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靳大人從都察院回來,姚氏就把靳氏領著靳東棹去華府看人的事跟他說了。
靳世林一邊由姚氏伺候著月兌了官服,一邊問她︰「既然是範老的外孫女,料想為人秉性都不錯……我覺得這門婚事可以考慮。」
姚氏心里可不是這麼打算的,她不由得說︰「華大人再怎麼說也只是個正四品的少卿,華三小姐的門第與我們家比起來,會不會太低了些?」
她看著靳世林,低聲說︰「我原本還想讓棹兒娶個門第高一些的女子,這樣對他以後的仕途也有助益……」
靳世林卻不贊成姚氏的話,男子若要依靠一個女子才能致仕,那他就算當了官,也不可能有什麼出息,反而容易變成個只會吃軟飯的窩囊廢。
他不希望自己的如此,就對姚氏說︰「有我時時提點著棹兒,你還擔心他考不上進士不成?華&}.{}釗如今升了大理寺少卿,大理寺除了年邁的顏大人,就是他和楊大人做主了,華家的門第可算不得低。而且華釗這人我也接觸過,為官清廉,為人正直,他教養出來的女兒,料想也不差。」
孩子的婚事雖說是她和婆婆做主,但也不可能不听的意見……听他這麼說,倒像是對這門婚事挺滿意了,姚氏不由得皺了皺眉,就听到問她︰「棹兒見過那姑娘,回來怎麼說的?」
姚氏給他解著佩授,想到那神情。就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棹兒是什麼意思,只說讓我做主就好。」
靳世林笑了笑說︰「棹兒可不是隨我們擺布的人,他這麼說,應當是對華三小姐有好感了。既然棹兒沒什麼意見,明兒你就去問問母親的意思,若母親也同意,你過幾日就找個媒人去華府提親吧……棹兒年齡也不小了,是該娶個正妻照應著了。」
老爺都同意了,老能有什麼意見!姚氏只覺得頭疼,卻也不好拂了的意。就點頭應了下來。靳世林又叮囑她︰「畢竟是要嫁到靳家來的,找的媒人身份可不能低了,不然華家可會說我們靳家不重視他女兒,說出去對我們的名聲也不好听。」
如果真定下來了。媒人自然要挑好的……姚氏點了點頭。伺候他梳洗。
華枚听到這件事。就想從中作梗,華杋不過是個名聲毀了的人,憑什麼能嫁到靳家這樣的高門大戶里去……她打算把華杋年前被綁的事跟老說。老知道了肯定不敢讓靳府娶華杋的,萬一華杋的事被抖出來,靳家以後可就難看了。
伯父才是正四品的少卿,而靳大人可是正二品的都御使,誰高誰低一眼就能看出來,得罪了靳府,長房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
她讓菊青替她換了身衣裳,正準備請安的時候,就把這事告訴老……郭姨娘卻忽然阻止了她,「你這樣貿然,非但不能把華杋拖下水,反而容易被老厭惡。華杋正在說親的緊要關頭,老肯定不會責怪于她,反而會設法替她隱瞞……我們得不償失。」
華枚抿了抿唇,覺得有幾分道理,就又听到郭姨娘說︰「這事還沒定下來呢,我們這麼早說了,頂多就讓華杋丟了這門婚事,對她的名聲不會有什麼妨礙。」
老知道了頂多就借事推掉靳家這門親,可不會真的跟靳家的人說,華杋做了什麼有損名聲的事……
「華杋深受深受範老寵愛,就算沒了靳家這門親事,範老也還會給她找個好的……我們可討不了多少好。既然要做,就要給華杋致命的一擊。」
華枚不明白姨娘到底指什麼,疑惑地問她︰「到底怎麼做才能讓華杋身敗名裂呢?」
郭姨娘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道︰「等靳家請的媒人上門議親,交換庚帖後我們再說,直接說到靳家人面前!到時候靳家肯定不會再要這樣的兒媳,華杋就會被靳家退親,那她的名聲也算是毀了!」
一個被退了婚的女子,不是品行敗壞就是患有隱疾,外界傳聞都能淹死她……
原來姨娘打的是這主意,華枚頓住了腳步,揚眉道︰「姨娘這主意好,我就听姨娘的。」
也不急著去向範老請安了,坐在房里跟郭姨娘聊起天來。
…………
姚氏當晚就跟老提了靳東棹的婚事,還說了靳世林的想法,靳老顯得十分高興︰「如今過了新年,棹哥兒也十九了,是時候娶個嫡妻管束著了。華三小姐門第雖算不得高,但勝在家教好,大理寺官員的女兒,肯定不會差到哪里去。」
大理寺可是朝廷的執法官署,能進到大理寺的人,大多潔身自好,嚴于律己,她想,華大人家的家風定然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人茵兒也幫忙看過,棹兒也親自去見了,林兒又說不錯,我覺著這婚事可以定下來了……」靳老立刻說道︰「我明兒就給平陽侯遞帖子,讓她幫忙到華府給棹兒說親。」
這麼快就要請媒人了!姚氏覺得這事還是再看看,就跟靳老說︰「老太太,這事我們是不是再琢磨琢磨……打探清楚那姑娘的脾性再請媒人?」
「範老對她贊不絕口,又有茵兒幫忙看著,這姑娘錯不了……」茵兒是範大靳氏的小名。
「都既然讓棹兒去相看了,這事還是早些定下來好,也免得華家的人覺得我們不懂禮數,看了人家姑娘也不給個回音。」靳老眉開眼笑地說︰「早些把親事定下來,我也好早點抱上曾孫。我也一把老骨頭了,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日子可活,不抱抱曾孫,我就算走了也不踏實。」
怎麼忽然扯到這上面了……姚氏連忙說︰「老太太身子骨硬朗,會長命百歲的,別說是曾孫,就算是玄孫您都能抱上。」
看靳老的意思是認定了,姚氏只能應她︰「老太太放心,兒媳明兒就去平陽侯府請侯去華府說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