皇送的,應該不會害你,不是奸細吧?」她跟著他的腳步往湖畔的小徑方向走去。
「你確定她不是有心人,不是他人假借我父皇之手送來給本王的嗎?」看了她一眼後,他負手往八角亭走去。
李玥晴從未在晚上來到碧心湖,沒想到這里晚上是這等美景,通往八角亭的九曲橋上掛滿了宮燈,熒熒火光交錯倒映在湖面上,像一顆顆閃耀動人的璀璨寶石一樣美麗誘人。
輕風徐徐,湖面蕩漾,隨著水波搖曳的燈影帶著迷離的浪漫,讓她沉醉其中,不由得停下腳步痴迷的欣賞著。
「好美啊。」她嘴里更是發出贊嘆,「我最愛看夜景了,可惜我以前雖然住在山上,但沒有機會可以看到夜景。」
龍澤順著她的眼光望去,「這不算美,每年元宵宮里的宮女會順著御苑里的月河掛上五色燈籠,將整條月河點綴得如打翻了五彩琉璃珠寶般耀眼,引人迷醉。如若不怕冷,還可以至紫月山由高處俯瞰月河美景,蜿蜒的月河宛如一條飛天仙女的彩帶,美得讓人嘆為觀止,有機會你可以看看。」
「王爺,你是故意引誘我心癢難耐的吧,你認為我會有這機會嗎?」她沒好氣橫他一眼,「別說我再過幾個月就得離開,皇家御苑也不是我這種平民可以隨便進入的,你這樣誘惑我真是沒良心!」
听她提起她終究要離去的事,這讓龍澤的心情蒙上陰霾,「說到這個,你的親人已經確定了。」他以為若她能感受到親情溫暖,也許就不會想離開帝都。
「找到了?」她喜出望外,連珠炮似的問著。「是什麼時候找到的,他們住在哪里?」
「飯後本王回到隱風閣時所接到的消息,所以還未來得及告訴你,你父親該是禮部尚書黎敬白,多年前他家六小姐黎悅青失蹤,黎府在穎王府距離八條街遠的地方。」
「天啊,太好了,王爺,謝謝你幫我這個大忙!」李玥晴一開心,也忘了古代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上前給他一個熱情擁抱。
被她突然抱住,龍澤震撼不已,驚愕得有些不知該怎麼反應。
「穎王,謝謝你!」她再次把他圈緊些,眉開眼笑地再次道謝。
龍澤臉上浮上一層不自然的紅暈,心跳脈搏也倏地加快,僵著嗓子,「不用客氣……本王當初就承諾過幫你找到家人的。」
「既然你都完成了對我的承諾,那我也得加緊腳步把你醫好才成,從明天開始,我再試試另一種療法,保證讓你再一個月就可以打家劫舍、娶妻生子了!」她松開他,又用力拍著胸脯保證。
看著突然失去她的溫暖的胸口,龍澤心底竟涌上悵然若失的感覺,有些無奈地撇撇嘴角,「打家劫舍……本王的身分適合嗎?」
「就算不能打家劫舍,那也娶個你喜歡、不會設計你的女人,讓她為你生幾個小女圭女圭,這點你放心,我保證定將你身體醫好,子嗣上不會落下問題!」
龍澤心下吁了口氣,找一個不會設計自己,又自己喜歡的女人談何容易?
距離穎王府不遠處的客棧某間客房里,一位身穿水藍色長衫,長相斯文的年輕男子,焦躁地來回走動,他手中的折扇一下下敲著手心,由他不停朝窗外望去的眼神看來,似乎是在等人。
就在他氣惱地拿起桌上的茶盞猛灌茶時,窗邊傳來一陣細微的輕叩聲,他怒喝了聲,「還不快點給本宮滾進來!」
倏地,一抹黑影竄進了屋里,身穿夜行衣的男子單膝跪在齊弈面前,「屬下見過太子殿下!」
「本宮要你打探的事情你拖到現在才回稟,該當何罪?!」齊弈坐到前方的太師椅上,手中的茶盞用力放在旁邊的茶幾上,茶盞、茶蓋都掀翻,里頭的茶水也潑灑了出來。
「回稟太子殿下,實在不是屬下無能,而是穎王府戒備森嚴更勝其他貴族府邸,固若金湯堪比大內,不僅內外有侍衛把守,暗處更有武功高強的暗衛隨時護衛,屬下與幾名手下幾次夜探穎王府,無一順利……連屬下也差點無法順利月兌身……」男子心慌地看著主子,生怕被冠上辦事不利的罪名。
齊弈壓下心頭怒火,眼前這人是他齊凌國數一數二的探子,既然連他都說出這話,表示調查的確遭遇到相當大的困難。
「廢話少說,本宮要你打探的事情如何?」
密探抱拳稟告,「稟殿下,屬下打探到李姑娘醫術高超,為穎王醫治身上所中的奇毒,在短短一個多月內,就讓本已經是一腳踏進棺材的穎王身子完全康復了。」
齊弈眉頭挑起,暗忖,這穎王身體康復對他齊凌國可不是一件好事,畢竟穎王未中毒之前,手中掌著東煌國三分之二以上的兵權,中毒後才在東煌皇帝半要脅、半勸說之下將兵權交出部分,如今他康復勢必又會回收那些兵馬,這也代表他齊凌國整個邊境大軍勢必得重新部署,並加重與東煌邊境的駐防。
「還有呢?」
「穎王身體康復這事除了東宮太子了解,與東煌皇帝略有所聞外,其余百官幾乎是被蒙在鼓里的。」
這件消息倒是讓齊弈感到好奇,「文武百官皆不知穎王身體已經康復?」
「是的,穎王身體康復的消息似乎是被刻意隱瞞,就連皇帝也僅知道穎王度過了一劫,身體略有所好轉,並不知他已經完全康復。」
齊弈眉頭深鎖,拇指抵在唇畔深思,「按理說,穎王奇毒已解,身體康復乃普天同慶之事,穎王與東煌太子刻意隱瞞的目的是什麼?」
密探剛剛提到穎王府戒備似乎過分森嚴,這他也有同感,幾次他特意從穎王府大門前經過,人也沒多接近,就被穎王府的家丁或侍衛給轟走,區區一個王府戒備如此森嚴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屬下不清楚。」密探慚愧的低頭,「屬下無能,無法查探到殿下所想要的消息……」
齊弈手中扇子敲敲掌心,「罷了,穎王如此隱瞞的目的為何,怎麼也與我齊凌國無關,本宮不想多加揣測,本宮只想知道李姑娘的近況如何?」
「回稟殿下,屬下向每天送菜進穎王府的菜販打听到了,日前那菜販送菜進穎王府時,腳不慎被推車上滾落的木桶給砸傷了,剛好經過的李姑娘便幫他包扎,同時給他幾瓶膏藥,那時李姑娘曾向菜販打听東八街黎府的消息,屬下前去查探過,那黎府的主人為禮部尚書黎敬白。」
「禮部尚書黎敬白……」莫非這人就是晴晴所要找尋的親人?「好,本宮知道了,交代下去,不用再監控穎王府,你們去把黎府里的人給本宮調查清楚,尤其是黎敬白及他夫人的喜好!」
「屬下遵命。」
齊弈手一揮,「下去吧,有事本宮會再召喚你。」
「是,屬下告退!」
密探一離開,齊弈自太師椅上起身,走至窗邊望著窗外的皎潔月色沉吟,他是該有所行動了。
「你確定不需要本王派人送你回府嗎?」
「不用了,王爺,我自己過去就行了。」李玥晴將包袱背在肩膀上,搖頭,「我只身一人回去,這樣正好可以看得出我在我爹的心里是不是還有一席之地,而且我那爹也是個官員,我可不想因你我這層交情,成為他升官的墊腳石。」
「本王身體如今已經康復,你位居首功,即便黎大人想借著你我交情升遷,如此也是人之常情。」
「就算是人之常情,我也不願意讓他利用,王爺與我的交情豈是這麼廉價,可以讓人利用?」
「說得沒錯。」龍澤看她有些激動的神情,忍不住道︰「不過,你對黎大人似乎積壓了很多的怨慰?」
「這九年來他對我沒有一點養育之恩,九年前的事情我雖然沒印象,但是有一點我可以很肯定,就是我在他心里是沒一點分量的!否則不可能在我連車帶人墜落山崖後,他沒有因我停留,或是派人留下來搜尋。
「當年我師父、師娘還擔心有人來找我,在附近村子待了幾乎快一年時間,確定沒有半個人尋來,才帶著我離開。王爺,您說,對于這種無情的父親,我似乎沒有必要出賣,或是讓他利用你我之間的交情,是吧?」她嗤之以鼻的說著。
她幾乎沒有原主的記憶,但腦海中偶爾時不時冒出一張冷漠無情的男人臉龐,他對原主這個時常穿不暖、吃不飽的庶女不聞不問,任由母親早逝的她受到其他姊妹欺負,她想那個男人就是這個對她的失蹤置之不理的父親。
龍澤點了點頭。
「所以讓我一個人過去吧,如果他當場便把我轟出來最好,我讓他寫封斷絕關系的書信,然後起程趕去紫玉縣與我師父、師娘會合。」她行了一禮,率先走出門檻。
「如若黎大人將你轟出來,就回穎王府來找本王吧,本王派人護送你前往紫玉縣。」龍澤負手走在她身邊,送她出門。
「那怎麼好意思?」一听見他要派人送她到紫玉縣,她的眼楮都發亮了。
「憑你與本王的交情,有什麼不好意思,這不過是隨**代的事情罷了。」
「那好,待我那爹要是把我轟出來,我就回來麻煩王爺你了。」
龍澤垂下眼眸,神情有些凝重地看著只有到自己胸口高度的李玥晴,平靜無波的眼底頓時起了絲絲漣漪,轉瞬又消失,恢復淡然。
「還有一事,如若你不願意前往紫玉縣,抑或是你在紫玉縣與尊師、師娘會合後,還是想回帝都來,本王這里隨時歡迎你。」
「好,沒問題!」李玥晴望著龍澤,瑩澈的眸子有著一瞬的詫異與疑惑,是她眼花了嗎?否則怎麼會在龍澤的眼神察覺到一絲不舍?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地來到王府前院,看著紅色大門,龍澤不由得停下腳步。
「王爺,你就別送我了,要是讓外面的路人看到,會影響你的清譽的,我遺沒離開帝都之前,會再找時間回來幫你診脈的,我給你的藥丸記得每天早晚和著溫開水服下。」李玥晴笑著交代了幾句,才擺擺手催促他回去,轉身便要離開。
兀地,她的手腕被龍澤拉住,她回身疑惑地看著像是有話對她說的龍澤。
龍澤對于自己此舉也有些詫異,萬萬沒想到自己會這般唐突地抓住一個姑娘家的手腕,連忙松開,找了借口,「本王忘了一事。」
李玥晴擰著眉等著。
「雖說你我是條件交換的,但你醫好本王的身子是不爭的事實,本王一直沒能真正好好答謝你。本王想問你,你有想要的謝禮嗎?只要是本王能力所及,你盡避提出!」
他胡亂找了個連自己都覺得非常爛的借口。
「一定要嗎?」
龍澤重重點頭。
李玥晴那對閃亮的盈眸骨碌碌地轉了兩圈,「那就許我一個願望吧。」
「願望?」
她點頭,「是啊,要是我跟你提出說,給我花不完的金銀財寶,豈不是太俗氣了嗎?」況且龍澤已經給了她一筆非常、非常豐厚的謝禮了,再提要銀子就太貪了。
龍澤點頭,解下系在腰帶上的玉佩放到她手心里。「行,本王就許你一個願望,這權當約定的信物。」
李玥晴睜著大眼,看著手中這枚泛著瑩瑩流光的翠綠玉佩,漾起一抹微笑將這玉佩貼身收好。
「那我走了喲,王爺請留步!」說完,她朝他揮揮手後,大步地跨出王府大門,頭也不回的離去。
看著她消失在街角的身影,龍澤冷沉的喊了聲,「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