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輕舞只喜歡娘親喜歡的東西,秋千?娘親說過會跌下來的,輕舞怕娘親擔憂!嗯,玩什麼呢?輕舞最喜歡娘親繡花了,小魚、小鳥像是活生生的一般!娘親就繡一只小青蛙好嘛!求你了……」
輕舞女乃聲女乃氣的撒著嬌,小嘴雞啄米地在憐蕾臉頰上輕點著,賣萌?貌似是這個年紀的大殺器,沒有幾個父母可以扛得住,輕舞對著無人處扮了個鬼臉、聳了聳肩。
「好,不過青蛙太丑,娘親給輕舞繡個鳳凰!」憐蕾將輕舞擁得更緊了些,記憶中的輕舞喜歡什麼憐蕾依稀記得。她喜歡繡花、可輕舞卻避之如蛇蠍,記憶中貌似她更喜歡秋千、喜歡爬樹,是看出自己不願被莫天星糾纏、而曲意迎合自己?她才六歲……憐蕾的眼角有些濕潤、看著輕舞眼中的憐惜更勝了幾分。
輕舞的小眉頭皺了皺,晃了晃憐蕾的肩頭,嘴撅老高的趴在憐蕾的耳邊,輕聲說道︰「輕舞不喜歡鳳凰,那就是**上插了幾根長毛的公雞,就要小青蛙……」嘴扁了扁、幾滴淚水在眼眶中打起轉來。
鳳凰、那要繡多久?還是青蛙來得簡便些,否則、還不被活生生的無聊死?輕舞趴在憐蕾肩頭,吐了吐小舌頭想道。
「好,就小青蛙……」憐蕾寵溺的在輕舞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或許是有些癢吧!輕舞趴在自己肩頭咯咯的輕笑出聲。聲音宛若銀鈴般清脆,不過听在憐蕾耳中、心里卻隱隱的有些泛酸。
一只青蛙、一點的寵愛、一個淺吻,就可以令輕舞笑得如此開懷。她要的真的不多、只是自己的一絲溫言、一點點的寵溺。想想自己前世時聲色俱厲的逼迫輕舞學禮儀、識規制,憐蕾有些後悔。
前世欠下的母愛,今世自己一定加倍的補償給輕舞、即使寵出個「女霸王」,嫁不出去?大不了陪著自己終老,想到兩母女兩光棍、憐蕾也不由得被自己這個荒謬的念頭驚到了!
莫天星看了眼憐蕾眼角眉梢洋溢的幸福,心里有了計較,只要籠絡住輕舞、即使是憐蕾一千個、一萬個不願,也斷不會舍棄輕舞離自己而去!輕舞喜歡什麼呢?莫天星絞盡腦汁也沒有想起哪怕是一星半點……
「唉……」莫天星嘆了口氣,覺得自己之前真的是「太忙了」。猛然間,莫天星眼楮一亮,繡花?那是家的把戲,自己不會。不過,自己卻是會作畫的,畫一只青蛙還不手到擒來?「嘿嘿……」想到美妙處,莫天星自顧自的傻笑了幾聲。
「到爹這來……」莫天星不顧憐蕾的阻擋,強自將輕舞攬入懷中。「娘親要多休息……爹給你畫幾只青蛙!」說完,莫天星撅嘴湊向輕舞的小臉。
輕舞沒有躲閃,不過在莫天星的嘴唇觸踫到輕舞臉頰的一瞬間,憐蕾看見輕舞的小眉頭蹙了蹙,眉角唇邊流露出一絲迷茫與抗拒。
輕舞消瘦卻很清秀,遺傳了憐蕾與莫天星幾乎所有的優點。子不嫌母丑、在天下父母的心中又何嘗不是自己的孩子最漂亮呢?輕舞眉頭輕皺間,「眉蹙千峰,帶出些許惆悵」憐蕾似乎讀出輕舞有滿懷的心事,她不喜歡莫天星?憐蕾的心小有喜悅升騰!
「輕舞,有心事?」憐蕾問道。輕舞有些木然的點了點頭,說道︰「爹身上有小姨的脂粉味,很刺鼻、輕舞不喜歡……輕舞要娘親抱!」說完,揚著小手掙扎著要撲向憐蕾的懷抱。
「哼……」憐蕾冷哼了一聲,在莫天星懷里接過輕舞。「沾花惹草的就不要污了輕舞……」憐蕾冷冷的撇了一眼莫天星,轉身向府邸里走去。
「嫻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看著憐蕾的背影,莫天星猛然間想到這兩句詩詞來。有些尷尬的模了模鼻子,莫天星心里竟升騰起要留住憐蕾心的沖動。不只是為花家的權勢,心里竟有了半數的心甘情願……
坐在轎子里的顧憐惜,看著莫天星一家三口有說有笑的進了府門,氣得銀牙咬得「咯吱咯吱」生響。淚眼朦朧的看著身邊的田氏,哽咽而又委屈的喚道︰「娘親……」。
人家的「恩愛」刺得顧憐惜眼楮有些生疼、心更是一陣陣的抽痛。想想之前莫天星的海誓山盟,顧憐惜手掀轎簾,想要沖出去質問莫天星。
手被人重重的拉了一下,顧憐惜跌坐在轎椅上。田氏臉色鐵青的忿忿說道︰「如此沉不住氣,能成何事?不是說過了嗎?鬧是要鬧的,不過卻不是你,而是為娘去鬧!賤人,哼!」
憐蕾將輕舞抱回房間,吩咐丫鬟打來了清水,給輕舞洗了洗小手小腳,剛剛月兌了外衣、莫天星端著一個熱氣騰騰的木盆走了進來,一臉笑意的看著憐蕾說道︰「走了這麼遠的路,腳一定乏了吧?為夫試過了,水溫剛好、燙燙腳最解乏了!」
憐蕾下意識的將中衣的衣襟掩了掩,不冷不熱的說道︰「放那吧!我和輕舞要睡下了,你在這不是很方便!」
「怕什麼?都老夫老妻的了……」莫天星厚著臉皮嬉皮笑臉的就要去拽憐蕾的腳。「莫侍郎,我希望你放尊重一些,你要是敢踫我一下,我就撞死在這床頭之上……」憐蕾一臉決絕的看著莫天星說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必……好好,我走還不行嗎?」。迎著憐蕾冷冽如冰的目光,莫天星的心猛然間一凜,沒來由的莫天星選擇了退卻。模了模鼻子,莫天星覺得逼迫太急反而會適得其反,放長線釣大魚,只要自己夠有耐性還怕她跑得出自己的手掌心?
「 ……」房門外響起了拍門的聲響。「顧家過府……」門外響起田氏隨身的老媽子張婆子稍顯蠻橫的話語聲。
「你惹得麻煩,自己去承受,嘿嘿……」憐蕾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來得正好,話早說清楚比晚說清楚好,否則誤會會越來越重!呵呵……」莫天星干笑了幾聲,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