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呀?你可以說你是在意的、他、花老王爺也是在意的,是不是?咯咯……不說,就說明你還是個人,有羞恥心的。他是不是想用萬把兩的銀子買我對他的感激?說實話、以前他真的做到了,我真的想……想過撲到他的懷里痛哭一場!」
略略的靜默了一會,憐蕾收回眼中不多的感傷,繼續用平靜的口氣說著︰「用萬把兩的影子他真的差點就暖了一個女孩的心,不過……在利益面前他真的很快就放棄了眼下沒用的女孩,一千鐵甲?這小女子就要說幾句了,你們男人就是粗心,你看、不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買賣,怎麼也要簽一個契約才好吧?否則、你們也不會爭論不休了吧?」
「莫天星,你說是吧?」看了一眼莫天星,憐蕾視線稍稍移了一點,看向花無病︰「你也是,呵呵、花家,恕小女子忘了,你究竟是誰?怎麼感覺有些陌生?」ˋ
憐蕾的聲音略略的有些顫抖,眼圈也有一點點的紅︰「為什麼?為什麼?就沒有人考慮過我的感受?你們知道嗎?作為貨物的我心真的很難受!你說我能當做不認識你嗎?我真的想要忘記你是我的什麼人,真的、你要是路人甲,我真的會好受些……」憐蕾看著花無病說著,這是她最真實的感受……
花無病緊咬著嘴唇注視著憐蕾,經過大風大浪的他此時真的有些窘迫難安,他深吸了好幾口氣之後。聲音略略帶著微抖說道︰「表妹,我是你的表哥。或許我做的不夠好,或許花家做的有些利益至上,可是、你也要想想花家的窘迫境地,世間真的有種境地叫做逼不得已……再說,我、不是在極力維護你嗎?」。
逼不得已嗎?憐蕾皺了皺眉、這些天她听過太多人說這句話,莫天星說過、顧頌之說過、如今他花無病也如此說。難道只要你們都逼不得已,我憐蕾就要被動的承受一切嗎?這公平嗎?感覺自己的嗓子眼似乎憋了一口氣,她很想、也很需要發泄一下。她在努力的壓抑自己的情緒,不是為兩個男人留面子。而是她的心告訴她、為他們動怒他們不值得!
「憐蕾。何必跟一個固執的老人一般見識?他不過是一時轉不過彎來、也或許是戰家對他的壓迫太重,他真的逼不得已……作為晚輩不能包容他一些嗎?他並沒有傷害到你吧?沒有傷到你的一根頭發、何必計較?」花無病略凝眉看著憐蕾,說道。
沒傷到就不能計較嗎?難道要像是前世一般被莫天星害死一次、才能跳起來指責他嗎?憤懣滿腔的憐蕾被花無病說出的這點「火星」徹底引燃……而且,這怒火燒的有些難以遏制的洶涌澎湃……憐蕾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火爐之中。連帶的全身仿似都燃燒起來。
憐蕾站起身。慢慢的向花無病一步一步的逼近著。她進花無病退,總是保持著憐蕾觸手不及的距離。憐蕾有些抓狂,她覺得今天她要是不對花無病做點什麼的話、她整個人都會被那洶涌的怒意焚化。手無意識地拿起原本放在花無病座位前的茶盞。想也不想的用力向花無病砸了……
「憑什麼要我原諒一個忽視我的人?憑什麼?只是憑他的年紀比我大嗎?你知道嗎?你們都該死、應該死無全尸……」憐蕾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尖叫著、對躲閃中的花無病質疑道。
憐蕾的力氣終歸是小了點,而且花無病又是個行伍出身的將軍,不過由于憐蕾是突然間爆發,花無病雖避開了茶盞、卻沒有避開兜頭蓋臉的茶水,他被淋了個正著。
不疼、卻令花無病顯得有些狼狽,烏黑的長發上掛著些許的茶葉碎末,潔白的武師劍袖被染得有些斑駁,原本貴氣逼人的形象也不復存在,倒有幾絲「落湯雞」的潦倒透了出來,要是茶水再多一點的話,也可以說是一條「落水狗」般倉皇失措……
花無病有些迷茫的看著對著自己冷笑不已的表妹,猛然間、覺得自己的腦袋仿似被這冷笑攪成了一團漿糊,嘴唇動了動,花無病機械的說道︰「我、好吧、我會給你些銀兩作為補償,十萬?二十萬?」
趁著花無病愣神的空檔,憐蕾已經走到花無病的身前,手高高的揚了起來、她很想將這個耳光抽在花無病的臉上。金錢?真的可以買來一切?至少憐蕾是不敢苟同的。至少情在她心里看得千金難換。想到情、她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輕舞,嘴角掛上一絲笑意,例如這份情,是可以用生命來守護的,銅臭?在這份情面前即使是堆成山,看在憐蕾眼中也不過是狗屎一坨……
憐蕾的巴掌重重的落在花無病的臉上,花無病這次並沒有躲閃、甚至他如野獸般的本能也仿似被屏蔽了一樣,任由憐蕾的巴掌抽在臉上。他有些懵、腦袋一瞬間也是空白一片,說什麼做什麼都有些模糊。憐蕾恨花家,不但是因為花家對于姑母的不理睬,而是記恨花家只是看重利益而忽略感情……感情?唉……花無病嘆了口氣,它真的如此重要?
死無全尸?這恨意貌似也有些過火了吧?皺了皺眉、看著依舊冷笑著的憐蕾,突然間花無病覺得他對她有些陌生。多年不見、而且在花家也不長被提起的憐蕾似乎被遺忘很是正常,遺忘?就會陌生這應該無可厚非吧?畢竟感情也在于培養,相隔萬里即使是血脈相連的母女又能有幾多情分?而且……咬了咬嘴唇,花無病覺得至少自己會是重情的!
為什麼?因為自己一進京就看望了她,而且也捎去了祖父不菲的禮物,這不能證明花家的誠意?憐蕾指責自己甚至是動手打自己,憑什麼?只是憑自己受了委屈?可是她又委屈哪般?事實上他認為憐蕾至少應該對他是感恩戴德的,可是沒想到憐蕾竟如此的不識好歹,竟然指著自己的鼻子詛咒花家,詛咒自己尊重的祖父……這是不是算得上大逆不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