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趕的時候,春桃跟蕭點點已經打的難解難分,里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
看到于海來了,人群向兩邊分開,他走上前站住,利眸簡單的判定了里面的戰況,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還行,沒吃虧。
袁爾丹看他過來了,走到他身邊低聲問。
「老大,你看這個怎麼辦?」
于海一抬手,示意他不要出聲。
倆人是因為什麼打起來的,怕是只有她們自己知道,蕭點點沒想到她認為靠關系進來的文職身手竟然如此好,剛開始只用了幾分力,後來被春桃逼的不得不用盡全力。
而春桃經歷了各種大小實戰,尤其是于海和韓三這兩個實力派多次指點切磋,實力也提上來了,別看對手是體工隊出來的跆拳道冠軍,很多招式都太過花架子講究技術性,跟實戰派的∼春桃在一起打,硬是沒佔到便宜。
春桃現在撂倒一兩個陸戰隊的男人也不成問題,更何況只是個學院派的女人,她覺得現在就算當年贏了她的璩雨站到面前跟她再打一場,她都有信心撂倒她。
明明十招之內就能佔上風,但春桃故意保留著實力假裝跟她打平手,貓捉老鼠似得看著對方一點點的亂了陣腳,抽繭剝絲的去了她的驕傲。
今兒就得讓她見識一下,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別總給人扣個帽子,你就是如何如何!
別人看只覺得她們倆是平手的。于海一眼就看出來了,佔盡了上風,自己不吃虧他就不出手,也是該殺殺這個女兵王的銳氣了。
蕭點點的心里天老大她老二,文職她一直瞧不起,尤其是帶著身份背景的那種,她家里其實也有著顯赫的家世,只是從小叛逆的她記恨父母給她扔到體工隊,故意在國際比賽前由體工隊轉入陸戰隊,不到20歲的小姑娘長了一身的反骨。
春桃集合了所有她討厭的元素。文職、帶背景。這讓她想到她家中的那些人,直接把對她們的怨恨轉接到春桃身上,春桃對她偏激的性格養成原因很感興趣,一直纏著她。今天倆人話不投機。春桃竟然提出了跟她切磋。
做為本屆女兵當中成績最高的。她真沒想到一個文職敢跟自己挑釁,輕蔑的拒絕,春桃攤攤手。不敢就算了,輸不起的孬種。
于是就有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蕭點點本以為幾招就能踹到這女人,沒想到對方的打法更狠,看著像泰拳的招式,還加了不少改良的動作,跟她過招十多分鐘,一點沒佔上風,越往後打越覺得對方出招游刃有余,像是能算計到她每一步的動作似得。
「我當你多厲害呢,不過如此,再來啊!」春桃玩的高興,勾勾手指,被家里那倆BT打擊的都快沒自信了,跟這樣的人打一架太舒服了。
徹底激怒了蕭點點,她提膝轉體來了個彈腿,正中春桃的胸,踢的春桃後退了兩步。
于海原本看熱鬧的眼瞬間犀利了。
擦,老子的女乃包子被摧殘了,昨天剛啃過的!,等啥呢,滅了她!
↑這是來自丈夫的心聲,不屬于艦長的。
春桃揉揉胸口,這姑娘還行,沒下狠手留了幾分勁兒,不過挺損的啊,照著要害攻擊了。
蕭點點踹了她之後眼角的余光看到于海來了,輕蔑的說道,「起來啊,怕疼的話趴在你男人懷里哭去啊,讓他開除我,給我處分啊!」
春桃不怒反笑,笑也不是好笑,于海看到她這表情放心了,這是要動真格的了。
只見她伸出食指搖了搖,「這里是部隊,不講究你說的那套,你這腳太軟了,沒勁,是不是腎虛?女孩子腎虛除了腿軟還要掉頭發呢,你該補補了!」
跟韓三比起來,差的遠了。
韓三揍春桃自認是收了勁兒,可她那種天生神力女就算收勁也比一般人厲害,于海每次看到春桃被欺負了就摩拳擦掌,等她們倆切磋完了,再痛毆龔自強一頓。
老子不打女人,打你男人給我出氣總沒錯吧!
春桃現在不止是出招厲害了,抗擊打能力也練出來了,于海教她的都是招式改良,他舍不得打春桃,反倒是韓三在這邊春桃的進步更快些。
這會剛好用這個跆拳道冠軍來檢測身手。
「你得意什麼!如果不是靠著家里的背景,你能來到這里?你憑什麼!」
她這話不像是對著春桃咆哮,更像是發泄自己的情緒。
「憑什麼?等打完了咱好好的你談談人生!」
‘嗦!誰要跟你談!‘
‘那就用拳頭!‘
春桃說罷沖了,不打算陪她玩了,直接上去先是屈膝頂她肚子,趁著人家吃痛的瞬間,來了個讓眾多女兵倒吸一口氣的動作!
只見春桃一手抓著她肩膀,另一手抓著她腿根處,大喝一聲,走你!
整個人就被她呈現L型撂倒了!
春桃撲單膝壓在她肚子上,論起拳頭照著她臉使勁,這短暫的時間呈現的爆發力震驚了除了于海之外的所有人,蕭點點的腦袋好幾秒都是空白的,根本來不及反應。
她只感到一股拳風撲過來,閉上眼卻沒等到想象中的疼。
春桃的拳留在她臉上方幾厘米的地方收住了,同時收回壓她肚子的腿,輕松的拍拍手。
「是,于海副艦長是我男人,這個我從來不否認,但我陳春桃站在這里穿著這身衣服,憑借的是我個人能力,跟他沒有關系。這里沒有副艦,只有編劇陳春桃。」
于海听聞此言眼里帶笑,看來不用跟談話了,這覺悟多高多省心。
這些話如果在這一仗之前跟蕭點點或者是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說,大家都會覺得春桃在起高調,但這一仗之後,沒有人敢說什麼了,實力不是吹出來,是證明出來的。
連蕭點點這個全國跆拳冠軍都打不過她,這女人的實力無需置疑。而且她還只是個文職!
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有人喊了聲好,緊接著是潮水般的掌聲。
春桃伸出手,蕭點點沒有拉,只是自己站起來。眼里患得患失。春桃的話似乎警醒了她。當著這麼多人被一個文職以壓倒性的優勢贏了,她覺得很難堪。
「你不用覺得輸給我有多不好意思,你可以問問那些男隊員。能打過我的有幾個。」春桃在安慰人的時候,還不忘給自己抬抬身價瑟一把。
這邊是打痛快了,袁爾丹作為教官也不能一點表示也沒有,老板娘的軍餃換算起來跟他是平級的,他只能罰自己的兵,可那樣又不太合適,求助的看了眼于海,這該怎麼辦?
于海對給自己長臉且深明大義的事兒感到非常滿意,但面上的還是要過得去的。
他清清嗓子,故作嚴肅。
「鬧夠了嗎?這是部隊!袁教官,打架斗毆怎麼處理?」
「報告副艦長,加餐5公里!」
「听到了?還不執行命令!」
「報告副艦長,我不是你們島上的編制!」春桃看他這官架子十足就想跟他耍嘴炮。
「在紅翡島的地盤上就得按著我們的規矩來,不听也行,卷鋪蓋回你們文工團!」
倆口子一個紅臉一個白臉配合默契,讓其他人一看,副艦長的確鐵面無私一視同仁。
春桃撇撇嘴,心說你就裝吧,我要真卷鋪蓋走了,不知道是誰哭著千里尋妻呢。
做了個熱身轉身圍著操場跑,這時,天突然下起了雨
雨下的不大,不過冒雨跑步的確不是件舒服的事。
袁爾丹看向于海,「副艦,要不改天再——」
「下雨的時候打仗,你也改天嗎?」。于海看著春桃雨中的背影,心里心疼,卻不能心軟。
且不說軍令如山,就說她通過這次努力已經得到很多人的認同了,如果這時候搞了特權,她的努力就白費了。
剛剛他鐵面無私對春桃說那些話的時候,好多人都不他是春桃的丈夫,尤其是新來的這些,只听說過陳編劇跟副艦長好像是夫妻,可哪家的丈夫會對妻子如此狠心呢,大家都懷疑也許弄錯了,島上不是兩個副艦長麼,說不定另外一個才是陳編劇丈夫?
但那個貌似年紀大了點啊
听到于海冒雨也要處罰春桃和蕭點點之後,那些人都了,這人絕對不是陳編劇的男人,就算是,也是感情不好快離婚過不下去的那種。
但接下來于海的動作讓眾人大吃一驚。
只見他看看表,11.28分,還差2分,等到11.30,他果斷的月兌掉身上的外套,快步的跑向春桃,袁爾丹想笑還得忍著。
妻管嚴憋不住了吧。
于海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就追上了春桃,倆人並肩的跑著,春桃看了他一眼,他笑眯眯的,倆人對視一眼一起跑在雨里,縹緲的小雨里並肩的戀人是別樣的浪漫。
「副艦這是什麼意思?」有個女兵不懂了。
「陪著陳編劇啊,果真是親夫妻!」
有琢磨過來的女兵覺得這才是真正的軍營里的浪漫,倆眼楮都冒心形了,就因為剛剛副艦的表現太過剛硬,此時陪跑才顯得對比的柔情,突然覺得軍人的愛情就應該這樣,鐵血中又不乏深情。
「可是為什麼一開始不追出去呢?」有人注意到于海是等春桃跑了幾分鐘後才追去的,追上後就保持著跟她一樣的速度。
「剛剛沒。」袁爾丹突然開口,眾人都看向他。
「我的意思是,現在是副艦的時間。」
明白了,罰陳編劇的是副艦。陪著陳編劇跑的那個,是丈夫。
剛剛覺得不是親或是認為他們夫妻感情不好的人,全部都改變了看法,這才是真愛。
這一戰過後,再也沒人敢當著面說春桃你丈夫如何如何,于海的光環加持在她身上略微暗了些,想要完全的褪掉還需要時間,但她總算邁出了第一步。
蕭點點之後雖然沒有跟春桃成為,卻也配合了春桃的采訪,整個人囂張的氣焰收斂了不少。
春桃以她為原型寫了個舞台劇。講述了一個擁有倔強性格一身反叛的高干子弟如何在軍營找回自我。由一個叛逆少年成長為優秀的軍人,青春蛻變熱血勵志。
這個舞台劇全國巡演引來轟動,這個人物塑造的很好,抓住了時代變革下即將走出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反叛的性格。他們擁有獨立的性格不滿家長的桎梏卻又想張揚自我的個性。讓很多年輕人看了以後覺得那就是自己。引起了共鳴。
這個舞台劇作為春桃從軍後交的第一個舞台劇本,不僅讓那些質疑龍團給了她這麼多特殊待遇的人閉上了嘴,更讓這個劇本成為具有時代象征的一個經典。
春桃並不是全部時間都在部隊里。在讀懂了于海的良苦用心也達到了他的要求之後,她每周固定去兩天,或是觀看部隊訓練找靈感,或是跟她認為有故事的人聊聊,其他時間都待在家里潛心創作,順便看娃。
她家現在有3個娃,2個小的,1個大的。
大的就是韓三。
之前就听說過千萬別讓男人帶孩子,心太粗神經太大條,春桃因為嫁給于海這樣細心的男人一直沒覺得這話說的多對。
直到她把孩子扔給韓三看了幾天,春桃才明白這話說的簡直是真理,韓三比男人還爺們!
之前幾天她回家時候倆小娃都換了干淨的衣服,只是倆娃的衣服越來越少,問韓三,丫攤攤手,自稱島上風太大洗完了以後被風吹跑了。
轉過天就變成了隔壁紅紅家的小黑給叼走了,再後來春桃也察覺不出孩子是不是丟衣服了,因為韓三跟龔自強領著孩子去市里,買了兩大袋小娃的衣服數量太多以至于春桃都記不清了,之前沒的那幾件就成謎了。
這天春桃去島外開會回來的早些,終于發現事情的蹊蹺了!
什麼洗衣服,呸!根本就是造的沒法要了就扔掉,這家伙帶孩子太豪放了,孩子還小喂飯這樣的事情才沒有耐心做呢,倆只小手洗的白白的,隨便抓去吧!
春桃推門看到一地的米飯粒,孩子的身上臉上均勻的沾著飯,看起來有種人形米花糖的即視感,這哪里是吃飯,這是用米飯打雪仗!
韓三沒想到春桃會突然回來,她正抓了把米飯糊在了龔自強的臉上,倆熊孩子有樣學院,這屋子根本沒法看,春桃進來韓三石化了。
壞鳥,沒辦法毀尸滅跡了,之前這些小妹回來之前都會收拾好的,衣服卷成一團挖個坑埋了,倆小寶往浴缸里一扔,屋子隨便的拿吸塵器弄幾下,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
春桃覺得自己要暈倒了!
韓三立馬大義凜然的指著龔自強斥責,「你太不像話了!跟你說過粒粒皆辛苦,不要糟蹋糧食,你怎麼就不听!」
春桃磨牙,「你別什麼事兒都推他身上!」
但老娘沒看到你那沾滿米飯的爪子是嗎?龔自強的手可是干淨的!
倆小娃嗦著手指一臉無辜像是說著,我們還是小孩紙,這些大人的事情太復雜不懂哦。
這麼小就知道遇到事兒把自己摘的干干淨淨,果真是有于海狡猾的基因。
韓三看春桃生氣了,趕緊扶著額頭晃晃悠悠的站起來,「我太虛弱了咳咳!」
連龔自強都覺得她有點無恥了,春桃沒抓她現行的時候生龍活虎的往他臉上抹米飯,還企圖往褲襠要害部位塞呢,那時候怎麼不虛弱呢,怕春桃跟她生氣就裝病。
「真是的!趕緊洗手去!還有你們兩個小崽子!媽媽沒有教你們用勺子嗎?再看到你們用手抓飯學阿四,我就讓你們連上廁所也跟阿四學!」
「小妹,四國我知道,可你說跟人家學這是啥意思?」韓三不恥下問,還舌忝舌忝手上的飯粒。
「阿四的風俗是右手抓飯左手擦屁屁!」龔自強听懂了,好心的解釋,韓三的嘴頓住,一臉惡心。
她現在舌忝的,就是左手啊〒_〒
在春桃這養傷的韓三面具一摘玩的各種嗨皮,扔衣服什麼的只是小case,雖然方式略顯粗魯但倆小娃起碼別照顧的還挺好,龔自強就快被她玩壞了。
春桃就親眼見識過她讓龔自強站在院子里頭上頂個隻果她扎飛刀玩,龔自強跟她身邊待了兩年,她什麼脾氣秉性早就模透了,韓三對他做什麼都沒跟她紅過臉,還跟從前那樣默默的跟著她,倆人現在的進度還處在拉拉小手的階段。
女方沒往那方面想,男的也遲鈍,這種蝸牛式的進展連于海和春桃都有些看不了。
韓三已經出來這麼多天了,說不定哪天就得回去,什麼時候再能見面還不一定,而龔自強還停留在給人家鞍前馬後當馬仔並怡然自得不亦樂乎的階段,于海覺得應該提點他幾句。
于海平時很少插手別人家的事兒,如果不是韓三得罪他了,他也不會給龔自強出餿主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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