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枚沒想到會撲了個空,後山院子里除了走廊上那只只會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鸚鵡,半個人影都沒有。
她有些氣憤地坐到池晏的榻上去,用力地蹦了幾下,才以一副主人的姿態,指使菊青掌燈。
國公府嫡長孫住的地方果然不差,擺設雖然簡單,但樣樣都是市面上買不到的稀罕物。
刻了名人字畫的吊瓶、留有余香的青花海水紋香爐、擺設一應皆是紫檀木,名貴到讓人側目。
華枚越看越滿意,屋里一個人都沒有,她就是拿走一兩件,也不會有人知道的……剛剛進來時,好像看到走廊另一邊有個茶房,她就遣了菊青去烹茶,自己則拿起屋內一尊白玉觀音像,仔細地端詳起來。
通體雪白,色澤亮麗,一看就價值不菲……她一眼就喜歡上了,轉身想找點東西包著帶走,房門卻嘎吱一聲被推開了,華枚嚇了一跳,看也沒看來人就吼道︰「進來也不知道敲門,你的規矩都是誰教的!」她以為是丫鬟菊青。
「既然回來了,就幫我把走廊上的笸籮拿來,我想裝點東西回去。」她頭也不回地吩咐道。
身後好半天也沒有動靜,華枚轉身就想說菊青一頓,卻看到一個身穿直裰的男子,斜靠在門板上,他頭發被風吹得有些凌亂,油燈也不亮,華枚一時間也沒看清他的樣貌,只吃驚地怒喝︰「你是誰!」
那人慢慢地朝她走了過來,她心底一涼,就沖著外面高聲喊︰「菊青,菊青!」
「吵死了!」靳東棹不耐地皺了皺眉,啪地一聲就把門給關上了,還插上了門閂,「池晏呢,我來找他喝酒。」
他手里還拎著半壇子沒喝完的酒,晃晃悠悠地朝華枚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告訴我,他在哪里?」
他神智已經有些不清醒了,也分不清屋里的人到底是誰,只知道自己是來找池晏喝酒的。
隨著他的靠近,華枚卻是看清了他的樣貌,竟然是想要輕浮華槿的靳家二公子靳東棹!
大半夜他怎麼會到這里來!靳東棹朝她走過來時,手腳都晃晃悠悠的,明顯就是喝醉了……
他那天是怎麼對華槿,又是怎麼對華槿身邊的丫鬟的,華枚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現在神志不清的他,看起來比那天還可怕……華枚下意識就往後退了幾步,也不敢喊叫和說話了。
大門被他鎖了,她此刻想往外跑,卻是不大可能了,她借著微弱的油燈,環顧四周,發現窗子還開著,立刻就要奪窗而逃,靳東棹卻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將她拉了回來。
她又驚又恐就要喊救命,靳東棹捂住了她的嘴,從後邊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聲說︰「跑什麼?」
華枚不停地搖頭,眼淚都快出來了。
「你別喊,我就放了你。」靳東棹剛說完,就靠在她肩上,打了個酒嗝。
他渾身的酒氣讓華枚感到害怕,卻也明白,如今敵強我弱,千萬不能硬著來,只能听話地點頭。
靳東棹果真將她放開了,然後坐到軟榻上,「池晏不在嗎?那你陪我說說話也是一樣的……」拍了拍身邊的位子,與華枚說︰「我心里藏了這麼多事,總歸是要找人說說的。」
他兩只眼楮死死地盯著她看,她就算想走,如今也走不掉了……
她心一橫,就坐到他身邊去了,淡淡地說︰「靳公子想說什麼就說,我听著就是了。」
靳東棹本來就不是很清醒了,又突然听到這種淡漠的語氣,頓時有些恍惚……
他突然就把眼楮睜大了,迫切地想要確認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心里想那個,「是你嗎?」。
可惜他喝得酒實在太多了,只朦朦朧朧看到了一個輪廓,是披著發的……他記得她就不愛盤頭,常常只把頭發梳了個小纂兒,就披散在肩頭。
華枚覺得靳東棹有些莫名其妙,什麼是不是你,她哪里可能認識自己……遂在靳東棹把臉湊過來的時候,她就伸手推了他一下,「天色已晚,我該回去了。」站起來想要走了。
靳東棹卻是靨著了一般,一把伸手從後面抱住了她,「別走……你知道我听到你要定親的消息有多難過嗎?就連我父親都勸我別再對你有非分之想了,可我就是止不住胡思亂想……」
華枚還從沒被人這麼抱過,整個人都僵住了,充滿男性氣息的呼吸噴薄在她臉頰,讓她整張臉都熱了起來,心跳都快了許多。
開始他拉住她,是用拽的,而這次,卻是溫柔的抱著,就好像懷里是他無比珍視的東西,動作既溫柔又小心……說話的時候,嘴唇還若有若無地擦過她的耳畔。
她輕輕去掰他的手,「靳公子,你快些放開我。這樣被人看到了不好。」
「有什麼不好,大不了我娶你便是了。」他在她耳邊輕輕說︰「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語氣要多慎重有多慎重,神情要多溫柔有多溫柔……華枚片刻的晃神,人卻已經被靳東棹轉過來了,兩人四目相對。
靳東棹突然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放到榻上,就不管不顧地往她嘴上親,「你是我的,我不要你嫁給他。」憑什麼他喜歡的人要嫁給別人呢!倫家世,論樣貌,他都不比任何人差。
靳東棹心里窩了火,全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起來,此刻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只要讓她成了自己的人,她就不可能嫁給別人了。
他一邊用力地啃著華枚的臉上,一邊粗魯地掀起了她的裙擺,伸手就往某處探去。
他都做到這個地步了,華枚哪里又會不明白他想干什麼呢。
驚恐地喊了幾句,靳東棹就又親了上來,不容她發出一點的聲音。
嘴堵著她,一只手把她兩只手禁錮在頭頂,另一只手開始扒她的衣服。
華枚不停地反抗,卻半點作用都沒有,壓在身上的人呼吸漸漸重了,身下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她無力掙扎……
被顛得不能自已時,她突然就想,這也沒什麼不好的,他好歹也是都御使的兒子,嫁給他,總比嫁給那些小門小戶的大人做妾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