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榮子期叫嚷著,也不解釋,直接翻身下了馬就往路邊的樹林子里跑。
「世子爺,怎麼了?」護衛急忙跟了上去。
「你別跟,我蹲一會兒。」榮子期說著就在林子的一處灌木叢邊蹲了下去。
那護衛見了,也就停下了腳步。不過,也沒回馬車這邊,只是站在林子邊上。
林芷琪這時才躲在馬車里打開了榮子期之前下車上馬前塞給她的紙條。用的是包煎餅的紙,油膩膩的,卻清楚的寫著,「壞人,切馬繩。」
如今就三個人,榮子期指的壞人,不言而喻。
至于馬繩……林芷琪看了看馬匹與馬車相連的部位,應該是說這個吧,剛才一直叫著要騎馬。
看了看包裹中的那把匕首,林芷琪又把它塞,先探出頭對著林子那邊喊了一聲︰「好了沒啊—無—錯—小說!怎麼這麼久?」
「快好了,快好了。」榮子期回應著。
接著,林芷琪將包裹綁在身上,掀了車簾子坐在外頭看著那邊。晃著腳,看起來就像是悶快了,出來透透氣的樣子。那個護衛瞄了一眼,就繼續關注著榮子期的方向。
又過了一會兒,榮子期開始叫嚷著沒手紙,林芷琪看到那護衛無奈的從內襟扯了塊布條走進了林子里。
林芷琪拍拍佩佩豬的頭,將另外一些沒寫字的包煎餅的油紙讓它咬住,喊了一句。「給胖子送去。」然後又輕聲道,「一會兒,他打誰。你就咬誰。去吧。」說完,她自己跳下了車,裝做是去模馬。
而佩佩豬就向著榮子期那邊跑去。
護衛回頭看了眼沒有在意,繼續向榮子期走去。
林芷琪一手模了模馬頭,眼楮看著那個護衛,匕首已經拿在手中,借著馬身子的阻擋在割拴馬的繩子了。
只見佩佩豬先一步跑到榮子期的身邊。然後拿了它嘴上的紙。那護衛本不再前進,榮子期就說蹲久了腳麻讓他扶。
林芷琪已經割斷了繩子,只是用手抓在手中。只听林中突然「啊」的一聲慘叫。她也不看情況,直接將繩子解下,把馬拉了前進幾步,然後別扭的爬上馬背。
還來不及慶幸這匹馬並不高。林芷琪就听到榮子期喊了一聲「佩佩豬快跑。」
接著。她就看了一個靈活的胖子,一手提著還帶血的刀,奮力向這邊跑來。
林芷琪努力停穩馬,伸出手,只一下就將榮子期拉上了馬,然後,她就看到那個護衛一瘸一拐的從林子里追出來,臉上還沾著一些粉末狀的東西。
「駕。」榮子期一上馬。一只手伸到前面抓住韁繩,一手用手側一打馬**。馬匹「嘶溜溜」的就跑了起來,將那護衛扔在了後頭。
林芷琪抓緊韁繩,身體前傾,一方面是因為沒有馬鞍,她總感覺在向後倒,一方面這樣也能讓榮子期更好的駑馬。而她只能時不時扭頭喊幾聲「佩佩豬再跑快一點。」
馬匹跑了大半個時辰,天上又開始下起雨來,榮子期驅馬進了一邊的林子里避雨。
「休息一會吧。他受了傷,也不會這麼快追來。」榮子期說著,先下了馬,再將林芷琪扶了下來。
林芷琪一著地,腿都有點軟了。沒有馬鞍大腿被磨得生疼。
「你竟然都沒事兒。」林芷琪對于榮子期沒有「有難同當」,很是不滿。
榮子期嘿嘿笑道︰「小時候,因為身體不好,父親說騎馬鍛煉,就是現在,平時在府里也會騎馬玩的。」
林芷琪當然還記得國公府里有自己的馬場,這也就是抱怨了一句。
雨並不大,這里的樹還算茂密,倒是沒有淋到多少雨。
榮子期看著林子外頭的路,道︰「這雨能把痕跡蓋掉一些,我們往里走,看看有沒有別的路。」
林芷琪看了看林子里幾乎長的一模一樣的樹,猶豫道︰「不會迷路吧?」
「不會的。」榮子期道,「我昨天問過了,這邊再是吳縣,就是不知道到大路要走多久,路好不好走。」
「哦!」林芷琪應了句,離開靠著的大樹,才走兩步就被榮子期拉住。
「你還是上馬吧!」榮子期道,「我牽著走,不顛簸的話,也不會難受的。」
林芷琪看了看光滑的馬背,直接從包裹中取了件厚點的衣服,披在了上頭,「這樣應該會好一些。」
……
雨開始漸大,越來越多的雨水從樹葉縫隙間落下。林芷琪又拿出兩件衣服分別蓋在兩人的頭上來擋雨。
「怎麼之間就沒想著買把雨傘備著呢?」林芷琪遺憾地說道。
榮子期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抱歉,我忘記了。」
「呃!我沒說是你的錯啊!」
「哦!」榮子期應了聲,又繼續默默地牽馬前進。
雨中漫步,林中漫步,都是挺浪漫的,可這雨中的林中漫步,林芷琪卻一點也不覺得的浪漫,有些納悶才是,想了想還是問道,「你剛才扔的是什麼啊?」
「石灰。」
「咦!生石灰?」
榮子期道,「不知道,昨天順手買的。」要不他也不能輕易砍傷對方。
林芷琪看看頭頂的雨,眨了眨眼楮,還是換了個問題,「那個人不是你家的護衛嗎?」。
榮子期一怔,還是說了一句,「那個是崔氏的人。」
「崔氏?」林芷琪腦補了一下可能會發生的事,還是不確定,「她要殺你?」否則,不管怎麼,也不用逃跑吧!
「我不知道。」
「啊?」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準備在這次去益州的路上動手。」
「你是想說,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嗎?」。林芷琪問道,她有點可惜,之前都沒有和那個護衛對視過,因為對方就算是在和榮子期說話時,大部分也都是低著頭,這讓她想起了葡萄。
低頭看了看手上那道已經結痂的傷口,她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林芷琪在心里回想著那時的情景。
榮子期見林芷琪突然又沉默了,也沒管她在想什麼,在林中走走停停,確定著方向。
與此同時,在漆縣的那間客棧里,一人從伙計那打听到了林芷琪和榮子期一早就出了城的消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