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憐蕾完全不理會憐惜有些呆滯的臉色,盯著她的眼楮繼續說道︰「還有,就是我是莫天星的發妻,不管莫天星對你承諾了什麼,只要我不點頭、你就是想由狗洞里爬進莫府都是奢望。」
「還有作為長姐我有義務教給你一些做人的常識,知道怎麼做妾嗎?不要趾高氣揚、也不要裝可憐,勾搭了長姐的,就這一樣你在我面前一輩子也抬不起頭來!」憐蕾笑了笑補充道。
憐蕾有些鄙夷的瞥了一眼顧憐惜,本是連與她說句話都嫌髒嘴的,不過想想自己此行就是為了讓田氏母女容不下自己、讓顧家容不下自己,讓顧憐惜以及她的母親田氏對做妾心不甘情不願,進而逼迫莫天星與自己和離。
雖說這母女的分量有些輕,不過加上自己那「耳根子軟的像面條」的父親顧尚書、以及家財萬貫的田家老太爺,要是顧憐蕊那丫頭再燒上一把火,估計也夠莫天星焦頭爛額的了。
顧憐惜被憐蕾鄙夷的目光,以及尖酸刻薄的話語,氣得恨不得狠狠的抽憐蕾幾個耳光,垂在桌下的手乍了乍、不過終究還是忍下了,圖一時之快,或許正中了憐蕾的下懷,畢竟正如她所說沒有她的點頭自己是進不了莫家門的。
「,憐惜真的是為了好,而且憐惜與莫郎間也是兩情相悅的。情由心生不是人力可以壓抑得住的。,就算是你可憐可憐憐惜,可憐可憐憐惜肚子里還未出世的孩子,畢竟孩子沒有什麼錯,忍心她還未出世就胎死月復中?」顧憐惜嫵媚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水霧,楚楚可憐的看著憐蕾說道。
孩子?憐蕾的心一軟、不過瞬息間又再次堅硬如鐵。眼前弱得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綿羊般的憐惜、前世時就是她親手將莫天星調配的藥物,一次次的灌進自己的嘴巴;也是她在輕舞還殘存一絲氣息時殘忍的扼住了輕舞的脖子。
抓過憐惜身前還有些微燙的茶水,憐蕾想也沒想的再次潑到顧憐惜的臉上,將手里的茶盞撇在茶桌上,「情?兩情相悅?呸,少在這里惡心人。你這種心里只有自己的不配談情這個字。無媒苟合也算兩情相悅的話,你這份情賤得只有到青.樓楚館里尋了!」
憐蕾看著梨花帶雨的顧憐惜笑了笑,笑得很和善,聲音輕柔如拂面春風,「孩子?確是很可憐的,要是男孩還好,要是個女孩的話怎麼的也只是個庶出的女兒,和你一樣。不知道哪一天你的莫郎為了討好哪個權臣就做了小妾。不過你放心,少年得志的權臣少的猶如鳳毛麟角,年齡大些知疼知熱的也不錯!」
「我倒覺得你還是生個女兒比較好,也許有那麼一天你的莫郎也會把你換出去,或許母女共事一夫,哈哈……想一想也不錯,母女同心其利斷金嘛!」猛然間憐蕾想起禮部尚書方天戟家里鬧出的那個大笑話,順嘴就說了出來、笑了幾聲幾日來心里煩悶一掃而空,心情也是愉悅的不得了。
憐蕾要做的就是激怒顧憐惜,進而激怒田氏,讓她們斷了先做妾入府委曲求全的路子。
見顧憐惜鐵青的臉色,以及快要被她咬出血下唇,憐蕾笑了笑,目的達到憐蕾一刻也不想呆在顧憐惜身邊。「出門急了些忘了帶銀兩,雖說這‘隔岸聆風’是自家的買賣,不過你現在還是姓顧而不姓莫,斷沒有吃白食的理由,先行一步,這帳憐惜妹妹就結了吧!」
說完,憐蕾起身向雅室的門外走去。臨出門前,憐蕾頓了一下腳步,頭也沒回的說道︰「孩子可是你最大的依仗,咯咯,小心些莫要一個閃失……「
「你可認得我?」憐蕾對著門外躬立的侍女問道。侍女蹲了一福,說道︰「識得,您是莫……」「好,這次的帳有里面的那位小姐結……」笑了笑,憐蕾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隔岸聆風。
顧家田氏所居住的群芳苑
田氏正雙手叉腰高聲怒罵著花無病以及憐蕾,地上散落著打碎的瓷器碎片,以及被絞爛的衣物的布屑。嬌媚迷人的顧憐惜低垂著頭、一大滴一大滴的淚珠不住的濺落到腳邊的地面上,看著母親田氏潑婦罵街般的刁蠻樣,眉頭挑了挑、一絲欣喜劃過眉梢。
「娘親,誰叫女兒生下來命就苦呢?唉,娘親莫要生氣,做妾就做妾,女兒認命了,娘親還是小心些身子才是!」等到田氏心里的怒火宣泄的差不多了,顧憐惜上前拉住母親的手,一臉憂心的勸道。
田氏看著憐惜姣好的容顏上、為了不令自己擔憂而強裝出的笑顏,以及長長的睫毛上綴著的幾點淚花,心里一酸、兩行老淚情不自禁的奪眶而出,「憐蕾那個妮子娘死得早,還不是我田氏一點點的帶大的?不就是許你進府做個平妻嗎?又不奪她的一塊肉,居然說出這麼刻薄的話語!沒良心、白眼狼……」
「好女兒,你爹他就是個廢物,生生怕花家生事,這麼多年來只是在府里允了我的稱號,可是出去呢?你娘就是個下賤的妾……該死的老東西,要是你娘做了繼室,你們也不必頂著個庶女的名頭被人壓得抬不起頭!」說到委屈處,田氏是聲淚俱下。
「拿花家壓我嗎?老娘還真就咽不下這口氣,憐惜給你寫封信,讓她在‘靖南王’耳邊吹吹風,再派小蝶去一趟田府,先斷了和莫天星的合作。哼,憐蕾你不是欺我田家無人嗎?」。田氏抬手用衣袖擦了一把眼淚,惡狠狠地說道。
顧憐惜眸子滾動了幾下,嘴角一咧/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意,聲音有些哽咽的勸道︰「娘親,莫郎可是真心對女兒好,莫要逼迫他了!的母親早亡,如今娘親再逼得緊會遭人閑話的,女兒認了,不也就是以妾的名頭入的‘靖南王府’……女兒理解娘親的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