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都是水做的,他也不知道春桃具體是怎麼想的,就看她紅著眼圈,以為是疼的受不了,用安慰他弟的方法安慰她。
「听話啊,你得堅強點——真要是特別疼,我給你買糖?」一邊說還一邊用手拍她的肩。
倆人現在的姿勢成了並排坐著,他摟著她,這麼一靠近,倆人的氣息都纏在一起了,春桃覺得有點喘不上氣了,于海也覺得不對勁了。
散發著香氣柔軟的觸感
「我洗頭去!」春桃起身,急匆匆的往外走,差點撞到門上。
惱羞成怒的拽開門,還怒的踹門一腳,頭也不敢回的逃向水房。
于海看著她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的手,雖然他不笑的時候也是笑面,但這次可是人家真正的笑了。
這小,嘴上總是說的硬,該救人的時候也不含糊,看她游泳的那個利索勁還有扇人嘴巴的那個脆生,瑕疵必報的小心眼明顯是不符合時下全民學電鋒的風尚。
不過,不討厭。
剛剛還紅著眼楮跟自己撒嬌——反正于大連長就是認為她是疼的撒嬌了,越發的覺得她是個特別可愛的。
春桃把頭發用冷水沖沖,沖的頭腦清醒了不少,深吸幾口氣若無其事的回到船艙,于海已經躺在鋪上了,她也跟著躺好,感覺到他又在看自己,索性背過身去,轉身的時候還仿佛听到他小聲的笑。
笑個毛線!
船行駛的很穩,只有發動機的聲音,春桃睡不著,心里又憋著話,她滕一下坐起身。
「你不怨我打人?」
「軍屬做事的確是要注意影響。」于海放下手里的書。
「所以?」他要是對自己說那些包子理論,她肯定是不服,雖然這時代的價值觀就這樣。
「我今天沒穿軍服。」他拿起書,繼續看,余光看著春桃頭發披散的樣子,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他這是默認了?
于海是不太贊同打人,但是這一路,那對夫妻的所作所為他也都看在眼里,人家夫妻內部矛盾他不便開口,春桃跳下去給人撈上來,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還指責她的時候,那一巴掌下去,確實解氣。
他跳下去撈人無所謂,他是軍人,身上就有這樣的使命,但跳下去的是他的妻子,她沒有義務做這些,于海看她跳下去的時候是真心疼。
春桃因為于海的變通,維持了一路的好心情,倆人很快就有說有笑,這事成了倆人的催化劑,而這一路,那對夫妻也沒對春桃說個謝字。
春桃也不稀罕那個謝字,她做事隨心,她下去就是不想讓于海往下跳,雖然他最後還是跳下去了。
隔了一會船長帶著大副了,代表船組對春桃表示感謝,還帶了點水果,于海死活沒收,要東西這性質就變了,春桃對于他這樣的活電鋒行為不以為然,她是小財迷,付出勞動救了白眼狼,干啥不要東西。
不過于海既然堅持他不喜歡這些客套的春桃也只能看著船長又拎著看起來就很好吃的大油桃離開,于海堅持沒表明自己的軍人身份,也沒留姓名。
等到船靠岸的時候,都快傍晚了。
下船的時候春桃分明就看到那對作死的夫妻在他們身後,可看著春桃兩口子,那倆只竟然跟見鬼似得,帶著孩子掉頭就走,有意的跟春桃兩口子避開。
擦,白眼狼,就算沒個謝字,好歹也別跟見鬼似得!春桃心里偷偷的豎起中指,看于海的視線也注意到那對夫妻了,不過他沒有春桃表現的那麼強烈,就是淡淡的一掃,看春桃臉上帶有不忿的表情,從兜里掏了塊糖,幾下剝好塞她嘴里。
春桃郁悶她根本不喜歡吃甜食!而且他哄孩子的手段就不能更新一下嗎,總是塞糖是幾個意思!
回村的大客早就沒了,他們也沒通知家里人,于海在城里是有些關系,他手下的兵退伍後有幾個被分配到市里的單位,但是他不願意用。
倆人商量了下,決定先在城里住一晚上,等到做最早的班車。
找了當地規模稍微大點的旅店住下,登記的時候于海掏他的軍官證,春桃掃了一眼,雖然沒有結婚照上那些恐怖的紅點,但依然跟他本人完全不像,完全毀容。
房間是雙人房,就剩這麼一間,沒辦法挑,這倒也順了春桃的心,好感是有了,可突然就往一個床上躺,還是各種囧。
等到了房間,春桃終于問了自己一直想問的。
「你怎麼那麼不上相?」真沒見過他這樣的,照相時不但面癱,表情生硬,然後角度還總是很詭異,面若銀盆能照成面盆,氣質上更是判若兩人。
于海對這個問題有些尷尬,他這人有個特點,就是一照相就忍不住緊張,這大概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于大連長生平唯一軟肋,但當著自己妻子面,他必然是打死也不承認的。
「晚上吃什麼?」轉移話題。
「我出去買點飯,你就在這兒等我。」
「我跟你一起出去。」剛剛進旅店的時候,于海眼楮掃了一眼,看到了旅店門口的公共布告欄上貼的剪報了。
偵察兵出身的男人對于這些細節觀察的都比較仔細,只一眼就掃到了。
這城里最近出了2起入室盜竊傷人案,各大旅店門口都貼上了這樣的剪報。
春桃沒注意到這個細節,她是不太想讓于海跟著,他的傷還需要養呢,不過他要是執意那她也沒辦法。
這是她最近才的,于海如果要決定一件事,必然是堅持己見,無論別人跟他說了什麼,他基本就是面帶微笑,然後我行我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倆人並排向外走,迎面一男一女,男的摟著一身酒氣,于海眉頭微皺,不著痕跡的拽著春桃的手臂向邊上靠攏,不讓他踫觸到春桃,那個男的還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感謝朵朵せ暖的2個平安符、璩雪、路人甲hyx、沅古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