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母現在恨不得把島上所有的熊孩子都叫出來看是誰干的。
那臭小子長的那麼可愛,做的怎麼都是魔鬼事!
有身份的人,就算憤怒也不會做出破口大罵的事降低自己的身份。
「小男孩就是調皮些,所以說有個女孩挺好的。」龍憲章淡淡道。
龍母肝火旺盛。
「不要偷換概念!」
春桃是最尷尬的,她明知道這事十有八九就是自家的臭小子干的,還不能聲張。
現在安姐和她婆婆關系緊張,她如果這時候站出來承認,事兒就容易激化。
下定決心回去收拾那兩只熊孩子,這會只能尷尬的裝作不知道。
「媽,要是包扎好了您到我妹妹家休息下,衛生所這地方呆久了也不好。」安姐開口道。
龍母現在看她就一肚子氣。
她來是找事的,可是現在兒子跟著過來了,有些話她沒辦法說了,她沒有理安姐,由龍憲章扶著起身。
出了衛生所,龍母停下冷冷的看著安姐。
「我來就是想看看你,現在看你過的‘挺好’,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們兩個的事我不想管,但是我們龍家的孫女卻不能放任你們如此胡鬧下去,馨悅我要帶走!」
安姐臉色一變,龍憲章趕緊上前。
「媽,孩子自然是跟著父母在一起比較好,小潔帶馨悅不是很好的嗎?」。
「好?跟著一群野孩子玩,沒大沒小的跟著外人胡鬧。這叫好?你是普通人家出來的,我知道對你不能太過強求,但是孩子的問題我不能放任你這樣下去。」
龍母對著臉色一直很不好的安姐說道。
龍憲章在,她沒有辦法拿結扎的事說,就只能抓住馨悅的問題敲打安姐。
安姐平時應付這些刁難不成問題,今天也不知怎麼了,就覺得身上很難受反應也慢了。
一直在邊上旁觀的春桃听不下去了。
「呵呵。」春桃冷笑。
龍母把視線轉移到春桃身上,她注意這個年輕女孩一直跟著自己兒媳婦,長的不錯,氣質也很好。但她現在對安姐身邊的人一點好感都沒有。
這個。就應該是陳春桃,璩雪嘴里兒媳婦的合伙人。
對待長輩如此冷笑,太沒禮貌了,龍母皺眉。
「孩子的一舉一動都是跟著大人模仿的。她身為家長待人接物都如此沒有規矩。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馨悅跟著她都學了什麼,跟一群野孩子瘋在一起毫無體統!」
龍憲章對于母親如此說自己的媳婦感到非常不滿,可有人比他還不滿。
「按著伯母的這個理論。馨悅要是跟著您,豈不是更不好?」野孩子的媽開口了。
春桃一開口,安姐和龍憲章都有種不妙的感覺。
陳春桃那是什麼人?半點虧都不肯吃的主兒,而且還有點混不吝的感覺,只要是她看不順眼的,甭管多大的官多大的身份,都敢頂幾句。
安姐拽拽春桃,示意她不要說,春桃甩開她的手。
「姐,你別顧忌著她,人和人之間的尊重都是相互的,她不尊重你,你又何須一再的忍讓?你越忍她越看不起你!」
龍母仔細的端詳春桃,覺得她很眼熟
小火的五官像于海,但眼楮像春桃,尤其是挑釁時眼里那股神態,太像了。
「這就是你媳婦交的好朋友?跟長輩頂嘴?」龍母問龍憲章。
龍面癱腦瓜仁疼,春桃這股勁兒要是上來,誰也弄不了她,于海在還好點,于海不在基本上春桃就是無敵模式。
「長輩也得分什麼長輩,如果是不尊重我姐和我的,我也不需要尊重,您張口閉口你們家如何如何,你們家多了什麼了?人和人之間都是平等的,我承認孩子的行為都是跟大人學的,馨悅如果跟著把人分為三六九等的女乃女乃如果學的那啥眼看人低怎麼辦?」
龍母這輩子大概也沒听過如此犀利的言辭,包括兩個姑姑也都愣了。
這哪里來的女人,敢對著龍家人這樣說話?
更犀利的還在後面,春桃忍了很久了。
「您嘴里的野孩子也是娘生爹養的,他那麼做絕對不是正確的行為,他的父母會教育他,但您是長輩,長輩張口閉口野孩子,真的好嗎?」。
春桃不卑不亢的說道。
「在您心里,是否男孩就比女孩強,有權勢的就比沒有權勢的強?是,我們這些小門小戶的女人沒有您那樣好的命,一出生就能有著尊貴的身份去看輕其他人,但是我們懂得努力拼搏,哪怕是您瞧不起的小生意,也是凝聚著我們的心血,我們自食其力的努力生存,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權利去輕視我們的努力!」
敢說她的兒子是野孩子,自然不會平白咽下這口氣,臭小子犯事她不護著肯定要揍他,但也不能任由別人這樣說兒子歧視自己的姐妹。
龍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春桃平靜的看著她。
「我叫陳春桃,是某文工團的編劇,您要是覺得我哪句話說的不對了,隨便你怎麼給我穿小鞋,就跟當初對待我們姐妹辛苦經營的心血似得來點陰暗手段對我也行,但那麼做不會讓我尊重您,尊重不是靠身份壓別人得來的。」
大姑和龍母都要被氣死了,偏偏春桃說的有理有據,這樣的大道理她們還真找不到有力的點去反擊。
小姑听到春桃說那個某文工團,眼楮一亮。
「春海兒是不是你們團的?」
她是陸戰隊系列電視劇的忠實觀眾,連她們家那口子也喜歡看。里面涉及到很多專業的軍事描寫非常好。
春桃謙虛一笑,「春海兒是我的筆名。」
小姑听到後高興壞了,她這次來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討伐安姐,她想到文工團看看自己的偶像,听春桃這麼說從身上的包里掏出一本書遞給春桃。
「能不能幫我簽個名?」
春桃想到這個老太太似乎從頭到尾都保持中立了,沒說安姐壞話也沒露出不屑的表情,挺痛快就接過來唰唰就簽了自己的大名,給小姑樂壞了。
偶像的親筆簽名!光是這樣還不夠,從包里掏出相機遞給龍憲章。
「能跟我合影嗎?」。
「老四!」大姑不悅,這家伙怎麼臨陣倒戈了?
本來劍拔弩張的氣氛。被這麼一攪和變的怎麼有點搞笑了
龍母已經氣的不知道說什麼了。推開龍憲章,讓大姑扶著往海邊走,這地方沒法待了,這筆賬也要記在安鴻潔身上!
龍憲章給春桃和小姑合影後。快步的追母親。安姐想跟著。他停下對她說。
「你留在春桃這,我去跟她交涉。」
安姐猶豫了下,點點頭。
她婆婆必然很生氣。大老遠的跑過來想給她上眼藥,結果來了先被春桃家的孩子兵不血刃的收拾了,後又被春桃強力嘴炮給炸的啞口無言,她現在過去估計說什麼老太太都听不進去。
而且她真的覺得不舒服,想回去躺會。
小姑跟春桃合影後挺開心的拉著春桃的手,完全忘記了自己此行來是干嘛的。
「我今天還有事,沒辦法去你那坐會了,這樣,等你來帝都,我招待你,讓小潔告訴你我的地址。」
小姑拍拍春桃的肩膀,知道春桃就是自己喜歡的作家之後,連帶著看安姐都順眼了。
「您幫著我姐說幾句話,等我出新書了第一個送你親筆簽名,還有劇組演員集體合影簽名照。」春桃特痛快的說。
「真的?行,這事本來也沒多嚴重,交給我身上,到時候給我郵家里!」
小姑輕松就被春桃策反了。
春桃揮手送走她,一轉身就看到安姐有些搖晃,她趕緊扶著她。
「怎麼了?」
「有點頭暈。」安姐覺得肚子有些疼。
春桃趕緊扶著她往衛生所走,一共就3分鐘的路,很快就到了。
不巧的是喬雨不在,她們剛出去,喬雨就被戰士叫走了,有人訓練時受傷了,他去給包扎了。
春桃想在這等會,安姐擺擺手,坐下休息一會覺得好多了,先回家再說。
到家去了廁所,看到走了的姨媽又來了,還是粉紅色的,也不太多。
跟春桃要了姨媽巾,安姐還納悶呢。
「估計是讓你婆婆氣的,女人一生氣就容易月經不規律,這樣,一會等喬雨回來讓他來家里給你看看。」
安姐搖搖頭,「算了,喬醫生不是婦科的估計看不明白,等我回去了掛個婦科看看。」
春桃想想,把系統兌換出來的精油給她。
「這個你涂到肚子上,其實這是保胎的,不過我記得說明書上說也能治療宮寒,多少能對你有點用。」
自從生完孩子後,剩下的這半瓶精油就沒用了,春桃順手就給安姐了,卻沒想到歪打正著了。
「這個能行嗎?」。安姐接過小瓶子,開蓋聞聞,很清新的味道。
春桃上次她給自己一小瓶擦臉的,涂到臉上被海風吹的皮膚隔幾天就變的特別光滑。
細看春桃的臉,跟其他海邊的人有很大區別,一點紅血絲都沒有,不像常年被海風掃的人。
「擦不好也擦不壞,這都是我姐從國外帶回來的。」春桃把東西推到陳玉倫身上,上次陳玉倫回來她給陳玉倫一瓶擦臉的精油,說是安姐給的,反正這倆人一輩子也見不著。
安姐靠在沙發上,春桃給她緩緩的涂著精油。
「姐,你婆婆會不會因為我更加為難你?」
「沒事。」安姐嘆了口氣,「反正已經這樣了,有你沒你她都不會原諒我。」
她和她婆婆這個死結就算打上了。
「小火這個小崽子,這事十有八九都是他干的,等他回來的,看我不收拾他的!」
春桃言出必行,等小火晚上回來問清了緣由後直接給小孩吊院子里的小樹上,小霜因為知情不報也被罰站了牆角。
小孩不承認錯誤,他堅持自己替天行道,如果不是龍母欺負小馨悅,他也不會那麼做,還振振有詞,島上那麼多人他怎麼不吊別人呢?
最後還是安姐求情才給小孩放下來,體罰免了抄寫家規可沒免。
「小火哥,你疼不疼啊?」馨悅看著小火被吊紅的手腕又吹又掉眼淚的。
都是因為她,小火才被春桃姨收拾。
「沒事,我是男人。」小火對著馨悅笑笑,他做的時候就知道要挨媽媽打,但也沒後悔。
于海那點英雄主義被他學了個十成十,要是讓他看著順眼的小女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讓人欺負了,他還是男人嗎?
春桃在這屋跟安姐正在討論育兒經。
「我有時候看我家這倆孩子就上火,不但破壞力強,還特聰明,真怕她們長大了我鎮不住。」
龍鳳胎的性格是互補的,春桃管教起來很頭疼。
「其實你不覺得你家倆孩子跟你的性格很像嗎?」。安姐倒是很喜歡春桃家的倆孩子,雖然調皮,但絕對不是壞小孩。
今天小火的所作所為,看著是搗蛋,但出發點是好的。
她家的女兒要是能有這樣的性格就好了,而且她最羨慕春桃家的倆孩子到什麼時候都有伴,龍憲章結扎後小馨悅注定要孤單一個人了,會很寂寞的。
這邊正聊著,電話響了,春桃過去接,只听了兩句,臉色大變。
「姐快點穿衣服,我送你進城。」
「怎麼了?」安姐問。
「你先冷靜听我說,情緒不要太激動。」春桃深吸一口氣。
「姐夫出車禍了」
安姐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龍憲章送龍母一行人出島,到了Q市龍母氣的不顧他挽留,非得要連夜回帝都。
這個時間沒有火車了,龍憲章只能派車送她走高速,他也在車上,打算給母親送到高速口在折回部隊,結果還沒到高速口,發生了連環車禍,坐在副駕駛的龍憲章受了重傷,現在人還昏迷著沒月兌離危險,後座上的三個老太太只是輕傷。
安姐涂了春桃的精油後肚子已經不疼了,卻被這樣的消息打擊的眼前一黑,春桃擔憂的扶著她,她強撐著自己站好,這時候不是懦弱的時候。
她必須要趕過去,他現在需要她,這個家也需要她撐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