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痕跡的微挑了一下眉,文思閑有些怪異的神情落入戰清雲的眼中。為何他看向自己時眼光會一暗?是自己入不得他的眼嗎?
始終冷眼觀察著局勢的戰凌霄微眯了一下眼楮,文思閑一剎那的走神、以及自己一瞬間的恍惚入了他的眼楮,頭略微一垂,略顯渾濁的老眼中一絲精光劃過。
文思閑是為情、那一抹柔是為誰而發?顧憐蕾嗎?呵呵,有趣、她有什麼魅力竟然可以令兩個如此優秀的男子為她泥足深陷?手無意的敲擊了幾下太師椅的扶手,他在衡量顧憐蕾究竟是留得還是留不得……只一剎那,他就做出決定,他想要控制深不可測的「天下第一樓」、她是他心底的軟處嗎?賭了!
自己的呢?野心?一種求賢若渴、握天下與掌心的野心!他真真切切的在他的眸子里讀出了這兩個字。他有些欣喜也有些忌憚,自己死後隨他們哥幾個折騰,可自己活著呢?一絲警惕劃過戰凌霄的眼底。
另一雙眼楮始終用余光盯著戰凌霄,不經意卻又絲毫不移。戰凌霄有些晦澀的眼神、以及手部的小動作絲毫不漏的落入北燕流雲的眼楮,眼略微的縮了縮,少頃又恢復了平靜,一種超然于事外的平靜。
微眯了一下眼楮,文思閑對著戰清雲略躬了躬身。朋友?因為戰清風他與皇族之間就再也沒了成為朋友的可能。憐蕾?又是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對抗?或許已經是在所難免的事情。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盟友——對抗皇帝的盟友!
門外響起了一陣輕微的叩門聲。挑了挑眉,文思閑挑眼看向皇帝,見皇帝點頭,文思閑輕聲的對門外說道︰「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丫鬟,可能是沒見過大場面稍有些拘謹,有些慌亂的看著文思閑、嘴張了張話在舌尖打滾可就是脖子仿似被人掐住一般說不出一個字來。
「有事?說……」文思閑皺了皺眉、略帶不滿的看著丫鬟說道。
「主子……有……門外有個姑娘叫我稍一張紙條給三皇子,我不知道……」丫鬟額角已經滲出豆大的汗珠,心里叫著屈,她也不想進來的,可那個姑娘很美而且衣著舉至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女子。透著那麼一股子貴氣。可她說自己是三皇子的……要是真的那她就是皇子妃。自己得罪不起呀!問過管家,管家也是一腦門的官司拿不定主意,可惡的是那個老滑頭攆自己來請示……
姑娘?是憐蕾嗎?念頭稍起,文思閑就搖了搖頭。憐蕾才沒這閑暇。而且三皇子包括自己或許在她眼中都只是個路人甲罷了吧?側頭、視線看向三皇子。「殿下……」文思閑輕聲問道。
是誰?眉頭微皺,如煙嗎?她來這做什麼?「拿我看……」戰清雲對著丫鬟擺了擺手,沉聲說道。
「雲兒。你一再拒絕朕指給你的女孩,怎的自己有了意中人?哈哈,不錯、皇家的婚配很少可以由著性子來,不過、你這朕準了就是……不過丑話說在前頭,才情、美貌一樣可都不能少,否則我這個公爹可是不會允她進門的……」眸子閃了閃,戰凌霄打了個哈哈。
白皙修長的手接過丫鬟手中的一個信封,拆開、略熟悉的小楷躍入戰清雲的眼簾︰如煙冒昧,殿下還我自由之身,奴感激不盡。對殿下的大恩大德奴無以為報,殿下憂心奴知曉,奴身無長物、姿色還算看得過眼,若殿下不棄,奴願以身侍奉第一才子……「
手用力的團了團手心握著的信札,放肆,因為我的拒絕你就可以如此輕賤自己?我戰清雲身無長技,可還不屑于一個小女子犧牲自己來成全!心灰意冷了嗎?好……你很好!戰清雲的眉立了立,一絲難掩的怒意躍然臉頰之上。
「如煙?很雅致的名字嘛!雲兒、不介意叫進來讓朕看上一眼吧?」戰凌霄雖上了點年紀,可視力並不差、信他一目十行的掃了一眼。有趣、嘴角掛上一絲莫名的笑意,視線轉向一邊平靜的文思閑。
「文不知可否婚配?」挑了挑唇、戰凌霄問道。「未曾……」微塌了塌肩頭,文思閑擺出恭敬的姿勢、答道、
「那就好,不會唐突了佳人之心……」身子向椅背靠了靠,戰凌霄悠然的說道。
抿了抿嘴唇,戰清雲眼神中隱現一絲惡毒,這就是自己的父親?哼……這是要在自己與文思閑之間埋上一顆釘子嗎?好深的權謀、好毒的心腸、好無情的父親……「既然父皇相見,那就請如煙進來吧!」輕笑了幾聲,戰清雲說道。
丫鬟站著沒敢動,她雖沒見過世面,可誰是她的主子還是分得清的,看向一邊不語的文思閑,大大的眼楮中滿是問詢之意。「去吧……以貴客之禮迎進府,開中門……」文思閑眼珠一亮,余光掃了眼皇帝與戰清雲,笑道。
好敏捷的心思!戰凌霄的眼角略抽了抽,一絲忌憚滑過眼,眼眸之中。這是在討好自家老三嗎?而且又隱晦的抬高那個叫如煙的地位,這是在向自家老三表達自己沒有非分之想的意思嗎?有趣、對手強游戲才好玩不是?
敲了敲臨近戰清雲的椅子扶手,四目相對、文思閑挑了挑眉,似是在詢問你在搞什麼?
一絲苦笑劃過戰清雲的唇角,微聳了聳肩、示意自己的無辜。文思閑?其實是一個不錯的終身托付,如煙要是可以……心略有些酸,他不願再想下去!
唯一一頭霧水的就是北燕流雲,女子?婚配?這三個人在玩什麼啞謎?他不似外表那麼憨直,反而心機機敏不下文思閑。三人說的是同一個人,卻是三種心思,特別是皇帝的眼神有些不善,這是他了什麼?還是說義弟殺手的身份已經被窺破?深吸了一口氣,他不能說什麼,卻希望義弟可不要貪戀什麼美色、中了老狐狸的算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