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齊|墨的種種做法,慶隆帝同意的點頭點到酸,齊|墨的很多做法都很合適,無論是更換朝中齊華的勢力,還是對太後和恭妃的處置。
太後暗中參與了這件事,慶隆帝非常憤怒,在齊|墨下令增加壽德宮外的守衛時,又下旨將太後遣出了壽德宮,送去一處荒涼的偏殿住。
恭妃在這件事上更是難逃其責,慶隆帝思考了許久,終于還是下旨剝去恭妃的妃位,並且打發去冷宮,終身不得出冷宮。
至于齊華,慶隆帝還未想好要如何處置,他是罪魁禍首,幾乎只有死路一條,可到底是自己的兒子,慶隆帝一直未下狠心,反而是耽誤了下來。
傍晚時分,恭妃跪坐在淒冷的院子里,望著黑兮兮的天空,臉色一片肅穆之色,良久,才慢慢站起來往屋里走。
屋內陳設又簡單又破舊,蜘蛛網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蜘蛛抬頭可見,地上的老鼠也肆無忌憚的來回攛掇,像是在嬉笑玩耍似的。
按照昨天商量好的時間,自己的宮女這時候應該已經混進了天牢,接下來,只要瞞過所有人帶著齊華逃出去,那她就什麼都不在乎了。
齊熙可以過的很好,即便沒有齊華和自己,慶隆帝也許會將她草草嫁給某位前來和親的人,但她至少還是尊貴的身份。
恭妃抬頭望著房梁,上面有很多蟲蛀的洞,但一時半會也塌不下來。她搬了凳子放在房梁下,取下早先圍在腰間的綾緞。
她的動作很慢,也很仔細。像是對待最神聖的膜拜儀式,臉上的表情充滿虔誠,可眼里卻有著某種瘋狂的希冀,似乎在祈禱著什麼讓人驚悚的事情。
慶隆帝還沒歇下,太監就匆匆進殿稟報︰「皇上,恭氏——上吊自殺了。」
「自殺?什麼時候的事?」慶隆帝有些震驚。
「就在剛才,送飯的嬤嬤叫喚。沒人應,就闖進去一看,才看到吊在房梁上的恭氏。死了不到半個時辰。」
慶隆帝眼里閃過一抹厭惡,冷哼道︰「算她還有幾分自知之明,死了也好,免得朕心煩。」
太監又問︰「尸體如何處置?」到底是曾經的娘娘。如今人已死。也不知道死後能不能得到安葬。
慶隆帝想了想,恭氏犯了死罪,理當挫骨揚灰以讓其無法投胎,不過現在人既然自縊而死,去了閻王殿也投不了胎,遂讓太監將尸體扔在宮內的葬尸崗。
宮中時不時的就有人喪命,葬尸崗就如同宮中的墳場,只是沒有墓碑墓地。扔進這里的,都會被一把火燒個精光。風一吹,連渣子都不剩。
太監領命,帶人去將恭氏的尸體抬去葬尸崗,不過也是因為這樣,引起了不小的關注,自然而然大家的視線就轉去了別處,與此同時,宮女帶著齊華順利的逃出了天牢。
宮里上下無不在議論恭氏自縊身亡,宮女听到後,忍不住抹淚,哭著對齊華道︰「殿下,您可要堅強的活著,娘娘為了您,犧牲了自己的性命,您以後就不知是自己活著,還要替娘娘活著。」
齊華痛恨的盯著羽樺殿,走著走著,他停下來,忽然道︰「你先回去,本宮有一件事,一定要去做。
宮外沒有支持本宮的人,東山再起何其困難,本宮現在就恨的牙癢,根本等不到多年之後。」
宮女猜出他要做什麼,愕然道︰「殿下,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請您看在娘娘為了您連命都不要的份上,不要沖動。
只要活著,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最多不過十多二十年,奴婢相信殿下已經能在將來某一日,帶著仇恨回來找這些人算賬。」——
齊華冷著眼瞪她︰「本宮做事,何時輪得到你一個****來指手畫腳了,本宮意以決,無論成敗,本宮都要做,你若是對母妃還有半點兒衷心,那就去給本宮找一套掩飾的衣服。」
宮女怔了怔,淚水一片,知道齊華已經下了決心,她再勸也無意義,只能無奈的搖著頭嘆息,一面道是︰「請殿下先藏起來,奴婢馬上去找衣服。」
宮女沒過多久,就帶著一套太監服回到齊華藏身之處,伺候齊華換上後,才領著他去羽樺殿。
在快到羽樺殿的時候,宮女停下來,「殿下,奴婢只能送您到這兒了,在殿下進去之前,奴婢還想再勸一句,請殿下三思而後行,不要讓娘娘的犧牲白費了。」
「母妃的犧牲不會白費,他料不到本宮會跑出來,更不會有防備,本宮這樣做,不僅可以替母妃報仇,還會讓父皇對我從寬處理。
一旦沒了他,父皇也就只有我的這個兒子適合接替他的位置了。」
宮女心中一個勁兒的搖頭,可她不敢再多說什麼,齊華此時已經被仇恨和怨恨蒙蔽了雙眼,他已經失去了理智的考慮,他的一意孤行,只有一個結果。
但她不敢說,只能默默祈禱,希望娘娘能保佑殿下。
宮女退下,齊華穿著太監衣服,袖中藏著宮女給他的涂了劇毒的匕首,扮成送旨的太監混了進去。
齊|墨因為這兩天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很是心累,早早的歇下了,卻听聞外面的太監說慶隆帝傳了口諭。
他心中狐疑,都這時候了,慶隆帝還傳口諭給自己,莫非是有什麼急事?
他穿上衣服爬起來,見一藍衣太監躬身上前,問道︰「父皇派你來說什麼了?」
太監不說話,只是低著頭一步一步的慢慢往齊|墨靠近,雙手藏在袖中。
齊|墨略不悅道︰」本宮問你話,父皇讓你來傳什麼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