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冠寵 第203章  是妖是人

作者 ︰ 淡紅指尖

鄒氏想利用民間的輿論,老百姓對鬼神的信任,以及白蘭寺的名義,讓凌依成為徹頭徹尾的災星。

若是一般的和尚道士,恐怕還達不到那樣好的效果,可白蘭寺的和尚就不同了,還不說有那麼多人親眼看著織扇「原形畢露」,自然輿論也就從白蘭寺傳開了。

有人說,白蘭寺關了三只妖怪,本來是凌府的大和她的兩個貼身丫鬟,只是三人早就被妖怪吃了。

也有人說,凌府根本就是個妖怪窩,否則一個家族如何能長存如此之久卻沒有遭到滅頂之災呢,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

關于謠言,大家總是听一半,再自己加工一半,最後說出口的,也就越來越離譜。

不過我們當事人,此時正在觀音廟里悠閑的吃茶吃點心。

白妙簪做不到凌依的淡定,急的來回踱步︰「浮生,我們該怎W@麼辦?總不能一輩子被關在這里啊,你腦子轉的快,趕緊想個法子。」

凌依微微搖頭︰「就算我是諸葛轉世,就算有一肚子的錦囊妙計,可沒有施展的對象,我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他們將我們關在這里,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我也沒辦法。」

她對白妙簪歉意道︰「她們本是針對我,沒想到我臨時拉上了你,也連累了你。」

「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我是怕你出事,誰知道她們回去後會怎麼說?我是現在才知道。你的生活何嘗不是水生火熱。」

凌依不在意的笑了笑。

因為她的淡然,織羽和織扇也漸漸安下心來,織扇道︰「二先坐下歇歇。您若是出了事沒回去,恐怕白老爺和都不會罷休,頂多也就,凌白兩家都會來人。」

凌依沖她贊許的點頭︰「知道分析問題了,不錯。」

織扇笑的不好意思︰「婢子這不是近朱者赤嘛,跟了大這麼久,這點能耐還是要有的。」

白妙簪無奈的嘆口氣。在凌依旁邊坐下,「你們主僕三人倒也般配,鎖黎都不知去哪兒了。這丫頭,平日倒好,關鍵時刻自己先撤,回去我就換了她。」

凌依則認真道︰「你若換了她。再去找個聰明又衷心的。只怕就難了。」

「這話何意?她丟下自己的主子跑了,哪兒衷心了?」

織羽接著解釋︰「鎖黎走之前給婢子使了眼色,婢子估計她該是回去通報消息了。若是沒有人通報,兩家人還不一定什麼時候才能知道這件事。」

白妙簪愣了愣,旋即恍然,訝然道︰「想不到這丫頭平時悶悶的,關鍵時刻腦子倒也好使,那回去可得好好賞她。」

四人有說有笑有吃有喝。忘了時間。

*

鄒氏與凌慧以及其他人等,匆匆離開白蘭寺。

與梅和崔在山下分開後。鄒氏卻不急著回凌府,而是又去了別的地方,一直過了晌午,才讓轎夫抬轎回府。

進府後,鄒氏臉上才悲戚的泫然欲泣,被凌慧扶著直奔蘭苑。

「母親,不好了——母親——」來不及讓人通知,鄒氏就一頭沖進去。

可進屋後,室內卻一片冰涼,哪里有人。

鄒氏演的戲無人看,拿手帕擦了眼角兩滴水漬,問守門的丫鬟道︰「老太去哪兒了?」

丫鬟恭敬答道︰「白府的老爺和都來了,邀了老太和老爺,一同去白蘭寺了。」

「去白蘭寺?」鄒氏明顯一愣,她話還沒帶到,怎麼就先去了白蘭寺?

「是的,老太說了,‘行動遲緩不便,讓以後不要出門了,免得耽誤了重要事兒’。」

被一個丫鬟如此無禮對待,凌慧氣的大罵︰「賤奴婢,竟敢對母親無禮,看我今日不打死你才怪。」

她伸手,作勢要去打丫鬟。

丫鬟面色不變,毫不懼怕,「老太說了,讓婢子一字不落的轉告,婢子只是奉命辦事,若是惹得二不悅,還請二去老太面前指明婢子的罪,到時候自有老太會責罰婢子。」

鄒氏攔住凌慧,拉著她離開蘭苑,又去了果檐居,果然伺候的僕人也說凌善道去了白蘭寺。

凌慧急道︰「母親,祖母和父親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我們連白府的那幾個趕車的車夫都打發了,為何祖母會提前知道?」

鄒氏冷冷道︰「一定是那個白妙簪,當時沒注意,現在才想起,她那個丫鬟,一直沒在她身邊。」

「那——現在怎麼辦?祖母已經去了白蘭寺,我們又錯過了這麼好的機會,反而祖母會覺得我們故意拖延時間。」

鄒氏想了想,往沁心園走,「去將劉震叫來。」

凌慧不敢耽誤,忙叫人去找劉震。

*

從鎖黎那里得知凌依與白妙簪被當做妖孽關在白蘭寺後,白書恆夫婦沒有耽誤,當即就匆匆去了凌依,將這件事告訴凌善道和蘭氏。

那時候鄒氏還沒回府,蘭氏也不知道這件事,但听了白家的話,她心中也明了了不少,不管這件事與鄒氏有沒有關系,她都有刻意隱瞞的嫌疑,否則凌依與鄒氏一同出門,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她料到自己走後,鄒氏應該會來稟報,便告訴守門的丫鬟那番話,再三要求後者務必要當著鄒氏的面兒一字不落的說完。

而這才有了丫鬟不怕死的那件事。

凌白兩家急忙帶上人上白蘭寺。

圓寂知道這件事勢必會驚動兩家人,听聞他們上山,便親自等在寺外。

這件事的矛頭都是指向凌依的,蘭氏最著急,甚至不惜顛簸上山,也要問清楚是怎麼回事?

見到圓寂後,蘭氏質問︰「到底怎麼回事,我浮生怎麼會被傳是妖怪的話?誰亂嚼舌根,簡直荒誕至極,還請方丈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簪兒呢?簪兒怎麼樣?」王氏急的要哭,追問圓寂。

白書恆安慰拍著王氏的肩膀,隱隱帶有怒色︰「白蘭寺不比尋常小寺,我不知道方丈此舉何意?」

圓寂無奈,一面將幾人請進屋,一面道︰「具體的事情老衲也不知曉,只是老衲的師弟卻說的言辭鑿鑿,諸位見到他後一問便知。」

圓寂的師弟,也就是在觀音廟解簽的和尚,法號圓成。

見到圓成後,這次不等蘭氏開口詢問,凌善道已然怒道︰「就是你說我孩兒是妖?」

圓成無辜道︰「貧僧何時說過這位施主的孩兒是妖了?」

圓寂解釋道︰「你關的那兩位施主,便是凌府與白府的。」

圓成哦了一聲,恍然道︰「原來是貴人,恕罪恕罪,貧僧剛回來不久,不識得幾位,得罪之處還望莫怪。」

蘭氏不悅的看著他,這個圓成,做事一派凡塵味道,根本不像圓寂那般,若非圓寂說這人是他師弟,蘭氏甚至要懷疑圓成是否是個假和尚。

「幾位里面坐著說。」圓成熱情的將兩家人迎到客堂。

凌依人還在白蘭寺,更何況此處是佛門之地,蘭氏也不能動武,只能先去客堂坐下。

等眾人都落了座,圓成這才正色起來。

「老太,貧僧並沒說凌大是妖,她只是被煞氣吞噬了心智,不僅威脅了文曲星的降世,還會連累凌府上下遭受血光之災。

你們若是不信,大可以回憶,這一年中,凌是否性情大變,甚至做出一些常人難以理解的事。

貧僧知道,你們都視大為珍寶,她若是有什麼變化,尤其是好的方面的變化,你們都是求之不得。

但古話說的好︰反常即為妖。老太和凌老爺,你們捫心自問,這麼久了,難道真沒發現大的變化?」

他話說完,蘭氏和凌善道都陷入沉思。

不得不說,圓成說的對,凌依確實變化了不少,變得聰明了,懂事了,這是父母們都樂意見到的。

蘭氏蹙眉道︰「浮生長大了懂事了,自然性子要變,孩童貪玩,大人卻覺得幼稚,你難道要說那也是妖作祟?」

「老太這未免有些強詞奪理了,孩童到大人,這是幾十年變化而來,敢問老太,凌大的變化,是否只是短短一兩個月,甚至是十多天,又或者,只是一夜之間呢?」

蘭氏怔了怔,一時答不上話,她本來沒注意到這一點,可被圓成這樣一說,倒真覺得是那麼回事了。

凌依確實是短時間內長大了不少,但要讓蘭氏後者是被煞氣吞噬了心智,她又絕對不會信。

遂道︰「法師單憑我孫兒性情變化就說是妖,實在讓人難以。」

凌善道懶得跟他廢話那麼多,直接問道︰「我孩兒在哪兒?白蘭寺又有何理由關押我孩兒,你今日若是不放人,那我只能稟明皇上,帶人前來了,只是若是驚擾了佛祖的清靜,那也怪不得我們。」

白書恆也氣憤難耐,誰願意听到自己的孩兒是妖呢,遂怒道︰「法師既然是德高望重的僧人,就該知道不能隨意妄言。

你無憑無據,怎能說浮生是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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