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槿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抿了唇笑。
席面倒是極好的,皆是她喜愛之物。
池舒媛跟她說了一會兒話,就被池大夫人喊出去了。
華槿想著池晏索性也沒這麼快能回來,就喊了紫菱進來,想先梳洗了。
鳳披霞冠怪重的,但想到池晏還沒有回來,卻又有些猶豫。
紫菱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笑著與她說︰「姑爺知道您大妝著不方便,出去的時候,就讓奴婢先伺候您梳洗了。」
華槿松了口氣,由紫菱服侍著卸了妝,去淨房梳洗換了身尋常的衣裳,紫菱拿了桃木梳給她梳頭,華槿便問她︰「外頭都來了哪些賓客?」
紫菱笑著說︰「京中有頭有臉的人大多都來了,這會兒正由國公爺和池大人招待著喝酒……說到賓客,奴婢倒有件事想與您說。」
華槿看她一臉慎重,就疑惑地問她︰「什麼事?」
紫菱說︰「是都察院的靳大人,她來宛平喝您的喜酒,還讓人抬了三十幾擔的東西給您添妝……」
都御使靳世林給她添妝?華槿只覺得奇怪,除了靳東棹差點輕薄了她之外,她跟靳家可沒什麼交情。
靳大人好端端給她送這麼多東西做什麼?
三十擔,都趕上她嫁妝的大半了。
不過很快,華槿就想通了,靳東棹對他們華家做了這樣的錯事,靳大人作為一家之主,不可能無動于衷的……他送這些東西給她添妝,是想替靳東棹贖罪吧?
不,不止是靳東棹,或許還有姚氏。
姚氏很可能是殺害姑母的人……
紫菱這麼說,就說明東西已經抬到池家來了,華槿就算想推卻也推卻不掉了。
華槿只是笑了笑,跟紫菱說︰「明日把嫁妝單子給我看看。」
紫菱低聲應是,一會兒門外的婆子就來傳,池晏過來了。
還不到半個時辰呢,他這麼快就回來了!
華槿想到他自幼身子不好,賓客應當也不敢灌他太多酒的,便也釋然了。
他推門而入,身上還穿著大紅喜服,臉色難得的有些紅潤,應當喝了些酒。
紫菱默默退了出去,還細心地給他們把門給帶上了。
一時間室內就剩下她和池晏,池晏緩緩朝她走了過來,目光熾熱……華槿見過的池晏,從來都是沉靜溫和淡雅的,這會兒看著,倒有些不同的味道了。
華槿有些不自在,卻也知道,如今他已經是她的夫君了,也沒什麼好逃的,索性就走上前去問他︰「可喝醉了?要不要我讓丫鬟端些醒酒湯給你?」
她已經梳洗過了,身上穿的是尋常的服飾,渾身上下一點首飾都沒有,看起來十分素淨。
她皮膚本就白皙,樣貌在紅燭照耀下,顯得格外明艷。
池晏注意到她手微微抓著衣袖,分明是緊張了,卻還在他面前裝得鎮定自若……
「他們知道我身子不好,也不敢灌我酒。大多都是三弟替我擋的。」他朝她走了過去,目光落到她身上,看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替她把擋在面前的一縷頭發撥到耳後面去,「你也忙了一天,累不累?」
他手指輕輕地擦過華槿臉頰,華槿只覺有一股暖流經過,感覺又酥又麻……以前見他的時候,兩人並沒多大的關系,說起話來也沒什麼拘束。
這會兒身份不同了,華槿卻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待他了……杵在他面前,好半天才搖了搖頭。
應該有些嚇到她了……池晏默默地想著,很快收回了手。
他去華府提親是沒有問過她的意見的,她雖然嫁進來了,但池晏卻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如何想他的。
他坐到一旁的羅漢床上去,看到塌幾上擺了幾樣點心,應當是她讓人留下的,嘴角就忍不住勾起笑意來。
華槿覺得他笑得莫名,就解釋道︰「是怕你晚上餓到……」
池晏低低地笑︰「我知道。」他揀了塊桂花糕來吃,「確實沒吃多少東西。」
他倒是有機會吃的,不過心里緊張,又忙上忙下的,給忘了。
等真的去迎親了,卻又不覺得餓了……
華槿也不知道該與他說什麼,就靜靜地坐在那兒看著他吃。
他吃了兩塊也就不吃了,而是端了塌幾上的茶來喝,他一只手握著茶杯,一只手輕輕地撥著茶蓋……華槿這才注意到,他的手指十分修長,骨節分明,一點也不像男子的手。
她不由地偷偷去看自己的手,雖然也白皙,卻比不得他那般修長——
半個小時後改,大家先別看~~~看了的待會再刪掉書,重新下載,麼麼噠,愛你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