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是自己把自己磕死的,也就是說,是意外死亡。
這是林芷琪在榮子期的「親身體驗」的口述下,再結合那段模糊的記憶,得出來的結論。
同時,也可以確定,那模糊的記憶就是李達臨死前最後的記憶。
「可能是因為喝了酒,又挨了揍,他想起來放水,或者是想喝水,結果腳不穩,摔了一跤,一頭磕在了這張凳子上。」林芷琪拍了拍那張她從角落搬的圓凳,繼續道︰「你看這里,有血跡,還凹進去了,說明磕得很重,然後可能又在地上再磕了一下吧,結果就暈了,到第二天就死了。」
「哦~~」榮子期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這樣啊!」心里卻是在估算著林芷琪所說的可能性。
按林芷琪所說的情景,榮子期還一副好奇的模樣又模擬了一遍,然後,再恍然大悟一次,「好像,是真的唉!」
「當然是真的啊!」
「你怎麼知道的?」
林芷琪故做神秘的說道︰「是那個尸體告訴我的。」
「……」
如果此時是荔枝和桂圓在這里,一定會高喊著,小姐,別鬧了。可惜,冬花和雙桃都很淡定地保持著沉默。
榮子期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表面上卻要瞪大了眼楮做著吃驚不已的樣子,「尸體會說話啊!」
「那是當然!用我的火眼金楮一看,什麼都看出來了。」
「說話不是用听的嗎?怎麼用看呀?」
「我說用看。就是用看的,你又看不到,怎麼知道說話不能用看的。」林芷琪干脆瞎扯。反正沒人會當真。雖然她說的都是事實。
榮子期只當林芷琪在開玩笑,不過,他已經基本相信李達是死于意外這件事了。
確定了自己確實是看到了死者的死前最後記憶,林芷琪也不想再呆在這個死過人的房間里了。至于,為什麼沒頭痛,只能估計是人死燈滅那樣,沒有負面情緒的影響了吧!
剛從這邊樓梯下來要拐回商行所在的那邊。林芷琪就看到從客棧門口進來的秦掌櫃和榮子昱等人。
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沒什麼事情了。
榮子期一見到榮子昱就一臉驚奇地跟他講著剛才在李達房間里得出的結論。
秦掌櫃听了皺了皺眉,「小姐怎麼去了那里。太晦氣了。」
「沒事兒,沒事兒。」林芷琪岔開話題,「官府那邊解決了吧?」
秦掌櫃道︰「我們本來就和死都沒有什麼沖突,又有榮二少作保。便能離開了。」
「那要謝謝昱表哥了。」林芷琪客氣道。
榮子昱擺擺手。「不用謝我,之後的航程還要請表妹多關照呢!」
「咦?」林芷琪看向秦掌櫃。
秦掌櫃解釋道︰「雖然這次船並未明顯的受創,但是,為了安全起見,路老大建議在簏城時換艘船,所以,雖然有艙房損壞,但只是搭乘到簏城。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到時的船會比現在的大些。」
秦掌櫃應該還有其它的考慮,林芷琪也不多問。大家又隨意說了幾句。便各自回房。
……
依然是在那個普通的房間里。
「拉上那兩會不會不妥,船上畢竟還運了那些東西。」中年人看著秦掌櫃開口道。
「正因如此才要拉上他們。沒事的,有那位二小姐在,不會被的。」秦掌櫃並沒有詳細的解釋。
中年人道︰「你有考慮就好。對了,那位二小姐身邊的管事媽媽,可是我們的人?」
「苗姑是安平老人。有她看著,這位古靈精怪的二小姐,不會注意到自己的行李時混了東西的。」秦掌櫃道。
中年人點點頭,似乎放心了,「說起來,這次之後,就要把安平那邊月兌手了吧!」
「你從哪里听來的?」秦掌櫃吃驚了一下,「差不多吧,畢竟,這次之後,這邊暴露的就有點多了。不過,以朝庭這些年的作風,說不定只要再埋兩年,又風平浪靜了。反正,上頭有安排。倒是這兩天,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突然,中年人阻止了秦掌櫃說話,走到窗邊,听了听。
秦掌櫃也警惕了起來,不過,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沒再感覺到有人,相視一眼,秦掌櫃便先匆匆離開。
客棧後方院落中,霍火沒有翻窗進了榮子期的房間。
「怎麼樣?」榮子期一他來,就急忙問道。
霍火遺憾地搖了搖頭,「沒听清。不過,就看他們那警惕樣,絕對有問題。」
「那還用你說。」榮子期沒好氣道。
霍火模模鼻子尷尬地笑了笑,又道︰「雖然沒弄清楚那個人是做什麼的,但是,我隱約听到他們在這次的貨里藏了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
「嘿嘿!不知道。」
榮子期翻了個白眼,不過,很快的,他又皺眉沉思了起來,腦中回想著前世關于益州事件的詳情。不是親身經歷的事情,果然是不方便。
沒有頭緒,榮子期只好先把這事放一放,「你繼續監視那人,注意他的動向。船那邊,我上船後看看。」
……
雖然,晚了一天啟程,但是,比起拋錨在碼頭的另外三艘船,還是很幸福的。
這回比之前停靠時多了榮家兩,以及衛興和他所帶領的一小隊榮家的家兵護衛。
比起前一天還在斷斷續續的雨,今天倒是一下子恢復了風和日麗的好天氣。
河面上帶著濕意的河風將船帆吹得鼓鼓的。乘著風全速前進,平縣到簏城也不過行了半日的船。
因為事先已經傳書到簏城,所以,一靠岸,卸貨,轉船,裝貨的人就開始工作了。
悶了幾日,好不容易有了空閑,林芷琪便帶著丫鬟輕裝上陣去閑逛,榮子昱和榮子期做陪。
簏城這次也並沒有受災,依然繁華熱鬧,一行人的游玩興致還不錯,也並沒有出什麼事,一切都順順當當的。
翌日,依舊是個好天氣,登上新船再次出發,只是過了這麼一天,再靠岸時卻已經可以看到有難民出現了。
之後,他們夜間有靠岸也都沒有再下船,直到到達壽州府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