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老早就打听清楚了子佩的來歷。
這小丫頭是三年前進的將軍府,並不是家生子。將軍府根基淺,手底下的奴才除了官府場上當禮送來的,其他的絕大多數是從信得過的牙婆手上采買進來,不過都是些身世干淨的奴才。
子佩與春滿樓的綠姬本就是同村姐妹,一場洪水沖毀了他們的小村莊,命大的兩姐妹便落到牙婆手上,姿色上層的綠姬進了春滿樓,成了千人睡萬人騎的窯姐,子佩卻陰差陽錯來了將軍府跟著五娘,因著她心細手巧,便被選到了老身邊專門侍候梳頭。
她與綠姬曾有過患難之交,交情便是一直未曾間斷,與五娘雖只有過短短數月的主僕情誼,但一直以來五娘過年過節打點得殷勤,于是這關系也是暗地里好著的。
老回府當日,子佩趁前頭忙亂便偷偷來找過五娘,兩人在老地方踫了面,<臨走時五娘還賞了子佩二兩銀子。
這一日,晌午剛過,大郎便閃身躲進了後院的假山洞里,不一會,匆匆趕來的小丫頭子佩也走了,她左顧右盼地反復確認旁邊無人跟隨了,方才進了假山洞。
大郎一見著來人,便一把抓住擁在懷里,一口狠狠親了下來。
小丫頭哪見過這種仗勢,她今年才滿十六,雖然也算大丫頭了,可她一直老實待在老院子里,平日里連個男人都見得少,就更別說被壓在牆上強吻。」嗯……嗯!」她嚇得死命掙扎,淚珠子一個勁的往下掉。
冰涼淚水驚醒了荒唐的大郎,他意猶未盡的放開了小丫頭,「怎麼,大我踫都踫不得你們了?」
子佩听著眼前這位主子聲音低沉,嚇得連連認錯。
昨日夜里,她收到了兩封來信,一封是綠姬的,約她今日在此與大會面,另一封是五娘子的,給了她一粒酒紅色藥丸,讓她照計劃行事。
進洞前,她就含住了藥丸,剛剛被大這麼一強吻,倒是有一大半進了他的肚里。
想來,這會子快起作用了!
小丫頭眼角閃過興奮!
大郎卻是不知道,他只莫名的覺得燥熱。
他已有數日滴酒不沾,昨日里又與綠姬狠狠大干了幾場,想來近日壓抑的邪火發泄個干淨,不想對著這麼個小丫頭來了興趣。
他剛剛那一招不過就是哄嚇丫頭的,本來還準備了好些情話,想著騙騙這個丫頭,不想吻著吻著自己倒生了想法。
此時,他丹田里頭一股熱氣越來越壓抑不住,又恰巧看著面前的梨花帶雨,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青離院那位,那位滋味想必十分美妙。
他再一看,青離院那位不正俏生生的立在自己眼前嗎?
他再不壓抑自己,撲一把抱住美人,便一邊親吻一邊撕扯衣物。
這個時候,子佩也是雙目含情,被大郎這一雄性十足的成年男子一踫花心立馬濕透,她**一聲主動迎了上去。
不多時,赤身**的男女滾在雜草叢里盡享魚水之歡。
一番雲雨後,大郎才把正事問了問,目的達成的子佩照著五娘教的說了,大郎又好生安慰一番,兩人方才各自離去。
這麼個小插曲,在老昏迷四日未醒的關口,無人顧及。
不想,夜里的晚膳剛過,老房里的丫頭便告狀告到了二房尤氏面前。
告狀的,正是才與大郎有染的子佩。
不多時,壓抑數日的將軍府熱鬧不已,二房「玉滿堂」里燈火通明,正廳里站滿了下人,前方大房、二房老爺太太正襟危坐,底下跪著的丫頭瑟瑟發抖。
「快說!」尤氏厲聲唬道,「若是敢有任何欺瞞,看我不立即杖斃了你!」
此話一出,底下暗暗嚼舌頭的丫頭婆子立馬禁了聲。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子佩嚇得直磕頭,「當夜,車架剛進岑州,因著天色已晚,老便吩咐整頓休息。」
「正是荒山野嶺的地方,為安全起見,一部分護衛便分散前去打探,留下的又都在忙著打灶生火,王婆婆說老頭痛,奴婢便急忙趕去。不想,不想……」子佩說到這,竟是吞吞吐吐。
陳氏急了,怎麼說到關鍵處,這丫頭偏生停了!
她今日一直守著老,剛剛正準備著早早歇息了,卻不想被尤氏的貼身丫鬟給請了,只傳話說有要事商量,卻並沒具體說是何事,嚇得她還以為老出什麼事了,披了件衣裳,便急急忙忙趕了。
「這丫頭,到底怎麼了?快說啊!」陳氏急了。
尤氏听了,嘴角暗暗地翹了翹。
大嫂別急,這好戲才剛開始!
「奴婢看到……看到兩個黑衣人!」子佩鼓足勇氣說了出來。
「什麼?」大老爺立馬坐直了身子。
分坐于左右下手的大郎和三娘暗暗心驚。
「快……仔細說來!」大老爺抖著聲音催道。
「奴婢擔心老,就趕忙跑去馬車里,不想……不想老昏迷不醒!」
「奴婢嚇得大聲呼救,幸好王婆婆懂些醫理,老沒過多久便醒了,只是從那之後便開始精神不濟、身子不適,奴婢沒敢深想,也以為老是趕路累著了,最近听四娘子說老可能是中了劇毒,方才想起這事,便是越想越怕!」
「中毒?」五娘想了想,便是月兌口而出,「照你這麼說,祖母是被人謀殺?」她說道這,頓時嚇得渾身顫抖。
三娘冷眼瞧著,甚是嫌棄地白了五娘一眼,瞧她這戲演得,真是矯情!
此話一出,大廳里頭頓時咋開了鍋!
「什麼?謀殺!」陳氏失聲尖叫,誰有這個膽子敢謀殺一品國公?
大老爺黑了臉,「說,你有何證據!」
胡言亂語的可別亂了方寸,特別是當著滿屋子的奴才。
「你可瞧清了那兩人的模樣?」二老爺也趕緊問道。
「奴婢……奴婢只遠遠瞧見了背影,又掛念著老,並未瞧得十分真切。」
听到這,大郎暗暗松了口氣,黑衣人,兩個,怎麼听都覺得和自己月兌不了關系,這個賤人,自己方才才問過她說沒有,這會子卻又突然告狀告到二房,早知道如此剛剛就該了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