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噬約 219  離開1

作者 ︰ 貓耳七七

帝都將軍府內,長風堂。

听完了蘇七的訴說,蘇老夫人常常嘆了口氣。

「祖母……」蘇七擔心地喚了聲。

祺靈停止了把玩手里的真絲繁花墨梨手帕。

「你走吧,七娘,離開這里,離開帝都……」蘇老夫人沉聲道。

「祖母……祖母,我,我不能走!」蘇七不敢置信地反駁道。

祺靈聞言眼前一亮,可是看到蘇七焦急的樣子還是忍住了興奮。

「七娘,你得走,而且還必須趕緊走,帝都已經不是你能夠待下去的地方,不走,仁德皇帝是永遠不會放手的!」蘇老夫人道。

「可是……七娘走了,祖母怎麼辦?將軍府怎麼辦?」蘇七語帶哭腔道︰「祖母,即便七娘離開了帝都,逃跑出去,可是仁德皇帝還是不會放手的,他當年就是因為一時心軟才讓母親成了父親的妻子,而今面對世事輪回,他如何還會這般輕易放手?」

「祖母……七娘逃跑是沒有用的,七娘不能就這般一個逃跑,如若要走,也得隨祖母一起離開!」

「你……這又是何必?」蘇老夫人聞言嘆息起來。

「郡主,可否容老身與七娘說幾句貼心話?」蘇老夫人懇求道。

祺靈郡主一時沒有回神,還是蘇七一個眼風掃來,方才後知後覺地隨著身邊服侍的人一道走了出去。

門關上了,蘇老夫人一把抱住了蘇七。附到她耳邊低聲道︰「孩子,祖母知道你一直在尋找那顏墨的幕後之人,祖母知道你一直想著要回去。」

「祖母……」蘇七詫異地談起頭,瞧見的是蘇老夫人慈愛如常的面色。

「你是怎樣的性子祖母如何不知?從前不想你回去是怕那回去之路的危險,而今看來回去也不見得不好!」蘇老夫人撫模著蘇七的青絲道︰「留在帝都你若是想活命,只怕是定得入那大越國後宮了,成為老皇帝的妃子,祖母即便是拼了這條老命也絕不能看著你這般被那老皇帝蹂躪,孩子,你走吧。你走了便可以繼續去尋找顏墨之人。去找到回去的路,不要再在這個鬼地方過活了!」

說著,蘇老夫人從懷里拿出一張紙,小心翼翼地展開。「My,baby」這個字母展現出來。

蘇七瞪大眼盯著白紙良久。方才顫抖著手觸模上去。指尖上淡淡金粉在盛夏的陽光下散著耀眼的光芒。

「顏墨?」她問道。

蘇老夫人點了點頭,道︰「這封信是在你們前去西直行宮後送來的,直接放在了你的書房。七娘,那位神秘人想來也是在找你了!」

「听祖母的話,離開帝都,然後回去!」

蘇七望著那散著金光的字符,又望著蘇老夫人堅定的眼神,一時間只覺得窗外透進來的陽光格外刺眼……

熟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兩位怕是來者不善。

「好了,坐吧!」三娘頗為不耐煩,她還有正事,可懶得和這庶出丫頭計較。

丫鬟上了茶,便都被打發了出去,連著大郎、三娘身邊跟過來的下人。頓時,五娘簡單素樸的房子里就只剩他們三位了。

五娘暗暗絞緊了手里的帕子。

她這三姐素來心狠,大哥更是荒唐,她……不能不怕。

「五妹,祖母現如今病危,還真是多虧了你這丫頭的餿主意!」

三娘「 」的一聲重重放下手中茶盞,滾開的茶水便濺出一滴到五娘手背,她吃痛,趕緊俯身跪下。

「三姐,妹妹惶恐,不知三姐所言何事?」

此時裝傻充愣才是上策。

三娘卻不吃這一套,她猛地揮袖一掃,茶幾上剛送來的茶盞便傾倒在五娘身上,滾燙的茶水連同尚未泡開的茶葉一股腦兒的飛濺到她瘦小的背上。

五娘「啊」的一聲驚叫。

「三妹!」大郎痛心急呼。

「什麼叫不知道?還跟我裝傻不是?」三娘並未理會大郎,接著追問。

五娘眼里委屈的淚水嘩啦嘩啦的流個不停,她緩緩抬起頭,「三姐,妹妹平日里頭就是再不懂事也斷斷不會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

今天,就算是受再多的委屈,她都不能屈服。

謀殺祖母,這可是天大的罪過!應了這罪,她與婉姨娘便是死路一條!

「再說了,妹妹就算有這份心思,也沒這個能力為非做歹啊!」五娘接著哭訴道。

她這麼個不得愛重的庶出女子,就是平日里出府買點零嘴都得提前和長房夫人請示,她又如何有這神通去謀殺祖母呢?

她又仔細想了想,這兩位既然能說出祖母病危與她月兌不了干系,那定是有人以她當日的計謀為之,而那個人很有可能便在眼前這兩位中。

如今緊要關頭,他們定是害怕事發,才來找她做這替罪羊的。

「強詞奪理!」三娘氣急敗壞,舉起玉手便對著五娘掛滿淚珠的小臉揮了過去。

「三妹!」大郎立馬抓住三娘的手,「那事是我一時糊涂,你別怪五妹。」

他一見著五娘梨花帶雨,便又莫名其妙的想起那夜抄手游廊里的相遇,那滋味很是誘人,他禁酒兩日的身子便一下熱了起來。

三娘听此更加氣惱,「三哥!」

五娘愣了愣神,方才委屈的哭出聲。

她就知道,毒害祖母這樣沒良心的事,只有他們膽大無腦的兩位才做得出手。

「五妹快快起來。」大郎疼惜地親自扶著五娘起身並坐好。

「是我一時糊涂,只一味想著要祖母晚些回來。卻不想鬧成今天這個樣子。」

他嘆一口氣,接著說道「好妹妹,你一向點子多,快想想辦法幫幫大哥吧!」

三娘听到這,翻了個白眼,她這大哥,一個字……傻!

五娘斷斷續續抽泣了好一陣方才止住,「大哥,祖母病危至今病因未明,又怎麼能和你扯上關系呢?」

大郎被問得一愣神。「妹妹不知。大哥……大哥派遣的人至今未回。」

三娘也不由得嘆息。

問題的關鍵就在這了,大哥的的確確是遣派了人前去阻攔祖母,而祖母又恰巧那幾天落下的病,更讓人擔憂的是。前去的兩個心月復至今下落不明。

「我又派人前去尋找。可是這一路上都沒打听到任何消息。就是連他們尸首都不見半個影。」大郎接著補充道。

尸骨都不曾找到?

五娘听到此也是柳眉緊蹙,這事倒是奇怪。

屋子里頭便是這樣安靜了下來,外邊「沙沙」的春雨下得正是熱鬧。

五娘輕輕拭干眼角殘留的淚珠。嘴角微揚,「大哥莫急,妹妹倒認為沒有消息並不是壞事,更是好事!」

這話一出,大郎頓時一臉詫異,就是黑著臉沉默的三娘都繞有興趣地看了過來。

「沒有他們的消息,也就說明祖母病危很有可能不是他們害的!」

「胡說!」三娘大聲打斷,什麼亂七八糟的,她這狐媚子定是哄騙他們!大哥派了人去,祖母才得的病,現如今祖母病危,那兩個心月復又沒回,不是他們干的還能有誰?

「三妹莫急,且听听五妹分析。」大郎趕緊安慰住三娘。

五娘見此,恭恭敬敬道了聲「是」方才接著說道:「大哥雖然派遣心月復前去,可他們至今未有消息傳回,妹妹想著這無外乎以下幾種可能。」

「一來,他們怕惹火上身,根本沒有听從大哥吩咐,而是直接逃離將軍府,隱居避世。」

「二來,他們已經按吩咐行事,只是因為听說祖母病危,為保小命趁機逃離也不是不可能。」

「三來,便是他們早已經命喪黃泉!」五娘頭頭是道的分析道。

「怎麼就沒有他們行事泄露,被官府扣壓這種可能呢?」三娘反問道。

「三姐說得極是。」五娘趕忙應承,」只是妹妹想著大哥既然已經反復打听查問過他們的下落,想來當地官府有什麼異動定是知道的。」

五娘謙卑的接著說道,「況且祖母乃是御賜的一等國公夫人,她老人家要是被歹徒謀害,官府早就會上報帝都了,不可能是現在這般風平浪靜。」

大郎听及此,兩眼冒光的盯著五娘,連眨都不眨一下。

三娘看在眼里氣上心頭,「那若是他們現如今畏罪潛逃,可有一日又逃回來以此威脅大哥怎麼辦?」她語帶嘲諷地接著追問。

「無妨,暫且不說他們有幾個狗膽敢回來,就是等到他們回來,這事想必過去許久,大哥只要死咬著牙不認便是,想來,不會有人相信這些個背叛主子的狗奴才的鬼話吧!」五娘輕松應對道。

听及此,大郎方才大大的松了口氣,這兩天為著此事,他是吃不香睡不著的,就是去了春滿樓對著綠姬火辣誘人的胴體,他都提不起性干那起子美事。

三娘也是暗暗松了口氣。

五娘又反復想想,「不過,為妨萬一,大哥最好還是問問祖母身邊的下人。」

剛剛放松的兩人精神一緊,俱是不懂的看向五娘。

「妹妹听說,祖母身邊有個叫子佩的二等丫頭是大哥春滿樓相好的姐妹,想來大哥前去打听,她定會如實相告的!」

三娘滿臉詫異,好厲害的丫頭,連大哥外邊鬼混的窯姐相好都知道,當真是不簡單……

于是,大郎腳下生風地離了青離院,快馬加鞭地趕去春滿樓,不待滿面堆笑的**起身相迎,他便一股腦兒直奔綠姬閨房,卻是撲了個空。

他抓著個小丫頭一問,才知道午時方起的綠姬正在澡堂洗浴,于是他興致昂揚的闖了進去,不管不顧地扯著赤身**的綠姬便做起活塞運動,翻雲覆雨、鴛鴦共浴。好不快活!

倒是其他正洗浴的窯姐兒不得不惋惜地被**趕了出來。

當夜,被變著花樣弄了多次的綠姬,方才滿足地連夜給子佩送了封信。

青離院里,五娘滿身茶水,雙眼紅腫,臉上淚痕尤在,可她卻是滿面春風得意,在丫頭們甚是疑惑的目光里悠然自得的進入內室更換衣裙。

三姐,好戲……開始了!

五娘老早就打听清楚了子佩的來歷。

這小丫頭是三年前進的將軍府,並不是家生子。將軍府根基淺。手底下的奴才除了官府場上當禮送來的。其他的絕大多數是從信得過的牙婆手上采買進來,不過都是些身世干淨的奴才。

子佩與春滿樓的綠姬本就是同村姐妹,一場洪水沖毀了他們的小村莊,命大的兩姐妹便落到牙婆手上。姿色上層的綠姬進了春滿樓。成了千人睡萬人騎的窯姐。子佩卻陰差陽錯來了將軍府跟著五娘,因著她心細手巧,便被選到了老夫人身邊專門侍候梳頭。

她與綠姬曾有過患難之交。交情便是一直未曾間斷,與五娘雖只有過短短數月的主僕情誼,但是一直以來五娘過年過節打點得殷勤,于是這關系也是暗地里好著的。

老夫人回府當日,子佩乘前頭忙亂便偷偷來找過五娘,兩人在老地方踫了面,臨走時五娘賞了子佩二兩銀子。

這一日,晌午剛過,大郎便閃身躲進了後院的假山洞里,不一會,匆匆趕來的小丫頭子佩也走了過來,她左顧右盼地確認旁邊無人跟隨方才進了假山洞。

大郎一見著來人,便一把抓住擁在懷里,一口狠狠親了下來。

小丫頭哪見過這種仗勢,她今年才滿十六,雖然也算大丫頭了,可她一直老實待在老夫人院子里,平日里連個男人都見得少,就更別說被壓在牆上強吻。」嗯……嗯!」她嚇得死命掙扎,淚珠子一個勁的往下掉。

冰涼淚水驚醒了荒唐的大郎,他意猶未盡的放開了小丫頭,「怎麼,大公子我踫都踫不得你們了?」

子佩听著眼前這位主子聲音低沉,嚇得連連認錯。

昨日夜里,她收到了兩封來信,一封是綠姬的約她今日在此與大公子會面,另一封是五娘子的,給了她一粒酒紅色藥丸,讓她照計劃行事。

進洞前,她就含住了藥丸,剛剛被大公子這麼一強吻,倒是有一大半進了他的肚里。

想來,這會子快起作用了!

小丫頭眼角閃過興奮!

大郎卻是不知道,他只莫名的覺得燥熱。

他已有數日滴酒不沾,昨日里又與綠姬狠狠大干了幾場,想來近日壓抑的邪火發泄個干淨,不想對著這麼個小丫頭來了興趣。

他剛剛那一招不過就是哄嚇丫頭的,本來還準備了好些情話,想著騙騙這個丫頭,不想吻著吻著自己倒生了想法。

此時,他丹田里頭一股熱氣越來越壓抑不住,又恰巧看著面前的梨花帶雨,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青離院那位,那位滋味想必十分美妙。

他再一看,青離院那位不正俏生生的立在自己眼前嗎?

這麼個小插曲,在老夫人昏迷四日未醒的關口,無人顧及。

不想,夜里的晚膳剛過,老夫人房里的丫頭便告狀告到了二房尤氏面前。

告狀的,正是才與大郎有染的子佩。

不多時,壓抑數日的將軍府頓時熱鬧不已,二房「玉滿堂」里燈火通明,正廳里站滿了下人,前方大房、二房老爺太太正襟危坐,底下跪著的丫頭瑟瑟發抖。

「快說!」尤氏厲聲唬道,「若是敢有任何欺瞞,看我不立即杖斃了你!」

此話一出,底下暗暗嚼舌頭的丫頭婆子立馬禁了聲。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子佩嚇得直磕頭,「當夜,車架剛進岑州,因著天色已晚,老夫人便吩咐整頓休息。」

「正是荒山野嶺的地方,為安全起見,一部分護衛便分散前去打探,留下的又都在忙著打灶生火,王婆婆說老夫人頭痛,奴婢便急忙趕去。不想,不想……」子佩說到這,竟是吞吞吐吐。

陳氏急了,怎麼說到關鍵處,這丫頭偏生停了!她今日下午一直守著老夫人,剛剛正準備著早早歇息了,卻不想被尤氏的貼身丫鬟給請了過來,只傳話說有要事商量,卻並沒具體說是何事,嚇得她還以為老夫人出什麼事了,披了件衣裳,便急急趕了過來。

「這丫頭,到底怎麼了?快說啊!」陳氏急了。

尤氏听到這一句,嘴角暗暗地翹了翹。

大嫂別急,這好戲才剛開始!

「奴婢看到……看到兩個黑衣人!」子佩鼓足勇氣說了出來。

「什麼?」大老爺立馬坐直了身子。

分坐于左右下手的大郎和三娘暗暗心驚。

「快……仔細說來!」大老爺抖著聲音催道。

「奴婢擔心老夫人,就趕忙跑去馬車里,不想……不想老夫人昏迷不醒!」

「奴婢嚇得大聲呼救,幸好王婆婆懂些醫理,老夫人沒過多久便醒了過來,只是從那之後精神不濟、身子不適,奴婢沒敢深想,也以為老夫人是趕路累著了,最近听四娘子說老夫人可能是中了劇毒,方才想起這事,便是越想越怕!」

「中毒?」五娘想了想,便是月兌口而出「照你這麼說,祖母是被人謀殺?」她說道這,頓時嚇得渾身顫抖。

三娘冷眼瞧著,甚是嫌棄地白了五娘一眼,瞧她這戲演得,真是矯情!

此話一出,大廳里頭頓時咋開了鍋!

「什麼?謀殺!」陳氏失聲尖叫,誰有這個膽子敢謀殺一品國公夫人?

大老爺黑了臉,「說,你有何證據!」

胡言亂語的可別亂了方寸,特別是當著滿屋子的奴才。

「你可瞧清了那兩人的模樣?」二老爺也趕緊問道。

「奴婢……奴婢只遠遠瞧見了背影,又掛念著老夫人,並未瞧得十分真切。」

听到這,大郎暗暗松了口氣,黑衣人,兩個,怎麼听都覺得和自己月兌不了關系,這個賤人,自己方才才問過她說沒有,這會子卻又突然告狀告到二房,早知道如此剛剛就該了結了她!

大郎惡狠狠地瞪了過來,子佩偷偷抬頭瞧見了很是不解,怎麼大公子是這樣的表情?難道自己有什麼話沒說到點子上?不是五娘子說這是在幫他嗎?他派遣的人至今未歸,又怕出什麼差錯,萬般無奈之下只有編這個故事,再說了,五娘子說大公子本就是無辜的!

子佩想到這,心里的忐忑不安少了幾分,剛剛如願被大公子破了處,她現在就是他的人了,再加上今日幫的這個大忙,想來自己不日便可抬了姨娘做人上人!

子佩心中滿是甜蜜,勇氣十足地大聲說道:「奴婢雖然沒有看清他們的模樣,卻是撿到了從他們身上掉下來的一封信。」她看到五娘滿意的眼光,接著說道,「奴婢不識字,還請老爺夫人過目。」

下人立馬呈上信給了二老爺,他沒有推遲,而是展開了與旁邊的大老爺一同看。

陳氏尤氏面色焦急,大郎死死拽著扶手,手背青筋暴起,三娘氣定神閑,她想著就算是事發,在她前頭不是還有個大哥嗎,如若不然,也還有這麼個庶出的五娘,怎麼也是輪不到她這個嫡女的。

五娘掃了對側一眼,唇角略彎!(未完待續。)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貴女噬約最新章節 | 貴女噬約全文閱讀 | 貴女噬約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