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自己與白朗的「仇」也只有這麼件事兒了,凌依微微一笑,對一旁的凌慧道︰「妹妹先在檐下等等,剛才看到個老熟人,我去去就回。」
凌慧卻道︰「有事可以先去,不用管我,前面不遠就是笑仁堂了,正好我去看看二舅舅,便在那里等著吧。」
凌府因常年是鄒氏持家,她雖不是正室,卻也形同正室。
凌府的產業諸多,凌善道在朝為官,要一一管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蘭氏雖然擅長,可終究年紀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自然的,鄒氏挑起了這個擔子。
她實際並沒親自監管,而是讓她的那幾個兄長幫著做,大哥鄒全是八音國的管事,二哥鄒建是笑仁堂的管事,凌氏的三大產業,她鄒家就掌握了兩個。
凌依倒也沒有反對,讓隨從都跟著凌慧去,自己只帶了織扇走上朗庭軒。~
祝陌報了仇,顯的很開心,說說笑笑吃吃喝喝該干啥干啥,將白朗丟的黑臉自動無視。
他太過沉浸喜悅當中,所以當察覺到有人站在他身後的時候,霎時被驚的從座位上跳起來,俏臉嚇得花容失色。
凌依靜靜地望著他,笑容很是扎眼︰「祝的歡迎禮果然別有不同,適才的心意我領了,改日若有機會,定當回報。」
祝陌眼珠子左右上下不停的轉,「你說什麼歡迎禮,我不知道。」
「呵呵----」凌依掩袖輕笑,「祝果然有趣,你的準頭很好,不知這功夫是練了幾月?」
祝陌一听,很是不屑︰「幾月?區區幾月也能達到?女兒家就是見識短,我這可是練了十多年。」
「哦----」凌依意味深長,大大方方的坐下︰「祝是爽快人,既然承認了剛才出手傷我,那你便說說如何補償吧。」
凌依了解白朗,他清高自傲,是個典型的讀書人,那種小孩子的把戲,白朗不會做,宮曦儒更不屑了,那剩下的,也就只有祝陌了。
祝陌愣了一瞬,才反應被她忽悠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硬著頭皮死撐︰「誰說是我做的,你哪只耳朵听到的,我分明什麼都沒說。」
「兩只耳朵都听到了。」凌依接過宮曦儒遞的茶杯,微微頷首︰「多謝。」
她只抿了一口,又放下茶杯,對宮曦儒繼續道︰「這聲謝謝本該早點說,白蘭寺你雖無禮,可出于好心,奼紫坊的事,你亦無心,我該謝謝你。」
宮曦儒眼皮都沒動一下,吹了吹漂在水面的茶葉,淡淡道︰「無足掛齒。」
凌依也不糾纏,她本意是想要與宮家兩撇清關系,現在也沒什麼心思繼續留下來了。
遂起身道︰「話既然說過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祝陌眨著大眼楮一臉不解的看著她︰「你就這樣走了?不找我算賬?」
凌依很是大方的搖搖頭︰「算什麼賬,在我看來,那只是小孩子無聊時的幼稚游戲罷了,並沒放在心上,更無介懷。」
這赤|luo|luo無視的話,比其他報復來的更猛烈,尤其是那句‘小孩子無聊的幼稚游戲’深深的中傷了祝陌。
他顫抖著指著凌依︰「你---長彥說我嘴上不饒人,見到你,我才甘拜下風。」
「多謝。」凌依又是一笑,帶著織扇揚長而去,留下祝陌在原地抓狂。
織扇是忍不住氣的,到四下無人的時候,忍不住憤憤道︰「大小姐,剛才那人好生討厭,您為何不治治他?以大小姐您的聰慧,肯定讓他吃了虧還有苦說不出。」
凌依似笑非笑的看著前方,「你覺得我會為了這件小事專程去找他算賬?」
凌慧雖然極力掩飾,可她還是看出了前者的「需要」,雖然不知道凌慧費盡心思的讓她出來是為了什麼,可凌依卻有「成人之美」的品德,既然出來一趟,大家都玩兒的開心才好不是嗎。
織扇哪知她心中所想,心里想著什麼時候一定要將這口惡氣給找回來。
等二人走遠了,祝陌才將腦袋從窗戶上收了回來,一臉的不高興,「這丫頭怎麼每次見到她,都能把人氣的半死,一點都不討人喜歡,還是戈藍姑娘好,溫柔的跟水似的。」
他話剛落,就被兩道寒光射的心尖兒一顫,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忙補救道︰「長彥你別氣,我胡說八道呢,凌大小姐那是真正的大家閨秀溫婉女子,怎麼能跟勾欄院的女子相比呢,我錯了,我真錯了,哦對了,我還約了尚書大人,你們聊,我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宮曦儒白朗說什麼,就匆匆離開。
白朗看的哭笑不得,「他也真是,說話還這麼不經大腦,長彥你也別惱,他不是有心的。」
「知他是無心,若是有心,我便讓他這輩子也別想從勾欄院里出來。」宮曦儒面無表情的道。
白朗呵呵一笑,端起茶杯喝茶,以此來掩飾眼里的震驚之色。
「哦對了,忘了問了,你那件事,處理的怎麼樣了?」他忽然問道。
宮曦儒冷冷一笑︰「雕蟲小技罷了,以為攔了路我就不能將貨運了嗎,我已經打听到了,北峽那兒有條河,直通北進,河面上已經結了冰,再過幾日,車馬就能在上面行走,這條路,比陸路更近,反倒是我要感謝他了。」
白朗也忍不住笑起來︰「那這次抓到把柄了?有沒有證據證明是宮雲瑞做的?」
宮曦儒眼皮微抬看了白朗一眼︰「就算有,你覺得畢和堂那位會追究?」
白朗嘆息的搖頭,頗為感慨︰「自古之爭本就尋常,只是到底你還是宮家長子,是他,我不信他沒看出你們之間的矛盾,這般對你,實在令人想不通透。」
宮曦儒顯得莫不在乎,「這世上想不通透的事何其之多,也沒必要非弄清各中緣由,並不是所有擔上父親名義的,都能算作父親。」
「也是,人有時候就是被這種名義上的關系束縛住,所有才萬般皆無奈。」白朗攤了攤手︰「不過你還是多提防著宮雲瑞,別看他現在只耍些小手段,我總有種感覺,他一定在預謀著什麼。」
宮曦儒盯著窗外漫天的白雪,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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