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蕾有些苦澀的笑著點了點頭,或許是她也猜出花家與莫天星交換的是什麼?也可以猜測的出自己一定是個被用來討價還價的砝碼。雖然不是很確定,可是她依舊猜測得出,兩方沒有一個是將自己真正放在心底的。
原來、不、也就是不久之前,她還曾經對花無病的暖而覺得心酸酸的。現在呢?她認可戰清風所說的親情也只是等價交換的利益勾連,今天她也想見見某人冠冕堂皇、而又言之鑿鑿的情背後隱藏著什麼,不為別的、或許只是為了自己可以死心吧?或許、他也是為了自己吧?可是……下次呢?不過是多了個顧頌之、莫天星之流吧?
即使是他這次助了自己她也不會有半點的感激,情緒?或許有吧。淡淡的失落與濃濃的心碎的傷、「唉……」憐蕾抿了抿嘴唇,略低了一下頭。
戰清風掃了一眼憐蕾,見她的落寞無端的自己——的心緒也有些低落。他很想告訴憐蕾他知道他們是為什麼湊在一起的,也想說、他並不是為了她才退步的,可是……憐蕾信不信放在一邊,表現太多的牽掛與關切真的好嗎?會不會嚇跑這個膽子本就不大的女子?
花家?不臣之心只要不是傻子就可以猜測出個一二,可是畢竟人家是血脈相連的表情、自己呢?他可以拍著胸脯說自己絕對比花無病更可靠,嘴角掛上一絲苦笑,有人會信嗎?估計會掛上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印象而遠離吧?再說、那似乎是人家的家事。自己憑什麼插上一杠子?笑了笑、護好她就好……
「謝謝……」戰清風的關切憐蕾看得到,可是……她也只能說這聲謝謝表表心意。上了車,將輕舞接抱在自己懷里,與戰清風閑聊了幾句,沒用了多長時間就到了「金悅軒」的門前,囑咐了幾句輕舞不要調皮好好地等自己後,憐蕾挑簾下車,款款的向著門口走去!
或許是距離飯口還有一會的時間,平日里高朋滿座的「金悅軒」顯得有些冷清,偌大的廳堂里只有寥寥幾桌客人在吆五喝六的猜拳行令。抬腿上了台階忽略了二樓、憐蕾徑直的拾階而上停在了三樓的樓梯口。
這里少了猜拳的庸俗與嘈雜。一陣清越的古琴聲在這里裊裊回旋。「小姐。這里是雅室……需要預定!」一個清秀的女孩腳步輕柔的走到憐蕾身前,蹲了一福、歉意的提示著。
笑了笑,憐蕾在身上模出一塊玉牌就是九皇子那天連帶銀兩送與她的,對著侍女晃了晃。微揚下巴淡然的說道︰「想來。他不需要預定吧?」
侍女跪倒在地。扣了個頭,有些惶恐的對著憐蕾解釋道︰「三皇子,不用預定。只要有空著的,哪一間都可以……」
對著惶恐的女孩笑了笑,憐蕾問道︰「‘梅須遜雪三分白’邊上的‘雪卻輸梅一段香’可還空著?要是空著引我就好……」
侍女麻利的在地上爬了起來,垂首彎腰引著憐蕾來到了一個雅間,推開門對著憐蕾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憐蕾翻了翻桌上擺著的菜譜、一個人也沒有什麼食欲,只是點了一壺清茶,以及四樣小茶點。侍女小心的記好、站起身輕聲退了出去。
屋子里靜了下來,茶點估計也要一會的功夫才會送上來,憐蕾將身體倚在身後的椅背上,微微閉了一會眼楮。她知道一會就會可以看見花無病與莫天星,要是听到一些不該听到、亦或是是不願听到的話自己又該如何?沖去隔壁,狠狠地抽……莫天星?他已經不值得自己再為他動任何的情緒,花無病……唉,憐蕾嘆了一口氣感覺有些頭疼!
男人!就不能有一個好的嗎?為什麼一個個都是吃人不吐核的主?憐蕾揉了揉自己的額角,覺得又似乎又脹痛了幾分……
門外的走廊里傳來一重一輕兩個腳步聲,「客人來了嗎?」。一個憐蕾听了六七年已經熟悉之極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莫天星到了?他們似乎來得有些晚?大表哥呢?突兀的憐蕾竟有些期盼在這里見不到花無病的影子,可是會嗎?
憐蕾有些好奇,戰清風說的那幾個清流儒者是不是也已經來了?還是說他們到的本就比自己早得多?嘆了口氣、憐蕾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有等待!
花無病沒有讓她這個表妹久等,沒一會花無病那近乎于粗&野的笑聲就傳入了憐蕾的耳朵,他拉開門徑直走到了桌子旁邊坐下,看著莫天星說道︰「祖父的回信已經傳了,不過你在听到內容後估計不會很愉悅的就是!祖父說你太貪心了,三千鐵甲有些多,一千鐵甲換取你手中的密信,至于憐蕾……唉!」花無病嘆了口氣,沒有繼續說下去。
莫天星略顯陰冷的笑聲傳入了憐蕾的耳朵︰「一千?花老王爺當我們墨家是要飯花子嗎?你們要棄憐蕾于不顧,不想得到那傳說中有關于氣運……花老王爺看來也不過是個目光短淺的俗人罷了!」
「你也知道,要是那個人的推測是對的,保住憐蕾對你們花家來說可是一樣有賺無賠的買賣,還有就是請你想明白,這密信與憐蕾的毒是捆綁在一起的,它們就是要為墨家換取三千鐵甲,取一?貌似世上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吧?吃虧的事、墨家是不會做的!」
「吃虧?」花無病端起身前的茶盞,微微晃動了幾下,看著莫天星笑道︰「你做的本就是無本的買賣,又哪來的吃虧與佔便宜一說?花某奉勸你一句,貪心不住蛇吞象,小心撐破了自己的肚皮……」
「知道我為什麼要捆綁銷售嗎?因為我畢竟是憐蕾的、是輕舞的父親,唉……我要是說這是我心軟的一種表現你相信嗎?」。莫天星學著花無病的樣子端著手里的茶盞微微晃動著,視線毫不畏懼的與花無病對視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