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蕾看著一臉怒氣且怒意滿胸的莫明成,心中略顯鄙夷,還當我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愚婦嗎?沒有點準備我會傻兮兮的單刀赴會?你也太看高了我、而又看低了我!
好整以暇的略微提了提裙角,上前幾步大馬金刀的坐在莫天月為她搬的椅子上,掃了一眼莫明成、莫天星父子,憐蕾掛著一絲冷笑說道︰「莫老先生,你可是在召喚門口的那個人?估計他現在或許是睡著了吧?咯咯……既然你有興趣听,而且我與莫天星間還真的是‘事無不可對人言’,你听著就好……」
「膿包不擠不破」或許這是一次性解決問道的絕佳機會,這也是她幾經思考得出來的結論。莫天星打定了主意就是一個「拖」字,可自己真的沒有時間、也沒有那份心力與這個男人耗下去。因為拖得越久就會令這個男人生出「自己離他不得的心」,亦或是令他感覺自己不過是在玩欲擒故縱的小把戲,那樣。她與他的斷絕就會更加的麻煩……
還有就是憐蕾的心其實是恐懼莫天星的,恐懼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對自己、亦或是憐蕾起了真正的殺意。這份惶恐折磨的憐蕾整日里惴惴難安,時不時的就會在午夜夢回間驚醒,除了打濕中衣的冷汗,還有分不清前世今生模糊的恐慌。時時提防莫天星、時時猜測莫天星下一步會做什麼、這令憐蕾本就不是很強大的心生出難言的疲憊,她自己知道她自己只是在強自支撐著。為了輕舞……
她不知道莫天星究竟是為了什麼變得如此的喪心病狂,她也不想猜測。為了自己渴求的自由以及安寧,憐蕾覺得冒險出擊還是值得的。她只希望莫天星真的有那麼一點點殘存的人&性,放過自己也放過輕舞……
田氏只是冷冷的掃了一眼憐蕾,並沒有像往常一般凶悍的撲與憐蕾廝打個你死我活。視線只是在憐蕾身上停留了一瞬,田氏挑眼看向坐在主位上的莫明成,眼神中滿是詢問的意味。她想听憐蕾究竟要說些什麼,可是這畢竟是莫家、她要給莫明成這個主人留出足夠的尊重……
莫明成猶豫了一下,對著田氏略微的點了點頭。田氏嘴角微揚還給莫明成一個略帶感激的微笑,對著有些愣神的女兒顧憐惜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盡可能的裝的乖巧些。這是個機會、把握的好足以將囂張跋扈的憐蕾比下去!
顧憐惜愣了一下神,旋即明白娘親的用意,手拿起小幾上的茶壺,款款的挪步走到一臉陰霾的莫明成身前。為莫明成桌邊已經有些微涼的茶盞、續上些許的熱水。屋子里很靜、靜到水珠落杯的「滴滴答答」的聲響。都被無限的放大在人們的耳廓之中。
皺了皺眉。莫天星挑了憐蕾一眼,冷聲說道︰「好,有話你就說吧。我听著……」
笑了笑,憐蕾心中竊喜、只要你應了聲就好,應了聲看你如何裝糊涂!「莫侍郎,小女子無才,希望你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破鏡難圓……」
憐蕾的聲音平淡卻滿含著刺骨的鋒芒,听在莫天星耳朵里、他覺得有些刺耳也刺心,眉皺了皺,你是在跟我說你的心有多麼的堅決嗎?你是在激怒我嗎?你、好大的膽子!就不怕我現在動了殺念?畢竟身為男人我有萬千的理由治你于死地,例如……你是可以不貞的!
田氏母女在憐蕾花出口的瞬間微微一愣,相視一眼後、一絲絲竊喜毫不掩飾的掛上臉頰。畢竟這是她們最願意听到的話語,憐蕾?想不到依舊如此蠢笨。這是田氏母女的心聲。
「蕾兒,你有些放肆了,你不知道……」心里雖喜,田氏依舊有些怒意的訓斥著憐蕾,畢竟自己還是她的後母、簡單的關愛還是要做給人看的、她不想落人口實……
「顧憐蕾,你非要挑戰我的底線嗎?」。垂在膝間的手握了握拳,莫天星緊皺的眉宇間顯現一絲戾氣,她是不是錯估了自己對她的寵愛有幾分?她只是她的附庸,一輩子的附庸,僅此而已!、適可而止吧!這是莫天星的心聲。
輕蔑的翻了一眼莫天星,對他眉宇間的狠戾視而不見,死過一回的人還怕死嗎?輕笑了笑,憐蕾繼續平緩的說道︰「我一直以為我是對你有心的,可惜、有一天我忽然間就醒了,猛然間意識到我其實並不是喜歡你,而是之前的憐蕾需要你,母親早亡、父親又是個不知冷熱的,所以已經涼透了的我急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當然若是僅此而已的話,或許我會用一生的時間守著你、作為你的報酬……」
或許是想組織一下語言,也或許是累了只是想喘口氣,憐蕾微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可惜,一個傻女孩又再次的所托非人,她想依靠、想用來取暖的胸膛里搏動的心卻只是為了一些她嗤之以鼻的東西,嫁妝、父親的權勢,還有就是外祖家不可一世的權利彪炳……一場婚姻,除了女兒,其實她收獲的只是一個夢,一個隨時都會令她身死魂消的噩夢。,我說的對嗎?莫侍郎、莫大人……」
再次停頓了一下,憐蕾似乎是想留夠莫天星可以思考的時間,等莫天星的眼楮有些迷茫的看著她的時候,她接著說道:「只要是夢就有醒的時候,夢碎了、不管是遍地鮮花漫天彩虹的美夢;亦或是鬼氣森森的噩夢都應該揮揮手結束了不是?」
「莫侍郎,我在你眼中不過是一個,而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是吧?如青春貌美的憐惜不是已經對你投懷送抱了嗎?你又何必抓著我這個人老珠黃的怨婦不放?妻子這個角色又已經扮演的夠夠的,現在我只是做著一個慈母的夢,這個夢里只有輕舞而沒有你……鏡子碎了就讓它碎著吧,何必圖自的想要粘合你並不憐惜的東西?你不覺得累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