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一大早一家人回到了島上,剛好趕上島上一年一次的特色團拜會。
于海要跟著其他軍官給官兵們拜年,這樣的年節要堅守在崗,不過下班早了很多。
回來看到小霜坐在屋里玩玩具手槍,小淼和小火倆人去外面玩,于海假借陪玩不著痕跡的把真相套出來了。
听到女兒說事情的原委,他眉頭緊鎖。
他的孩子們雖然比較頑皮,但從來不說謊,小女兒不是多有耐心的孩子但跟春桃一樣是直脾氣,她說的一定是事實。
這樣看來,孩子們用二踢腳炸春桃的舅真不過分,要是于海自己做,說不定直接給他按廁所里。
這兩年村里經濟條件好,好多人家都有了電視,說到電視里看到春桃,也都上門圍觀她,回家的這三天光顧著走親戚和跟上門的鄉親聊天。
春桃對親情*的觀念只停留在她這個小家上,根本沒想起來還有個名義上的舅,她半路穿過來跟他並沒有太深的接觸,而于海這個細心的男人竟然也沒刻意的提醒,只當沒這個人。
並不是他禮數不周,而是這個人當初怎麼欺負春桃他沒忘,于海雖然不是報復心特別強的男人,但也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長著女敕牛五方臉型的春桃舅心生不悅,再怎樣春桃也是在自己家長大的,現在她日子過的好了,好幾年不回來家回來也不看他,也不給家里的孩子壓歲錢。一氣之下在外面散播了春桃的謠言。
說她在自己家的時候就不安分,企圖勾搭他姐家的兒子,被發現後倉皇的嫁給于海,這樣心術不正的女人就算出息了說不定也是陪外面的那些大人物睡覺換來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于家1大2小3個娃剛好從石頭後面听見,2小娃听不懂,但已經懂事的小淼卻是明白了。
他知道自己打不過大人,也不敢告訴哥嫂怕他們生氣,領著倆小佷子、女就報復了。
小霜一五一十的講給于海听,說完了還奇怪的問于海。
「爸爸,什麼是勾搭。陪睡又是什麼?」
于海眼里劃過不悅。壓下心頭的火模模女兒的頭。
「那是壞人詆毀媽媽的,你不要往心里去,小霜怪不怪媽媽打你?」
小霜嘟嘴,「有點疼」
于海失笑。又听見小丫頭自言自語。
「可是我還是喜歡媽媽。金蛋說他爸爸有別的女人了。他可能要多一個後媽了,爸爸,這是什麼意思?」
金蛋是個非常聰明的小孩。大人之間的事他都看在眼里,听到父母吵架時說的話,默默的記了下來。
看著女兒天真的眼于海沒法說,只能隨便的敷衍過去,好不容易打發了女兒不繼續追。
無論一段婚姻能不能繼續下去,一旦出問題傷害最深的永遠是小孩,可以肯定李傲風家里絕對出事了。
過了初七劇組開工,春桃3天去一次,劇組給她申請了補助,油錢可以報銷。
快十五了,春桃從海里弄了些新鮮的海鮮,想給安姐和丫頭都送帶點,剛停船上岸海上風向就變了,看來晚上要在這邊過夜了。
安姐晚上要跟龍憲章出席聯歡會,春桃不好意思獨自待在她家,索性拎著東西找丫頭去。
丫頭自己在家,孩子讓女乃女乃接走了,春桃過去的時候她正在看電視,眼楮紅紅的,怕春桃看出端倪,她自稱是看電視感動的。
春桃眼楮掃過去,罕見的29寸彩電里面演的是搞笑的小品,看小品肯定不能哭成這樣。
給于海打了電話說回不去了,讓他照顧好孩子,明天一早她回去,于海有些遺憾,單位發了元宵,他還打算炸元宵等春桃回來吃,隔一晚上看不見都想她。
丫頭看春桃兩口子只一晚見不到就嘮了好幾分鐘,心里說不出什麼滋味,等春桃撂上電話,她眼前多了個手帕,這才發現自己又掉眼淚了。
「你心里要不痛快就跟我說說,我或許幫不上你別的,但起碼能讓你好受些。」春桃的話讓丫頭掉淚更凶了。
李傲風最近跟一個女的走的挺近,為了這個兩口子沒事就吵架,從一開始的大吵大鬧到現在的暗自流淚,她真承受不住了,娘家那邊根本不敢說,她哥哥龔自強在外地不常回來,弟弟又撐不起事,只能自己扛著。
為了跟他在一起,當初跟家里幾乎決裂了,就算她哥後來回來了,丫頭跟父母也淡了很多,有這種事自然不會回家。
跟春桃說這些就是情緒已經壓抑不住了,她最近心情很糟。
春桃听完覺得不舒服,她把窗戶打開一點,讓冬天的風吹到被暖氣燻的窒息的屋子里。
「是不是你多想了?」過年時就看出他們兩個似乎出了點問題,真听到了還是不相信。
李狗蛋怎麼可能變心,他從小一直等到丫頭長大,倆人幾乎算是白手起家到現在,當初家里那麼反對都沒讓他們分開,現在生意做的這麼好,怎麼可能這樣?
且不說從小到大的感情,就說倆人之間還有那麼可愛的兒子,不應該啊。
「不是的,不會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跟那女的之間上沒上過床我不敢肯定,但他心里肯定是有她,那女的也是大學生,家里條件還不錯,倆人現在已經準備合伙開公司了。」
她雖然大大咧咧,女人的縴細卻也有,對待自己多年枕邊人的心思,她能感受到一些。
「開什麼公司?」春桃沒想到事情已經如此嚴峻了。
「我家現在有3個海參圈1個蝦圈,那女的家里挺有勢力的,要掏20萬注冊個水產養殖公司,倆人各自佔一半的股,為了這個我跟他鬧了很多次了,結果你也看到了,他現在不願意回家了。」
「怎麼會這樣?這究竟是為什麼?」
「這些天我也想了,可能是我沒那個福氣春桃,你也知道我學歷不高,剛在一起時候還行,過了幾年感覺跟他就沒什麼共同語言,尤其是孩子生下來後光顧著照顧兒子,也忽略了他,那女的真有心機,大學剛畢業就到我們家苗池做技術員,倆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好上了,我辦法都想遍了,可卻感覺離著他越來越遠」
丫頭邊說邊哭,她真沒有辦法了。
無論她做什麼,都已經沒有辦法挽回丈夫的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情朝著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
春桃沉默了。
相愛容易相處難,尤其是在資源不對等的情況下,更容易出事。
丫頭剛生完兒子那會每天都心滿意足的照顧金蛋,春桃曾經委婉的提示過她最好找點事做,她非得執意照顧孩子。
等她發現事情不對,想進入自家的生意時卻發現,無論是技術還是管賬,她都不會。
李傲風讓她管賬,她卻出了個不小的問題,他現在就跟那個女人在處理她捅下的簍子,她想到他離開時說的那句話心里就難過。
你還能做些什麼。
可是當初倆人出來的時候,他對她說,什麼都不用你做,這才幾年就物是人非了。
李傲風大學生出身,這些年又經過了生意場的歷練,本就是恃才傲物的人,現在眼界更高,倆人之間的差距一拉開,隔閡也就產生了。
「不能讓他們往一起湊合,如果跟她合伙做生意,就算現在沒什麼,以後早晚也要有事。」春桃冷靜的分析,涉及到錢的事兒,很容易變復雜。
「沒有用的,春桃你不知道我就差跪下來求他了,可他那個人,對你好的時候心都能掏出來,不好的時候說什麼都沒用。」
她很茫然,時間消耗掉他對她的感情,她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了。
「那你現在怎麼辦,有什麼打算?」
「我想離婚,可是還有兒子,而且我」
放不下,為了這個男人,她幾乎投入了能付出的一切,她舍不得,有時候睡覺夢到倆人剛結婚那陣,夢里甜,醒來心里空的要死。
拿又拿不起,放又放不下,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這樣頭也不回的遠去嗎?
「他現在什麼態度?跟那女的到什麼地步了?」
「具體的不太知道,但好感肯定特別多,過年那天就是接到她電話,說她來老家縣城受傷了,你看他招呼都不打一個就過去了,回來還跟我說那姑娘自己在外沒人照顧挺可憐的,呵呵,大過年的過來找他,如果真有困難為什麼不叫我一起過去?」
丫頭的拳頭握緊又松開。
「我其實想過上門揍她一頓,春桃,要不你跟我過去,我現在不做點什麼,心里這股火撤不出去,憑什麼我這麼多年的感情就被她輕而易舉的奪走,她是年輕,難道我就沒有年輕過嗎?」。
這事如果早幾年,春桃一定起抄起小棍領著丫頭殺過去,三兒人得而誅之。
跟著于海這麼久,有些事也練出來了,這時候殺過去,只能把事情變的難以控制。
「你要不想徹底跟李傲風散伙,千萬別那麼做。」
遇事就打三,難道變了心的男人就沒過錯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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