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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在你願意時開始,卻並不在你願意時結束。——馬基雅弗利
鬼子小隊長選擇就地等待而不掉頭去找,是有考慮的,一路追過來小隊的選擇都是躲或繞,如果掉頭回去,那些障礙仍然是障礙,帶自行車太不方便,如果把自行車放在這,又怕前頭的八路掉頭來毀,近六十輛自行車真不是一筆小財產,留人看守的話既分了兵又不保險。
這個路旁矮丘雖然不高,但這周圍空曠,沒樹林沒灌木只有泥和荒草,站在矮丘頂端視線可以放出很遠,想繞過不容易,那要在泥里兜很大個圈子,可能因此遲滯而再沒機會回到公路。算算時間,即便車隊一時跟不上來,徒步的主力也該不遠了,挖坑的八路很快將()被擠下公路,至于前頭那十幾個,成不了大患,等主力過來擠掉八路主力再向前攆著他們跑也不耽誤什麼。
簡單布置,矮丘變成了卡路的小高地,三挺歪把子機槍兩個擲彈筒各就位,固若金湯喝水吃飯,等獵物投羅網。
鬼子小隊長舉起望遠鏡順路朝東看看,又掉頭往西看看,志得意滿,忍不住開始告訴身邊的手下們︰如果擁有了洞悉一切的雙眼,戰場便可無限大,或者無限小,像海,與水滴。
一眾鬼子慚愧得不禁仰望,猜測小隊長的故鄉應該是北海道。
……
惱人的小雨剛停了,但是籠罩蒼穹的陰霾仍然沒淡,灰暗的天空灰暗的遠方,灰暗得看不出現在的時間,水滴滑下樹葉打晃了草,公路下的濕濘中,二十個泥鬼般的軍人錯落爬行,順著路下向西,謹慎注視著遠方那個公路旁的矮丘。
這正是九連的開路部隊,田三七的尖兵班加李響的工作組。
距離矮丘大約五百多米,爬在前頭的田三七停了,爬在前頭的李響也停了,後面的戰士只好全停了,伏在濕草下的泥濘不做聲。
李響不是個愛說話的人,田三七也不是個愛說話的人,這兩位都不愛說話的人湊在一起……繼續不說話,跟這天氣和這環境一個德行,氣氛更悶。
後來,田三七轉臉看李響。
李響靜靜盯著西方公路邊的那個矮丘答︰「再向前……很難月兌離。」
田三七繼續看李響。
李響又答︰「想都不要想……一成機會都沒有。」然後才轉臉看田三七,又不說話。
兩個趴在泥里對視好久,田三七答︰「要繞很遠……時間不夠,連長他們應該就要過來了。」
李響繼續盯著田三七。
田三七又道︰「有必要再散開點。」
「應該……听得見了吧。可以開始。」
距離他倆較遠的某個戰士終于噓出一口大氣,對附近另一戰士悄聲驚悚道︰「我個娘哎!有答沒問啊?他們咋能知道問的啥?怎麼感覺像是鬼說話呢?」
對方深表同情。
……
九連再次開始行軍,一個個挖坑挖得疲憊不堪,根本不排隊列,懶懶散散稀稀疏疏在公路上,走得很寫意。
廢物被羅富貴命令做尖兵頭前開路,走在前方三四十米。當偽軍的時候他被逼著當尖兵,現在成了八路又被逼著當了尖兵,他很不甘心,可他的排長實在太高大無良,正在隊伍里扯著破鑼嗓子沒好氣地埋怨天埋怨地埋怨泥,他只好打消了假裝崴腳的念頭。
石成帶了幾個人在隊伍前頭,每次經過橫檔路面的小樹,都要仔細查看,然後回收李響埋下的手榴彈,鬼子自行車隊過去的時候根本沒空管,當然不能浪費。
公路在前方即將轉彎,轉彎處是一片樹林,遮蔽了彎道以後的視線。
啪——清脆嘹亮的一聲槍響,似乎不遠,也不近。
散漫在公路上的九連全體急停,尚不及判斷情況,卻看到走在最前頭的尖兵廢物身體中彈癥狀地搖晃了一下,而後僵直摔倒在泥濘,再沒反應。
看到這一幕,有人本能大喊︰「掩蔽!」
稀里嘩啦 里啪啦,靠左的直接沖下了左邊路基,靠右的躥下右邊路下,瞬間把疲憊給忘了,眨眼公路上就剩下倆人還站著,一個是皺眉頭的胡義,一個是瞪著傻眼朝前發呆的石成。
這時本已跳進水坑的羅富貴突然又爬出水坑狼狽地站上公路,渾身往下淌泥水,瞪起蛤蟆眼朝前怒罵︰「廢物你個姥姥!這你也能死?你死出花兒來了!」
終于全體反應過來,那槍聲應該在二里外!
已經變成了尸體的廢物只好重新爬起來,回頭悻悻道︰「習慣了……這個我……真不是故意的。」
跟著東方遠處便傳來槍聲一片,全體又靜下來,豎耳朵听。
胡義撒開腿朝前跑,一口氣跑過了前方公路轉彎,舉起望遠鏡。
灰蒙蒙的天際線,公路遠方開闊空蕩,只有一座路旁的矮丘出現在鏡頭中,歪把子機槍聲也開始響了,竟然是鬼子在卡路,而非田三七和李響!
秦優也跑過來了,隨後是石成和羅富貴,站在胡義身旁全瞪了眼。
石成喘著氣︰「東邊是李響,咱們從這邊上!」
「憑什麼攻堅?」
羅富貴舌忝舌忝大嘴︰「繞吧,再繞前頭去不就得了!」
「上一個坑沒做絕,從這繞太遠了,恐怕繞過去我們也未必有時間再挖,他們要的就是把我們放前頭去一波趕。」
秦優擔心道︰「可是李響他們……」
「李響不是作死的人,分得清主次。這邊不打,他不會放手搏。」
「這麼說咱不打了?」
胡義放下了望遠鏡︰「不打也得打了。要打我也沒興趣在他的預設陣地上打,敵人指望我們去啃他的陣地,可惜我啃不起!」
「什麼意思?」
「去通知馬良後隊變前隊!掉頭!時間不多了,我們必須趕在敵人主力到達之前。」
胡義把話說得極其果斷,這種情況下,他暫時也沒有最佳方案,那就只能在敵人步行隊伍趕過來之前對車隊動手,打起來再看。
九連全體掉了頭,順著公路急匆匆向西,對比剛剛的散漫,根本不像是同一支隊伍,所有泥污的面孔全都嚴肅了,因為此刻將要奔向戰斗。
九連在路上奔跑,踏泥踢水,沒有韻律沒有節奏,只有喘息與沉默,逐漸跑出了一里多,跑在了一段筆直上,奔跑在隊伍中的胡義突然大聲命令︰「二排留下!兩挺機槍留下!石成,在這跟騾子準備打‘面對背’!」
一半的戰士聞令止步,喘著大氣回頭看排長石成。
石成有點呆,面對背,是胡義教過他的私人戰術手段之一,可他不明白把二排擺在這是要打誰?有心要問,但是胡義已經帶著剩余隊伍繼續向西跑出去了,根本沒再回頭。
羅富貴停在了石成旁︰「咱倆這買賣比一排強,至少不用看子彈刮大風了,你還楞個屁啊?」
「我還沒明白連長讓咱停這打誰呢?」
「能是誰?他領馬良跑西頭去捅馬蜂窩,那就只剩下東邊的唄。」
石成不禁改瞅羅富貴了︰「在這等那鬼子小隊?方向反了吧?」
熊眼一翻︰「反正等著就是了,不來不是更好嗎?槍都不用放了,缺心眼啊你?」然後朝這段直路兩側看看,吧唧吧唧嘴︰「小啊,去給我挑個好窩。姥姥的不歇歇真不行。」
徐小聞聲屁顛屁顛沖下了公路一側,蹚著泥濘尋向遠處的灌木。
……
順路向西又二里外,疲憊不堪的鬼子車隊剛剛抵達新一個坑人路段,他們即將崩潰了,滿眼大泥坑,這次連路基下都沒放過,心有武士道也白搭,刺刀捅泥根本無法泄憤。
鬼子少佐的臉色一片死灰,滿靴子是泥,身上也沒落好,這次又站在坑邊上,卻遲遲沒下開工命令。棄車,這個選項正式進入他的腦海,再折騰下去可是真缺心眼了,不棄車早晚得有倒霉鬼子累死在坑里。
關鍵時刻,東方突然傳來了槍聲,似乎挺遠,隱隱約約。
他們追到八路了!這說明黑暗路段即將結束了!再熬幾里又可以坐著汽車唱著歌了!
血色重新沖淡了死灰臉,少佐興奮起來︰「開工!」
……
「哥,我手里這個排不夠擋吧?」
「用不著擋,隨便打就是了,只要別太近。通知下去,千萬不要固定陣地,都勤快點!」
「為什麼?」
「因為敵人現在沒步兵。」
馬良眨巴幾眼,又看了看遠處正在引擎轟鳴的工地,猛然懂了,掉頭去布置。
三十多個戰士在公路兩側的泥濘里隱蔽散開,馬良仍然不滿意,催促某些陣位再遠點,再拉開。
一個戰士提著捷克式輕機槍貓腰來到胡義旁,把機槍擺好,又放下三個已經裝好的彈夾,然後接過胡義遞給他的步槍在一旁臥倒。
機槍槍托上肩,確認表尺拉槍機,靜下心來看準星。可惜距離遠,所有目標都不太清晰,短暫考慮一下,將第一輛掙扎在泥濘中的汽車擺在了準星中央,徐徐呼氣,扣扳機。
猛烈地震顫,戰斗以機槍彈道開始,以一次次的短點射開始,引領著三十多條步槍散亂地喧囂起來。
駕駛室的金屬棚突然閃現著一個個無序的彈洞,刺耳地金屬沖擊響,接著是風擋被穿透的聲音,碎裂的條紋輻射狀蔓延,車窗外,是正在拋棄工兵鍬拼命臥倒在呼嘯聲中的泥濘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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