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步上前一下子攥住了憐蕾的胳膊,試圖搶奪她手上握著的金釵——另一只手呢?試圖在憐蕾的身上戳上一下,背後並不是上佳的位置,他在等待時機……
稍稍側了一子,扭轉間、顧頌之很是巧妙地插&在兩個女兒中間,背對著顧憐惜,眼角抽了抽,顧頌之的右手狠狠地刺向憐蕾的胸膛……
嘴上也沒有閑著,顧頌之身子一抗顧憐惜,吼道︰「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滾……」憐蕾在顧頌之靠時心就已經提了起來,眼楮也是絲毫不眨的盯著自己這個老爹的一舉一動。顧頌之的手伸的瞬間,憐蕾眼角一縮、那一點金色的寒光落入她的視線之中,手一拽顧憐惜的衣袖,將顧憐惜的身體月兌了,撞歪了顧頌之的手……
顧頌之手里的金釵也是劃著憐蕾的衣物刺了個空,憐蕾嘴角掛上一絲冷笑,自己手里的金釵在這一<爭一搶中已經落入了顧憐惜的手中,此時、它正不偏不斜的刺入顧頌之的肋間……
顧頌之的重心有些不穩,一個趔趄撞到了憐蕾,一屁&股坐倒在地,憐蕾的眼前出現了背後插著一根金釵的顧頌之、以及透過金釵濡濕衣袍的斑斑血漬……
「父親……」憐蕾故作驚嚇的爬了起來,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顧頌之,「你受傷了……顧憐惜你居然對父親下此毒手,你還是不是人?還不去請郎中……你想父親死嗎?」。憐蕾高聲斥責著已經陷入渾噩之中的顧憐惜……
顧憐惜呆呆的站在那、一瞬間腦袋一片空白,視線直直的看了一眼顧頌之腰上插著的金釵。又看了看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這怎麼可能?自己怎麼可能想要殺掉自己的父親?自己想要殺的只是憐蕾那個賤人罷了……頭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不是。這一定不是自己做的,是憐蕾。一定是的……
憐蕾的聲音驚醒了顧憐惜,她猛地紅著眼上前幾步,一推憐蕾的肩膀,將憐蕾推了個趔趄,就勢左腳一拌右腳,身體趔趄了幾下、一個不穩憐蕾一**坐倒在地上。
「滾開……都是你害的,你個掃把星……」田氏也驚叫出聲。「你滾開。不用你裝那份好心……」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田氏疾步上前扶住了自己的夫君,「︰夫君……夫君……這可如何是好?」田氏試圖用手堵住顧頌之的傷口,可是血依舊順著指縫滑落、她有些不知所措、至少在這個階段。她田氏還離不開顧頌之……
田氏掃了一眼已經蹲在地上抖成一團的顧憐惜。抿了抿嘴唇。對著顧頌之說道︰「夫君,憐惜……是你自己撞上去的好嗎?」。弒父這可是個不容赦的大罪,她在極力的為自己的女兒開月兌。顧頌之死?應該不至于,月兌罪成了田氏的當務之急……
「爹爹,你怎麼樣?看什麼看,就不能幫個忙找個郎中嗎?」。站起身,憐蕾輕笑著走到顧頌之身邊,笑、是對著臉色蒼白的顧頌之的,背後、可以听見的卻是她有些淒厲的哭腔,事已至此,走?有些不現實,裝?誰不會嗎?「爹爹,你可別嚇我?這該怎麼辦?」
緊咬著嘴唇,顧頌之眼中帶著不甘看著輕笑著的憐蕾,「民不&&舉&官不究,一會有司我希望你能說是憐惜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無意中撞上去的……」說完,顧頌之倚著田氏虛弱的看著憐蕾,等待著她的回答。以及功敗垂成、他有些不願再搭上一個女兒、而且是一個還有些利用價值的女兒……
「就是這個賤%人害的,要不是她又怎麼起這爭執?我看就應該送她去治大不孝的罪名……哇……要是沒了老爺,這日子可怎麼過?我不活了、讓我去死吧!」說著,田氏嚎啕痛哭起來……
「對,明明那根簪子已經被她奪在手中,父老們、你們可要給我做個證……」顧憐惜的意圖很明確,就是要將「屎盆子」扣到憐蕾的頭上,眼眯了眯,好錢買通幾個所謂的「目擊者」應該不是大事,關鍵?就是顧頌之願不願意去做……
「無巧不成書」,湊巧的是田氏的激動松了攙扶顧頌之的手,失血過多的他腿一軟向後仰倒,田氏與顧憐惜注意力都在憐蕾身上,一時也沒有反應,更巧的是那枚金釵依舊插在顧頌之肋間稍稍靠後的位置……倒下去是什麼後果?或許,顧家可以直接辦喪事了吧?
田氏不想顧頌之死,可是田氏的注意力真的就是想嫁禍憐蕾,或許是受了點傷、也或許是被憐蕾打得頭有些懵,明知道顧頌之倒下、她也是在手已不能及的時候才想起自己應該攙扶著他的。而顧憐惜呢?與她娘一般、注意力也不在顧頌之身上,她在看熱鬧的人堆里尋找、尋找那些可能被自己收買的閑雜人等……
憐蕾呢?或許是在場人中唯一一個眼楮始終盯著顧頌之的人,她恨顧頌之,恨到可以想到讓他去死,可是事情到眼前,不知為何、憐蕾的心竟有些慌。想到他真的會死,她的臉有些蒼白,冷冽的笑在她的唇角凝固,原來不管自己多恨他,始終是承認這個人是他的父親,即使是一個渣到底的父親,可終歸也是他的父親……或許他可以被碎尸萬段,卻……不能在她的眼前。
血濃于水?搖了搖頭、憐蕾不這麼認為。他都可以想要背後捅自己的刀子,哪來的血?在他的心里這份父女之情甚至連泔水桶里的髒水都不如吧?他可以要自己的命……自己呢?為什麼還想著要救他一命?猛然間憐蕾自己都唾棄自己的心軟……
心里罵著自己,腳步還是不由自主的跨前,可是終歸是離得遠了些,憐蕾只有伸手揪住了顧頌之的頭發,不過就在這個瞬間,她看見顧頌之原本微閉的眸子亮了一下,心里一緊……憐蕾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