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吸水最終沒有路過平縣,第二天,當天際間的那道黑龍消失後,雖然,雨勢依然很大,但是,已經沒什麼風了。
秦掌櫃冒雨跟著水幫的人去碼頭查看船只的情況,帶回來的消息不算太糟。
「船艙破損了一處,濕了一些貨物,好在不打緊,等天晴了,曬曬就好。船身什麼的都是完好的,雖然船員傷了三個,不過,並沒有什麼影響,只要等雨停了,就可以重新啟程了。」秦掌櫃笑道。
「那就好。現在碼頭那邊是什麼情況?」林芷琪問道。
秦掌櫃道︰「說起來,這停靠的四艘船里,就屬我們的損失最小了,我們邊上的那艘船昨天錨還斷了,雖然後來拉了回來,但是傷了不少人,船也破了個洞,沒沉已經是萬幸了。另外一艘商船和官船撞在了一起,估計也都要修整個幾天才能離開。」
「之後不ˋ會再出現龍吸水了吧!」林芷琪不免還是有些擔心。
秦掌櫃答道︰「按往常的情況看,是不會再出來了,不過,可能還是會再帶幾場雨。行程會慢一些。」
「行程慢也沒什麼,安全第一嘛!」林芷琪道,不過,想到剛才秦掌櫃說的情況,又問道,「既然停在碼頭上的都有船出事,航道沒問題嗎?不會有壞掉的船橫在水中間不能有的情況吧!」
「這倒是不用擔心,壽州各地官府對付這龍吸水還是有些經驗的,而且。往後的航道寬些,繞開還是做得到的。」秦掌櫃解釋道。
知道了出行無憂,林芷琪也不再多言。「我這里沒什麼事,秦掌櫃忙去吧!」
雖然船的問題有水幫的人在操心,但是,船艙破損後,貨物具體的清點整理,以及這次龍吸水可能對之後運輸路線造成的影響,秦掌櫃還是要再一一一處理的。
秦掌櫃剛退出房間。樓下傳來有人爭執的聲音,之後是砸東西的聲音,他皺了下眉。走到樓梯口向下看去,是住在上房的一位哥在沖著下人發脾氣,他有印象,這是官船那邊的。
這邊正吵著。樓上又下來了人。也是一個哥,雙方應該是認識的,一陣的互相諷刺、冷嘲熱諷後,後來的那個哥就出了客棧。
「下這麼大的雨還出去啊?」
秦掌櫃回頭,看到林芷琪也站在樓梯口向下張望著,應該是听到之前的聲響出來看情況的。
他看了下那個哥出門馬車所走的方向,知道對方應該是去平縣唯一的那家青樓,這些個哥就是這樣。時時不忘記享樂。可這話不好對林芷琪說,于是。他還是問道︰「二小姐,怎麼出來了?」
林芷琪歪了下腦袋,無奈道︰「本來是在屋里太悶,想到樓下走走,再吃點東西,現在看來。」她又伸脖子看了下大堂那里,吐了吐舌頭,「我還是呆屋里吧!」
這里不比興州,他們又是路過,遠離敗類,遠離麻煩,才是正理。
對此,秦掌櫃還是贊同的,一開始,其實他也挺擔心這位據說愛闖禍的二小姐會給他添什麼麻煩,不過,一路行來,除了第一天遇上那位傻世子有些麻煩外,一切還是不錯的。不添亂,也沒惹事。
秦掌櫃安慰道︰「小姐再忍一忍吧,如果能啟航,下一站應該是簏城,那里有水幫的分舵,到時會停一天把船再修整一下,小姐可以四處逛逛。簏城可比這里熱鬧的多。」
「希望雨能停吧!」林芷琪聳聳肩,也看不出是不是被安慰道了。
看著林芷琪帶著丫鬟又回了房間,秦掌櫃見下方那哥也不在,便離開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不管是林芷琪,還是秦掌櫃,都沒有在意過那哥為何發脾氣,在他們看來,雙方不過是毫無交集的兩伙人罷了。
可是,當天傍晚,那哥卻找上門了。
在商行所包下的這一側樓層的走廊上大肆喧鬧。
「發生啥事了?」林芷琪听到外頭的動靜很想出去瞧瞧,可是,苗姑卻是不許。
「小姐,您啊,還是安靜地呆在屋里,秦掌櫃他們會解決的。到時自然會來跟您說。」
不過,不用等秦掌櫃來,去拿飯菜的隻果、桂圓她就回來了。
「是我們看到的那個哥,說他自己是什麼爵的,要去趕去壽州府城,可是官船不是壞了嘛!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听說咱們商行的船是好的,要征用。」桂圓 哩吧啦把之前走廊發生的事情廣播了一遍。
「征船?可以這樣嗎?」。林芷琪問道。
苗姑道︰「官府的話是有這個權力,可那位不過是個有低等爵位在身的哥,不見得水幫就應付不了。」
「對啊對啊!秦掌櫃就是把這事推給水幫,說船是水幫的,他做不了主。」桂圓說道。
這里頭的彎彎道道,林芷琪並不了解,等秦掌櫃來一通解釋,才了解了個大概。
「小姐不用擔心。那位不過是剛繼承爵位的,無權無勢的紈褲子,除了張嘴,沒什麼威脅得了人的。」秦掌櫃笑著說道,語氣帶著嘲諷。
林芷琪自動把秦掌櫃的話理解為「愛叫的狗不咬人」。
「另外,路老大剛剛說了,雖然還會有雨,但是,可以行船的。」秦掌櫃又道。
路老大就是這次的水幫船老大,長年行船的人這麼說了,應該就沒錯了。
「我知道了,會讓她們把東西收拾好的。」林芷琪道。
再一次,不管是林芷琪還是秦掌櫃,都沒有把那哥鬧事的事放在心上。
于是,翌日清晨。
「小姐,外頭的雨小了好多,天也亮多了。」桂圓微微推開窗戶看了看窗外的天空。
「可是,一想到又要坐船,我就有點暈了。」隻果無奈地嘆著氣。
林芷琪一听就樂了,「都這麼多天了,怎麼你還暈啊!你們呢?不會也還在暈吧!」
荔枝的臉色有點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桂圓倒是笑嘻嘻的,「我覺得還好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