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辦好了金蛋的轉院手續,春桃叫來了車,李傲風幫著把小金蛋抱上車,他知道春桃不會讓他出入醫院,也只打算把兒子送過去,然後就守在門口等著他們出來。
丫頭看他默默的抱著兒子,手里還一個很大袋子,里面裝著他給金蛋買的各種玩具和衣服,都是沒開封的,眼眶發酸。
其實,他是個好爸爸。
對待兒子,他從來都不吝嗇,無論是感情或是物質,都給了這個孩子最好的待遇,只是世事無常,因為父母的分道揚鑣還是帶給孩子最大的打擊。
看著李傲風,丫頭心里突然有了些後悔,不是為自己的決然,而是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在愛還在的時候多努力些。
如果她能多些自立,在他還愛著她的時候去認真的學習一門生存的技能,多跟他去溝通,不去像菟絲花那樣的依附著他,就像春桃一樣擁有獨立的人格,那麼倆人的結局是否還會跟現在一樣不堪。
她用力的吸吸鼻子,抑制眼淚決堤,現在想這些做什麼呢。
李傲風看到了她的失神,知道她想到了倆人在一起美好的過去,心里也是微酸。
利用這個機會,他繼續努力。
「丫頭,兒子現在生病少不了爸爸,要不你讓我跟著,我保證不打擾到你們,只給你們母子打飯送水行嗎?」。
那麼驕傲的男人,用近乎哀求的口氣說。丫頭猶豫了,而小金蛋也適時的抱著李傲風的脖子不肯松開。
「我要爸爸,媽媽,爸爸惹你生氣你打我吧,你別讓我跟他分開行嗎?」。
就算是春桃看到此幕心里也是酸酸的,別說是丫頭,她這個旁觀看了都有點惻隱之心了。
丫頭看兒子病著還如此粘著爸爸,心里一軟,要不就讓他跟著?
李傲風看到丫頭動搖了,心里暗自一喜。有轉機了!
偏偏就在金蛋助攻丫頭動搖春桃也準備放水的時候——
「李哥!」
這個陰魂不散的聲音讓丫頭和李傲風都是一震。
春桃的眼楮一眯。看著那個向著這邊雀躍走來的女人,第一反應是看自己身上。
恩,沒穿著軍裝,做點啥都方便!
白靈今天穿著白色的小卡通外套。帶了個帶著球球的帽子。看著跟小孩似得。白淨的小臉看著很青春,春桃嘴都要撇到耳朵去了。
上次見她可不是這樣的打扮,這女人還真綠茶。知道丫頭回來了故意弄的跟個未成年少女似得跑過來刷存在。
好想揍人腫麼破?
「這里有文件要你簽,可是找不到你,我只能過來這邊,小金蛋怎麼樣了啊?」她就跟沒看到丫頭似得,伸手想模金蛋的臉,小孩緊緊的抱緊李傲風的脖子不撒手。
丫頭看著來氣,一把搶過兒子,頭也不回的上車,李傲風看到白靈出現跟吃了蒼蠅似得那麼惡心。
早不來晚不來,這時候出現這不是添堵嗎?
他知道丫頭只要上了車,這以後想跟他和好就更不可能了。
「李哥,李哥?我爸爸說晚上要見你,你有時間嗎?」。白靈問。
丫頭聞言,頓了下,很快關上車門,頭也不回。
他已經跟她進展到,互相見家長的地步了?那之前對她做的那些,都是什麼意思!
春桃沒有上車,她正琢磨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怎樣才能打人打出風采,打出格調,打的與眾不同清新月兌俗呢?
就在她想好了先踹李傲風一腳,利用打保齡球的原理把這個穿的跟小白兔卻難掩一身騷氣的女人給撂倒,出一次腳弄倒兩個人大家一起爽啊爽的時候,李傲風向一邊倒了下去。
咦,她還沒動手,他怎麼倒了?
丫頭坐在車里抱著兒子,氣的都已經手哆嗦了,突然听到外面響起白靈淒厲的叫聲。
「李哥,你怎麼了,李哥!」
她往窗戶外看,李傲風倒在地上,春桃一臉無辜的退後一步,白靈蹲在他身邊嗷嗷的喊。
丫頭見狀把兒子放在椅子上,毫不猶豫的下車,她快步的走到李傲風身邊,他雙眼緊閉,臉色很難看。
「叫醫生!」她扶著李傲風的頭,讓他枕在自己腿上,白靈還想說什麼,丫頭淡漠的說道。
「請你離開,這是我家里的事。」
只要她一天不離婚,她就還是李太太,就有資格對這個女人說這樣的話。
白靈不甘的看著她咬著唇,春桃笑嘻嘻的過來一把拽著她的胳膊。
「走啊,人家兩口子的事兒,你這個員工跟著忙活什麼,又不會給你獎金。」
「可是我擔心李哥——啊!」
春桃的手在她衣服後面一抹,白靈的臉漲的通紅。
她的內.衣的帶子,被春桃解開了。
「趁著我現在心情好,有多遠滾多遠,晚一秒,就不是解你衣服帶子,信不信我能扒光你?你敢對著已婚的男人流口水,就自己不要那個B臉就別怪別人手下不留情,還不滾!」
白靈還不動,她被春桃的粗魯嚇到了,還沒見過這樣的女人,跟個地痞似得。
「你沒有資格——啊!」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春桃憋了好幾天的鳥氣終于舒坦點。
「你竟然敢打我耳光!」
「啪!」
回答她的,是春桃又一記,她跟女人可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
「第一下,是代我朋友打的,讓你起了不該有的心思,第二下是代替你已經逝去的羞恥心打的,你自己願意犯賤勾搭別人的男人。違反了道德倫常,人盡可削!是,你是有喜歡和犯騷的自由,我也有看自己不痛快的人動手的權利,再跟我啵一句,信不信我打的你媽都不認識你?!」
白靈被嚇壞了,一路小跑的離開,頭都不敢回,這樣滿口粗魯上來就動手的女人,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醫生很快就把李傲風抬進去。各項檢查做了個遍。等待結果的時候丫頭只能讓車先給金蛋送到軍醫院,這邊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孩子一刻都離不開醫生的治療。
醫生跟李傲風在檢查室里面嘀嘀咕咕,過了會拿了個單子出來。面色凝重。
「你們誰是他的家屬?」
「我是!醫生。他怎麼樣了?」
醫生搖搖頭嘆息。
「借一步說話吧」
丫頭一看他這樣心就涼半截。如果是正常的絕不會這樣,難道他——
「血癌?」
「是,造血干細胞異常的克隆性惡性疾病。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白血病,他之前就有這毛病在我們院治療。」
丫頭暈了下,要不是春桃扶著她,肯定就摔倒了。
春桃給她順順背,安撫了兩句,又問了幾句並請相關的事。
並不是她沒有同情心或者心理承受能力太好听到了也不奇怪。
只是這種狗血的劇情,難道不是韓劇里才有的?
「他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丫頭不知不覺就哭了,她捂著自己的嘴,手都顫抖了。
「半年前吧,一直保守治療,都控制住了今天卻突然發作,你是他親人在他這樣的時候要順著他來,不要刺激他的情緒,這對他身體並沒有好處。」
醫生說完如釋重負的走掉,丫頭捂著嘴,然後情緒崩潰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他怎麼會得這樣的病呢。
春桃花了好半天才哄的她不哭,丫頭抽抽搭搭的說,「春桃我錯了,他一定是病了以後才故意要疏遠我,找了那麼個女人做擋箭牌,逼得我成熟,他知道我離開他沒法自立,所以一直為我著想,我錯怪他了啊,我不是人啊!」
春桃的嘴角抽了兩下。
「我覺得你比我還像寫小說的,你的聯想力怎麼那麼豐富?」
這里面的漏洞也太多了吧?
小說要是這麼寫,讀者差評不說,棄文的都得有吧?
李狗蛋那是多精明的人,這種韓劇男豬才會做的事,他應該不屑做。
真要是有病了,還不趕緊抓緊時間跟自己媳婦相處把握最後的分分秒秒,還有空弄這些個虐心的事?
讓丫頭成長的方法那麼多,干什麼非得弄個惡心的白靈出來?
「春桃,怪我了,怪我太不成熟了,怪我沒有站在他的角度想,他到現在還想著我,我,我,我對不起他啊,我剛剛還給他臉色看了!」
丫頭對李狗蛋那是絕對的真心,恨他是真的,擔心他也是真的,听到他病了天都要塌下來了。
「丫頭你先別急,把李狗蛋的病例給我,我去問問專家看怎麼說。」
春桃總覺得哪里有些怪,丫頭現在情緒都要崩潰了,趕緊點頭,她進到病房李傲風躺著看著那麼的孤獨可憐。
「傲風,傲風」她叫了兩聲,他沒有睜開眼。
「李狗蛋,你討厭,你別嚇我」這個昵稱好久沒叫過了。
這個親昵的稱呼,喊一聲就足夠喚醒那麼多年的回憶。
李傲風睜開眼,看到她為自己落淚的樣子,虛弱的伸出手擦她臉上的淚。
「別哭,我沒事。」
「你別動,會滾針的!」她抓著他,他手上還插著吊瓶。
「你都知道了?」
「你真傻,干什麼要瞞著我,為什麼啊!」她失聲痛哭。
「我怕你為我傷心,丫頭,你別走了,就留在我身邊行嗎?我就你一個女人,真的,別離開我。」
「嗯,我不走,我哪里也不走!」她抹掉臉上的淚水,這種時刻她不陪著他,誰還會在乎他呢,之前的那些在生死面前比起來真是一文不值了。
「我們不要提過去的事,你就好好的陪著我行嗎?」。
「好。」
「無論我做過什麼,都原諒我嗎?」。
他在給自己要免死金牌,丫頭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怎麼可能計較那些,他說什麼都答應了下來。
李傲風終于享受到前所有為的待遇了,冷戰了這麼久,分開了這麼久,終于得到了安靜,金蛋的病房跟他挨著,他看著妻子忙進忙出心里特別滿足。
事情就這樣回到原來的軌道了,他的家庭終于被他足智多謀的挽救住了,這次他也發現丫頭的變化了,她一個人承擔起照顧他們父子全部的工作,那麼能干,有獨當一面的能力了。
她成熟了,他的問題也解決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要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了——
然而事情真的會那麼舒服的朝著他預計的方向發展?
李傲風住院的第二天,丫頭拿著雞蛋羹喂他,一口口的,李傲風乖乖的躺在床上讓他喂。
「吃不去了,沒有你做的好吃。」
「不吃東西哪有力氣對抗病魔呢,听話啊,你吃了以後明天有時間我回家給你做。」她從沒見過這麼粘人的李傲風。
听到她回家,李傲風抓著她的手,面色凜然。
「別走!」
現在她不在他視線里他就不安。
「恩,不走不走,好好養病啊,再吃一口」
春桃推門的時候正看到如此溫馨的一幕,她還真不願意撕碎這樣的美好。
可看李狗蛋這幅裝犢子的樣,再看丫頭一臉關切,春桃覺得自己得當皇帝新裝里那個說真話的小孩。
「他根本沒病。」她把手里的檔案袋摔到桌子上,李傲風一震。
托馬的,把這個妖人給忘了,百密一疏啊!
「春桃,你說什麼?」
「我搶了醫生抽他的血樣送到軍醫院,找了個權威級的專家看,這家伙除了稍微有點貧血,一點毛病都沒有!」
她就覺得李狗蛋這種妖孽就應該活一萬年,怎麼會那麼容易就得了韓劇男豬專利病。
只能說李傲風聰明一世糊涂一時,為了做戲更真點,還假模假樣的讓醫生到病房采血,春桃出去就搶了還威脅醫生不許說,拿著就去了軍醫院,走了個關系加急一化驗。
呵呵!
李傲風看丫頭那臉色,背後蹭蹭冒涼汗。
完了,完了!
丫頭慢動作的拿起春桃摔過來的檔案袋,並沒有急著打開,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
「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他竟然又騙她!她就像是個傻子,為了他哭為了他擔心!
「丫頭,你听我解釋,我是太在乎你了,不想你離開,我不這樣做你根本都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李狗蛋,你去死!」
女敕女敕的雞蛋羹,就這樣扣在他的臉上,黃燦燦的顏色趁著李傲風綠了的臉,格外好笑。
「我告訴你,我們徹底完蛋了,離婚!」丫頭轉身前又回來,對著坐起來的李傲風的小傲風,就是慘絕人寰的一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