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一隊揚塵而來的馬慢慢接近,當看清馬上果然是一個個身穿兵甲的士兵時,馬夫的內心是崩潰的,林芷琪詫異于自己的一說一個準,而榮子期則在心中松了口氣,終于到了。
林芷琪停車趕榮子期,雖然叫前方車隊先走,但是,領頭的那個掌櫃倒是等著她,見到這一幕,便上前勸道︰「小姐,先上馬車吧!既然有人來接榮三少爺了,您也不必管了。」
林芷琪想想也對,便回自己的馬車上先走,那個掌櫃則留下來應付追來的榮府家兵。
雖然還有些距離,但是,林芷琪剛才還是認出來騎馬領頭的那位,是她第一次去國公府時見過的衛興。
林芷琪本以為這下自己可以安心旅游了,結果,沒多久那個掌櫃追上商隊後告訴她,與衛興同來的還有本來應該被「扣」在家里的榮子昱,換句話說,這倆的逃玩行動`.``合法化了。
于是,又過了沒一會兒,榮子昱騎馬敲了敲這邊的馬車廂。並告知林芷琪,他們要跟著四海商行的商隊一起走。
林芷琪拉開車窗的簾子疑惑地看著榮子昱,「既然你們可以自己去了,還跟著我家的商隊做什麼?」
榮子昱笑了笑,「因為熱鬧嘛!」說著他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下後面他帶來的那輛馬車,此時榮子期已經坐在里頭了。
其實,本來他們倆跟不跟在商隊後頭走。都是無所謂的事情。可是,在榮子期換馬車時,那位馬夫也許是因為拿了兩份工錢。結果不用干活了,心情挺愉快的,便在離開時熱情的對榮子期說道︰「這位少爺,我看您是好人,勸您一句啊!這媳婦呢是要哄的。您總跟那姑娘頂著話,那是娶不回家的。」
榮子期當時的心情是「……」
他剛才為什麼要跟馬夫說自己是來追媳婦的呢。
這樣想著,他又狠狠地瞪了金竹一眼。警告他要是讓林芷琪知道了,就踹他下馬車一路跟後頭跑。
而榮子昱當時就在邊上,听了馬夫的話。見榮子期想跟著商隊,他便為了弟弟的幸福,同意了,還親自跟商隊的掌櫃說了。又通知林芷琪。
榮子期雖然郁悶。但是,這和他的目的是相同的,便也沒有解釋。
昨夜回城去看情況的霍火此時光明正大的騎馬跟在馬車邊,跟低聲跟榮子期講了下昨夜的情況。
「大概就是這樣了。衛興說,國公爺給他下的命令是听你吩咐,我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但是,本就是榮家的家將。應該沒什麼問題。」
「我知道了。」榮子期關好車窗,開始思考接下來可以做的事情。
另一邊。林芷琪對于榮家跟不跟隊,只是小郁悶了一下就拋腦後了,反正,不用她當保姆就好了。
她開始拿著之前楊玨給她的地圖看此次的路線。
四海商行每年春夏會將北邊和西邊的東西帶往沿海與南邊一帶,然後,再這些地方帶東西回興州和交州兩地,有些可能要販到北地和西邊。至于是走私,還是合法的,林芷琪就不知道了。楊家到底怎麼做生意,她也不感興趣。
這次跟著的這個商隊規模不大,也只是四海商行南行的多個商隊之一,帶得東西主要是香料,其中還有被林芷琪發掘出來能當調料用的干貨,也有一些獸皮啊什麼的。
林芷琪之所以選擇跟這一隊,是因為它經過的地方最多。先向東走三、四天,然後,坐船從壽州走,這條水路是直通京州的,之前榮子淑她們上京就是走這條水路。
但由于商隊不上京,所以會在壽州中途下船,再走陸路,然後穿俞州的部分地方,再坐船到益州。
這樣比直接去俞州坐船要慢上好幾天。但是在那什麼天下第一花魁大會開始前到達是絕對沒問題的。
接下來幾天天氣都不錯,商隊走得很快,沿途都是住的驛站,中途林芷琪還跑去爬了座山,反正商隊到碼頭時是要花一天時間排隊裝船的,她也不怕趕不上。
四天後,在興州唯一的一個碼頭,林芷琪登了船,船是屬于跟四海商行有生意往來的水幫,路上的安全也基本是對方負責的。
因為船都是事先定好的艙位等等,榮子期他們因為人數多倒是沒跟上船,不過,倒是讓他們擠上了一條上京的官船,反正中途下船就行了。
第一天上船,林芷琪慶幸自己這身體沒有暈船的癥狀,可惜,她身邊的人卻是倒了一片,看著瞬間減肥成功的隻果,吐得都出黑眼圈的桂圓,臉色白和剝皮後的荔枝一樣的荔枝,還有悶悶在船艙里畫圈圈的雙桃,林芷琪嘲笑了她們不只一遍。
不過,還好還剩下苗姑和葡萄兩個人,她才不用輪為第一個要伺候自己丫鬟的小姐。
把暈船的幾個全扔給葡萄照看著,苗姑則兩頭兼顧,這也是在船上,林芷琪並不需要太過照顧的緣故。
這只是出行中的小插曲,也讓林芷琪看夠了河上的風景後,一無聊就有去看看這幾位暈船癥狀減輕了沒。
本以為,在河上十多天的生活就會這樣愜意的度過了,不成想,在第九天的時候,他們遇上了突如期來的暴風雨。
這場大雨似乎來得毫不征兆一般,大中午的,前一刻還萬里無雲,下一秒,天空已經布滿了烏雲,就跟變戲法一樣。
好在壽州境內的航道,並不像興州那樣全是在山川之間,兩岸皆是平原為主,村鎮縣城碼頭還是不少的。
四海商行所坐的這艘船便就近停在一個叫平縣的碼頭上。同時依靠的,還有同行的兩艘在小差不多的船,以及榮子期他們坐的那艘官船。
一夜的暴風大雨,為了安全起見,掌櫃讓林芷琪一行先下了船,住到了縣城的客棧里。
因為前頭官船是先停的,好的客棧自然是被他們先佔了,不過,平縣既然有能停靠這麼多船的碼頭,繁華度自然不低,客棧也是不少。
只是,本以為只是避個風雨的過路地,卻成了一些人的斷魂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