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蕾一伸手攬住了顧憐惜的腰,厭惡的看了一眼背手而立的莫天星︰「還不接著……」
莫天星皺了皺眉,心里對原本乖巧的顧憐惜升騰起一絲厭惡,如此不識大體、險些陷自己于不義。猛然間莫天星顧憐惜除了青春與美貌以外,竟沒有一點可以與憐蕾相提並論的優點。腦子里瞬間溢滿了憐蕾的點滴,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看了看一臉戲謔的方蕭晨,又看了看指指點點的路人,莫天星眉頭皺了皺,厭煩的說道︰「男女授受不親,禮也!為夫愛莫能助!」
憐蕾臉上的厭嫌更甚了幾分,低頭柔聲對輕舞說道︰「輕舞,你去轎子那、喚轎夫將轎子抬。」
偷眼撇了莫天星一眼,心里冷笑著想道︰這就是莫天星,他的心里只有自己。自己必須遠離他,不止是為了輕舞,也為了自己下半生可以活得安然!幸()福?這個詞匯憐蕾現在連想都不敢想,「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錯一步,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幸福」與自己漸行漸遠!
將顧憐惜扶進轎子,抱起地上的輕舞,憐蕾甩了一下衣袖,拂去莫天星拽著自己袖角的手,轉身冷冷的說道︰「戲?演得不錯,不過你演得有些過了,過到只是騙到了憐惜一個傻。想想她肚子里的孩子,對她好一些吧!說實話,夫妻多年你不是個合格的、甚至可以說你不是一個合格的男人,負了我一個算我倒霉,繼續下去、你會遭天譴的!」
「蕾兒,我……」莫天星手動了動,試圖再次挽住憐蕾的胳膊。
「莫天星,你欺我軟弱,我顧憐蕾今天就強勢一回,和離勢在必行!像個男人,別讓我瞧不起你。作為一個曾經裝進我心里的男人,別要我離開你後、依舊覺得自己瞎了眼!」
說完,憐蕾抱著輕舞頭也不回的走遠。正如自己之前所言和離勢在必行,這件事莫天星已經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利,需要自己的時候就溫言暖語,不需要的時候就棄如敗履、甚至是痛下殺手,自己心里要是再有哪怕是一絲的不舍,那麼自己可真就是一頭蠢豬了!
他,要的是利用。自己呢?情冷心死。前世的一幕幕劃過腦海,憐蕾笑了笑,心里甚至連恨他都覺得不值。形同陌路!試問你會對一個路人產生任何的情緒嗎?
「別讓我瞧不起你……」憐蕾的話語如利劍般切割著莫天星的臉,莫天星愣在那里,有生以來莫天星覺得自己從沒有如此狼狽過。看著憐蕾漸行漸遠的背影,莫天星心里無端端的恨起顧憐惜來,恨她的不解人意、甚至連以往令自己血液沸騰的身體也覺得厭惡起來。
要知道,自己要是可以搭上花家這條線,絕對可以在仕途上更上層樓,忍一時會死嗎?莫天星咬了咬牙,暗恨顧憐惜這麼一鬧壞了自己的好事!
「方老先生,後學先走一步!」莫天星對著方蕭晨輯了一禮,悻悻的向莫府行去。
「哼!好走不送……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于這種人同朝為官簡直就是恥辱!」方蕭晨冷哼了一聲,無比鄙夷的撇了莫天星的背影一眼,冷哼了一聲說道。
……分……割……線……
「憐惜……唉……你做的有些不智!」田氏看著躺在床上目光呆滯的女兒,嘆了口氣、責備中又帶著心疼的說道。
「娘親,我恨她,恨到骨髓!她憑什麼可以擺出一份高高在上的樣子?她憑什麼用一份施舍的口吻跟我說話?她就是一個青春已逝、人老珠黃的怨婦,她憑什麼可憐我?除了嫡女的名頭,她那一樣比得上我?」顧憐惜咬牙切齒的說道。
「唉……憐惜住嘴吧!你知道最有力的武器是什麼嗎?就是在人前不爭不搶、逆來順受,暗地里用淚水軟化你男人的心,好要懂得在人前為男人保留尊嚴……容顏終會老去,你也有一天會變得人老珠黃的,醒醒吧、憐惜!」田氏嘆了口氣,略帶教訓的口吻、講述著自己多年來總結出的做人為人妻之道。
憐蕾!顧憐惜的眼中滿是惡毒的怨念,這一局自己輸得徹底、一張臉被憐蕾狠狠地摜到地上,再狠狠地再踩幾腳。顧憐惜從沒有如此恨過一個人,緊緊的攥緊拳頭,顧憐惜狠狠的發誓自己一定不會就此放過顧憐蕾,今日之恥他日一定千倍萬倍的還與顧憐蕾。她一定要讓顧憐蕾知道什麼叫後悔,什麼叫顏面掃地,什麼又叫做生不如死……
「娘親,我不會讓莫天星離開身邊的,我想要他的人、也想要他的心、更想有朝一日可以像娘親氣死那個賤人的母親一般,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賤人……」顧憐惜咬牙切齒的說道。
「莫天星什麼態度?」田氏緊皺著眉頭,問道。「娘親!」顧憐惜嘴撅的老高,有些幽怨的看著田氏,「你說呢?」顧憐惜有些郁悶的反問道。
「不管不問?」田氏臉色陰沉的看了女兒一眼,問道。「哼,想想女兒就想哭,他竟然打我……」顧憐惜心里憋屈,幾行淚珠滑落臉頰。
「唉,娘親說句你不愛听的話,這個嘴巴莫天星打得好!」沒有這個嘴巴,就憐惜說的那幾句話,莫天星丟官是肯定的,自己的憐惜呢?徙一年半也是逃不了的。一個嘴巴換回這些值!
「可……」顧憐惜有些不甘的想要爭辯,可看到田氏嚴肅無比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只是心里憋屈更勝了一籌,淚水更加洶涌的涌出眼眶。
「對莫天星如常,不,是要更加弱勢乖巧一些,對今天的事要做到只字不提……有時候示弱並不是認輸,而是要圖謀更大的反擊!」田氏說道。
「唉……是,娘親!」顧憐惜有些不甘的應了聲是。「憋屈?嘿嘿,這口氣是要出的,不過不是你、而是娘親代你出。你疼他要讓他懂,田家怨他、為娘恨他也要讓他明白……」田氏眼中閃現一抹厲色,陰沉無比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