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冠寵 第180章  當面對質

作者 ︰ 淡紅指尖

既然人都到齊了,全志詢問了另外兩位旁听的尚書意思,便拍著堂木說開審。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良疋恭敬的報了自家名字,順著堂上的人,也跟著道了自己的名字。

這些都是走過程,全志草草听過,直接進入重點,拍著堂木厲聲道︰「犯人良疋,經本官查實,落霞苑一案,乃是你心懷怨恨,與外人勾結,里應外合殘殺落霞苑三十一口人,你招是不招?」

良疋錯愕的抬頭,「大人此言何意?小人對落霞苑忠心耿耿,怎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他磕了一頭,「還請大人明鑒,莫要听信他人之言。」

全志冷笑︰「本官不听證人說的話,難道要听你胡說八道?真是笑話。來人,傳證人更夫。」

更夫被帶上來,在中央跪下,恭敬磕頭︰「小人叩見大人。」

全志問他是否見過良疋,得到後者肯定的回答,說是在長壽街見到良疋從凌府後門出來。

一如當初第一次審判,良疋當然不認,大喊冤枉。

「早知你要抵賴,礙于本官沒有找到實質證據,上次就放過了你,可這一次,你逃不掉了。」

不等全志召喚證人上場,凌依就道︰「大人,依你之判,這件事似乎是凌府與這位落霞苑的管事里應外合,大人如此誣陷我凌府,恕我不能認同。

我听說大人在案發現場找到了證物,若是消息沒錯的話。一切證據都是指向我們在場的這位——清風樓的管事滿娘是吧。

大人何不先拿出證物,讓我們大伙兒都看看,否則我可要認為大人是故意要針對我們凌府。」

全志嘴角再抽。都說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話一點不假,這一個兩個都伶牙利嘴,身份還不是能呵斥的,倒叫他無法應對。

深吸一口氣,他才妥協道︰「既然有異議,那請呈上證物。」

有人帶著那根黑色面巾上堂。

如此矛頭就指向了滿江燕。全志則質問滿江燕道︰「雖說這件事本官已經有了懷疑對象,可你的面巾確實出現在現場。

本官要你說出案發當天晚上,你與誰人在一起。又在做何事?還有,這面巾為何會出現在現場?你都要一一道來。」

上一次是私審,外頭的百姓卻並不知道。全志話剛落,外面人的嘩然之聲就乍響。顯然對這樣的發展感到詫異。

在別人眼中看來。本來嫌疑犯是良疋,現在似乎局勢瞬間逆轉,成了清風樓的滿娘。

只是當真那句老話說的好,人不可貌相,這兩人無論誰看著,都不像是窮凶極惡之人。

滿江燕並未驚嚇,反而呵呵笑道︰「我在做什麼,這恐怕要問韋大人了。」

全志眉頭一皺。怒道︰「據實回答。」

滿江燕無奈,把玩著食指上的綠寶石戒指。笑道︰「面巾確實是我的,不過早兩月前就丟了,也許是某些不懷好意的人偷了也說不定。」

她看了良疋一眼,嫣然道︰「我怎麼看著這位小哥,覺得有些面熟,莫非是我清風樓的熟客?」

良疋面上一紅,急道︰「姑娘休得胡說,我不曾去過清風樓這種地方,何況我一個管事,難道還有錢能進清風樓那種地方?」

滿江燕也不堅持,繼續回答全志的問題,「我那晚上與韋大人在一起,度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這件事,韋大人可以作證。」

這話說的露骨,外面的人听著,女人都紅了臉,當然是氣紅的,覺得滿江燕不知羞恥。

男人也紅了臉,不過是激動的,覺得這才是女子中的極品。

全志拍著堂木大聲喊安靜,讓人傳證人韋建春。

韋建春從後堂走出來,身體肥胖大搖大擺,還不忘給滿江燕拋個笑臉。

滿江燕與他眉來眼去如同周圍無人。

按照慣例,全志還是問了韋建春當初問過的問題。

上一次,韋建春的回答,全志至今都還記得,所以他以為,後者一定會回答同樣的話。

可誰想韋建春竟然撓著頭不好意思的道︰「大人,我這——實在記不得了,那天晚上,我醉的不省人事,只記得子時之前的事,是在與滿娘喝酒,後面發生了什麼,就一概不知了。」

全志愣了一瞬,心中疑惑,這似乎與他料想的回答有些不一樣,他記得上次,韋建春似乎是一百個肯定滿娘與他在一起吧。

滿江燕臉色一寒,倏地坐直了身子。

全志不理解,追問道︰「韋大人此言何意?」

韋建春再次道︰「我不記得那天晚上的事,也不記得與滿娘在一起過,或許我們確實一晚上都在一起,又或許,我根本就是一個人睡的,總之子時後的事,我就不記得了。」

滿江燕厲聲道︰「韋大人,那晚上我分明與你在一起,你為何不承認?」

韋建春臉上有些冰冷,「我最近得了一種病,總是嗜睡,所以找了個大夫看了看,你猜大夫怎麼說?

他說我中了毒,說我容易忘事兒,所以我是真不記得那天晚上的事了。」

這樣的發展太快,全志未曾想到,滿江燕也未曾想到,如此一來,她的不在場證明也就沒那麼充分了。

換句話說,她完全可以利用韋建春昏睡不醒的時候,去落霞苑殺人,又或者,韋建春之所以昏睡不醒,正是滿江燕搞的鬼,畢竟這樣的例子也常見。

滿江燕立即辯解道︰「大人,我與落霞苑無冤無仇,我為何要殺那麼多人。

何況我一個弱女子,怎麼有能耐殺人,殺只雞都不可能。

韋大人只是忘了,我那天確實一晚上都與他在一起,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問我的貼身婢女清風——清風,你過來。」她沖外面喊道。

清風怯怯的站出人群,不敢抬頭去看滿江燕。

「你說,我那晚是不是與韋大人在一起。」滿江燕雙眼緊緊的盯著清風問道。

清風小聲說了句什麼,全志沒听清,厲聲道︰「大聲些。」

「我——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姑娘早早就放我回去睡了,我並不知情。」清風大聲喊出來,不知是害怕還是怎麼的,渾身已經抖成篩。

滿江燕眼神一厲,張嘴就要罵,又猛地想起自己所在的場合,不得不住嘴,陰冷笑道︰「清風,你可要老實回答,那天晚上,你一直伺候在門外。」

清風委屈的搖頭︰「婢子真的不知道,姑娘是不是記錯了,那天晚上,您讓婢子早些休息,婢子實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滿江燕氣的胸脯起伏不定,還待要說,被全志呵斥道︰「住嘴,都住嘴,本官會判斷,閑雜人等不得喧嘩。」

外面喧鬧的聲音都停下來。

這樣的發展並沒有在全志的預估範圍內,他甚至忘了自己當初是懷著怎樣的想法來開審的。

對了,他是確定凌依與落霞院的良疋合謀,可是現在怎麼看上去,凶手都像是另有其人。

為了不讓事情月兌離自己的控制範圍內,全志打算再請出最後一位重要證人,可還是沒等他開口,凌依就掐斷他的話頭。

「大人,既然滿娘並不能證明自己那天晚上沒有離開過清風樓,那她的嫌疑似乎最大,畢竟現場可是找到了她的東西。

清風樓是什麼地方,光是龜奴就有一二十人,何況管事的房里,誰能輕易進去,恐怕東西不是被人偷了,而是某人自己不弄丟了不敢承認吧。」

滿江燕冷笑︰「我是弄丟了,不過不記得丟在什麼地方了。」

凌依望著全志︰「大人既然能憑一個更夫的說辭就將落霞院管事重打幾十大板,那麼現在證據確鑿,人證物證具在,大人又該如何斷案?」

全志被問的啞口無言,其實他現在心中也萬分不解,凶手到底是誰?

滿江燕?那為什麼呢?滿江燕沒有殺人動機,確有明確證據指向她。

那難道是良疋和凌府勾結?動機上似乎說得,可除了一個更夫的證詞,以及當事人抵死不認,再無其他了。

滿江燕心里將自己的丫鬟和韋建春狠狠罵了頓,面上道︰「大人,您似乎還有什麼證據沒有呈上吧。

有些人不到黃泉心不死,大人還猶豫什麼呢?」

全志瞪了魏征一眼,恐怕後者已經將自己掌握的證據告訴滿江燕了。

他知道不能再藏下去,索性一次性將所有人都叫出來,大家當面對質也好。

「傳證人——-」

後堂走出一個黃衣女子,女子面上化著濃濃的妝,面色看上去蒼白的人。

這就是凌府二凌慧了,為了掩蓋臉上的疤痕,她不得不涂上厚厚一層粉,看上去像是掉進面粉堆里的面人兒似的。

凌慧忍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異樣的目光,眼里藏著怨恨。

滿江燕嘴角泛出一個冷笑,沖她眨了眨眼。

凌慧友好的笑了笑。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凌慧自報家門,又被問道來這里的目的,她在滿江燕滿懷期待的目光中,一字一句道︰「為了來證明的無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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