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惜躲在顧府的門後、透過門縫看著有些躊躇的莫天星,眼神略顯暗淡、她知道莫天星要去做什麼、疑惑也可以說她知道莫天星下一站的目的地是哪。這個目的地也是她在飯桌上潛移默化的指引莫天星去的,你那個賤&人不是要裝嗎?好、我讓他送上門去給你打……我就不信他莫天星的性子是磨不光的!
可是她不知道,感情的事抗拒的越狠、或許越能勾起男人們的興趣、亦可以說是征服yu,近了、纏著,或許招來的只有厭煩……
熱臉貼上了冷**,莫天星去了「桃塢庵」憐蕾的小窩、人影沒看到,只是換來了侍衛們兜頭蓋臉的一盆洗腳水。莫天星坐在轎子里緊咬著牙關、臉也是漲得血紅,他恨不能現在、馬上就掐死憐蕾……他是個男人,有些真的是令他難以忍受!
徹夜無眠,清晨、莫天星就穿戴整齊的出了府,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要去拜訪一次花無病,他、想盡快的達到自己的目的,一邊可以隨意的處置憐蕾這個賤%人。
當然,即使是親屬、莫天星也是要給夠花無病臉面,在他身前、管家莫成提前跑上了花無病的館驛,將莫天星的拜帖遞了上去。看著手中燙金的拜帖,花無病挑了挑眉,他當然不會將這個妹夫拒之門外。這幾天在京城可以說得上是日日高朋滿座、可卻獨缺了一個他在意的人——憐蕾的拜訪、她還是對花家有些排斥,這也令他有些郁悶……
雖說自己見過憐蕾幾面、可那都是自己主動貼的。與憐蕾敞開心胸的登門拜訪是不同的,因為你恨的人有時候你也會與他談笑風生、卻會排斥進入他的地盤;十幾年了,憐蕾也已經生兒育女、這個心結就真的不能打開?何不把眼光放得長遠些、看看未來,以及眼下她也可以借助自己的手擺月兌她厭倦的莫天星,可是為什麼她寧肯接受九王……
現在,自己只要向皇帝施施壓,莫天星?不過是一個跳梁小丑。嘆了口氣,他是她什麼人,血脈相通的親人,也是會真心關心她過得好不好、活得好不好的親人。不知道為什麼、花無病對憐蕾求助九王如鯁在喉……
姑母。想起這個女人花無病的心有些痛,記憶中的姑母映入腦海、眼微微有些濡濕、可也只是濡濕而已。男人總是急不得多久失去的東西,哪怕它再珍貴。錯嗎?至少他認為爺爺的做法是明智的,姑母與花家——這個抉擇並不難取舍。這次爺爺為何要安排三皇子拜訪憐蕾?撮合他們嗎?他有些不贊同、因為他知道憐蕾並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女子。通過她連接三皇子、這關系並不牢靠……
第戎國民風彪悍、女人的地位比這個國家還不如。感情上他有些不贊成憐蕾遠嫁……而且幾乎是十幾年不聞不問的外孫女、她的心應該也對這份情疏遠排斥得很吧?打消爺爺的念頭、這需要一個理由。莫天星似乎就是一個不錯的借口,只要……
可是憐蕾會接受嗎?她的心他看得出有多麼的決絕,一天……甚至是一個時辰也不願意與莫天星牽扯、哪怕只是虛與委蛇的敷衍!可是爺爺……唉。九王也是個不錯的人選,他多病、而且是皇室正統……他知道爺爺的雄心……
坐在館驛的正廳,他沒有出門去迎上門拜訪的莫天星、因為無論是從身份地位還是什麼的他沒有那個必要,肯讓他進門已經是給了他天大的臉面。
莫天星進來、只是輯了一禮也沒有什麼過分的寒暄,在懷里掏出一張紙條遞給花無病,那是一張藥方、duyao藏在溫補藥劑里藥方,他知道或許花無病看不懂,可是他現在的身份想要找個看得懂的人似乎也沒有多難……
兩條人命換對花家來說並不算是什麼的三千鐵甲,他覺得花家應該可以接受,而且自己的勢力初始階段會是在南方、與花家短時間內並不會有沖突。開門見山、他以及他的莫家已經隱忍的太久、隱忍到有些忍無可忍……
他也猜測留給花無病的時間並不是太多,因為他不可能、也不敢總是留在危機四伏的京城,沒有足夠的時間、又是攻擊他所必救,他他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復。
默然無語,花無病只是掃了一眼手里的字條,隨手放在手邊的小幾上,接過侍女遞過來的茶盞,輕輕吹動了幾下、看著杯中茶葉慢慢的舒展開,等到莫天星明顯有些坐立不安、花無病這才幽然說出自己的意思。他做不了主……說完後,莫天星在他的眼中就成了可有可無的垃圾,只是再次看起杯中的茶葉,他不喝茶只喝酒,莫天星?明顯不配與他推杯換盞。
皺了皺眉,莫天星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的平淡,她與她在花家人眼中都不重要嗎?不能吧?要是自己記得沒錯的話,花家的女子關系到花家的一個秘密,女子?似乎也只剩下她與她了吧?皺了一下眉頭,莫天星試探的問道︰「三千,換解藥……」
「我說過,我不是花家的當家人……」依舊沒有看莫天星,聲音也是冷淡的打斷了他的話語︰「兵、不多,可是你們的野心有些大,這已經不是你們墨家的時代……」三千鐵甲真心不多,可是他也是確實作不得主,而且即使是他可以拍板,他也要驗驗這事情的真實性。
稍立了立眉,花無病看著英俊如妖的莫天星,猛然間覺得這張俊臉有些扭曲,**太多導致的扭曲,有些令人看之生厭……垂眉?自己呢?唇角溢上一絲苦笑,男兒傲然于世、享受風光的同時誰心底真的可以無私?自己也不行……利益,才是永恆的嗎?追問卻沒有答案……
莫天星隨之又拿出了一份紙條。紙條上的墨跡未干、很明顯剛剛寫下也沒多久的時間。他手里還有一張王牌,這是他剛剛收到的情報,一份足以令花家與戰家立時刀兵相見的情報,有了這份雙保險,他不擔憂花家不妥協。斜眼看向蹙著眉的花無病、莫天星輕聲說道︰「七天、我給你七天時間,足以令情報在京城與花家流轉一遭,我的耐心……」
話到嘴邊留一半,他還沒有勢力激怒花無病,再說他花無病不是傻子、花老匹夫也不是傻子,點到即止就夠了。與聰明人又何必太費氣力?
猶豫了一下。花無病點了點頭,手對著莫天星一攤,說道︰「解藥,我要看是不是有效、同時。毒?也要一份……」
稍一猶豫。莫天星對自己家族的毒還是有些信心的。倒也不怕有人可以依樣畫葫蘆的配制出解藥,在袖口里掏出一個小瓶,丟給花無病︰「這里只有十分之一粒。不多、可是在老鼠身上驗證一下還是夠的……」
接過瓶子,打開掃了一眼,一黑一紅兩粒小米粒大小的。塞上瓶塞裝入自己的衣袖,垂眉、依舊沒有抬眼看向莫天星,三千鐵甲?兩條人命?再加上這份分量不輕的情報、交換看上去是花家佔了便宜,可是?唉……希望爺爺他有點人情吧!
花無病的沉默,似乎是給了莫天星些許的底氣,他終是重視一點了嗎?「還有,就是憐蕾服藥的日子要久上不少,時日無多、這個也不是在恐嚇你……」
「你知道嗎?她要是死了你會是什麼下場嗎?你以為你會像顧尚書那樣安然無事?嘿嘿……做夢!」他討厭人家威脅自己,也鄙視莫天星用自己的妻子的生命做要挾、他至少不是個男人……掃了一眼莫天星,感覺他更加令人生厭!
莫天星只是對著花無病的鄙視笑了笑︰「你知道什麼是最悲哀的事情嗎?就是你本是有著一顆王者的心,卻活得比叫花子還謹小慎微,這樣……你就會覺得你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的。你重情?那你可以選擇現在拿下我、我知道你做得到……哼、半斤八兩的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徒增笑料了!」
「沒有緩和嗎?我是說憐蕾的毒?」挑高對著莫天星一側的眉,花無病稍稍緩和了一下語氣︰「你知道兵馬的調動是很慢的事情,我不希望……」手敲了敲身邊的小幾,花無病略微的頓了一下,說道︰「我或許無情,可是我至少是一個人……你懂吧?」
說完,花無病輕彈了幾下手里的茶盞,聲音叮咚很是悅耳、也顯示出這個茶盞並不是大路貨。將手中的茶盞放在小幾上、輕輕敲擊了一下小幾的面,「刷刷」精致的茶盞碎裂成洗白的齏粉,里面的水竟然也被蒸發了個干淨。眉梢一絲威脅混合著譏諷透了出來,花無病略帶著淺笑看著莫天星……
他知道墨家的人不會不會武功,這一手就是為了震懾莫天星、他知道他懂。他也知道墨家淪落,可以防得住自己的高手應該沒有,他就是要墨家的人產生出一種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惶惶感,不只是為了憐蕾……
莫天星只是皺了皺眉,掃了一眼花無病身邊小幾上的齏粉,沒有言語,站起身輯了一禮後,離開了花無病的驛館。出了府門坐上轎子,莫天星在衣袖之中拿出一個信封,這就是他給花無病看過的第二張紙條的原本……
他,怕花無病的威脅嗎?三千鐵甲經過墨家特殊的錘煉,足以抵得上十萬鐵騎,有了他們?至少可以裂圖自封為王了吧?哼、花家比憐蕾還可惡,早晚他要滅了這個滅了自己國家的罪魁……
憐蕾?輕舞?嘆了口氣,莫天星覺得有些頭疼,殺?他真有些下不去手……
猶豫了一下,莫天星吩咐轎夫直奔顧府,今日朝中無事,他也需要緩和一下緊繃的神經,或許也可以說是小小的慶祝一下勝利吧!因為他知道花家會妥協的,他甚至已經隱隱看到燦金色的王座在向自己招手……
「莫郎,你見過花無病了?他妥協了?」開門見山,顧憐惜對著轎中的莫天星問道。莫天星只是挑了挑眉,顧憐惜就已經了解了他此行的收獲。略撇了撇嘴,心里也是一哆嗦,她知道至少花家會和莫天星決裂,當然,是在好處交出來的前提下……顧憐蕾呢?少了花家的支持,她算什麼?黃臉婆都已經是抬舉她。
「莫郎,你是不是有些魯莽?憐蕾的性命真的可以要挾住花家?那個莽夫不會……」稍稍有些擔憂,萬一花家漠視掉顧憐蕾,那麼……不由主的打了個寒顫,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其實,莫郎可以先在輕舞那丫頭身上做文章,用她要挾顧憐蕾,讓她去做你的舌頭與花家談條件會不會更加穩妥些?成了、你得利,不成、成為仇敵的也只是她們表兄妹之間,一推二六五豈不是來得更愜意些?」顧憐惜勸道。
皺了皺眉,雖說她是個自己看不上眼的小女子,不過這話似乎也有幾分道理︰「憐惜,沒想到你如此聰明,呵呵,好好。此計不錯,雖說我已經有足夠的把握拿住花家的脈,不過多一份保障也不錯……」
頭貼在莫天星的胸膛上,顧憐惜嬌柔的撒起嬌來︰「莫郎,雖然我很想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一天听不到你的聲音就鬧騰個沒完,不過我知道男人志在四方,不應該被我束縛住腳步,你去忙你的事,我只希望你在有閑暇的時候多來看看我……」
陪著莫天星吃了點酒,顧憐惜就回到了莫府、躺在自己的小床上,顧憐惜有些得意︰「顧憐蕾呀顧憐蕾,你與你娘一樣就是個蠢貨,哈哈……」心下歡喜的顧憐惜,無意中又掃見了憐蕾遞過來的紙條。挑了挑眉,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效仿一下殺殺她的威風……想著,顧憐惜提筆寫了一個紙條,喚進丫鬟春桃,讓她送去「桃塢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