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紅豆糕要找誰?
榮嬌腦袋有點空,這算什麼問題?
不是正在討論綁匪索要的三個條件嗎?與這個,有關系嗎?
玄朗的眼底是溫和寵溺的淺笑,望著她,神態平和,沒有絲毫的催促。
阿金在一旁暗搓搓的笑,殿下現在還拿王妃當弟弟啊,逮著機會就提點?這些是男人的事,就算王妃弄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也沒什麼用啊。
「當然找嬤嬤啊,你又不會做!」
算了,她想不通!感覺自己象個傻瓜似的,一點頭緒也沒有,直白的大實話就月兌口而出了。還是向他求解吧。
「嗯……然後呢?」
玄朗的笑容還是那般淺淡溫和,目光若有所期,似乎還在等她的下文。
……
「啊!我知道了!」
榮嬌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有所指︰「因為嬤嬤會做,做得好吃,而你不會。」
「……」
玄朗神色微凝,什麼叫他不會?
「如果你想吃我做的,我會跟嬤嬤學。」
不就是紅豆糕嗎?有什麼難度?他不是不想做,而是覺得在飲食上,她更習慣嬤嬤的服侍。
……!
阿金心底暗笑,殿下這叫一個雲淡風輕喲,要跟欒嬤嬤學做紅豆糕,想想就覺得喜感!若不是氣氛不對,他都會憋不住笑出聲來。
「誰要你做了……」
榮嬌臉一紅,小聲嘀咕了一聲。沖他翻了個小小的白眼,「他提這樣的條件,是認定你有能力做到。」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你要讓對方做事情,不管是幫忙還是強迫,要想這件事能夠完成,前提一定是你認為他有可能辦成,或許會有很大很大的難度,或許沒有成功,但沒有誰會在明知對方完全不具備能力的前提下還向他提要求。
這不是為難別人。是為難自己。
綁匪提出的這三個條件。看似毫不相連,涉及面又廣,但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認為玄朗有能力做到。至于他是否接受。願不願意為被綁的人質付出這樣的代價。則是另一個問題。
「……我不懂。」
榮嬌一頭霧水,就算玄朗有這個能力,與圈定幕後嫌疑人有什麼關系呢?
「大有關系。能決定金匯票行五日內退出都城的,又能調動大量資金,不會引發動蕩的,只有金匯票行的大老板才能做到,」
玄朗逐一將利害關系講給榮嬌听︰「還有白乘飛之案,白乘飛原是先東宮太子的詹事,先太子薨,繼續留在東宮輔佐皇太孫,因被舉報賣官貪污受賄被收監,從他身上挖出的涉案官員有數十之眾,據說皆是先太子的人馬。」
「重審不是為其正名,想來是想多撈些人出來,大理寺已然定案,要推翻重審其他人不好向聖上開口,想打我的旗號……還有雪絨丸,知道它的人很多,但知道開口向我要的,沒有幾個。」
嗯,知道他與金匯票行的關系,知道他與雪絨丸有關連,還與朝局奪謫有關的,算下來,同時滿足這些條件的,就沒多少了。
「可是,他會不會沒這麼多真實目的,想要的只有一件,其它都是在獅子大張口胡亂開的條件呢?」
榮嬌不懂這些彎彎繞繞,不代表她沒有自己的思考,都能喪心病狂地擄人了,未必就是正常人的心理,或許扭曲到就是故意為難呢?
「言之有理,也是有這種可能的。」
隨時隨地為他的心上人點贊已經成了玄朗的常態,他話音剛落,榮嬌的小臉就微微紅了,眼里閃過愉悅的光芒,她還不是太笨吧?
阿金在旁听了幾乎要傷心地抹眼淚,嗚嗚,殿下太差別對待了,平日里想從他嘴里听到句好是多麼不容易,小樓……噢,是王妃就說了這麼句幾乎人人都能想到的白目話,居然也能听到殿下的贊賞!太沒天理了!
「我會和阿金再商量分析下嫌疑人,你對情況不熟悉,又累了半天了,先回去看嬤嬤做了哪些好吃的,好不好?」
接下來的事情玄朗不想讓榮嬌參予,有些真相不必她知曉。
「好。」
榮嬌很痛快地就應下了,確如玄朗所說,她對朝野了解不多,玄朗還要幫她解釋,太浪費時間,耽誤正事,三哥還在壞人手上,盡早救出才是。
反正事情的進展,玄朗隨時都會告訴她的。
「你,你?」
榮嬌起身離去前,看了看玄朗,認真說道︰「我想三哥回來,但,不是要拿你的安危來換,你也不能有事……」
這三個條件每一個都太難做到,第一個損失的是巨款利益,她雖不安,還能接受,畢竟銀子是身外之物,以後還能再賺,但雪絨丸這種東西,玄朗怎麼會有兩顆?最要命的是白乘飛的案子,玄朗本來就受猜忌,若再卷入這種與奪謫相關的博弈中……
玄朗向來懶得理會朝事,處處避嫌,頂著戰神英親王的圭冕,原本就樹大招風,榮嬌心里沉甸甸的,三哥她是必然要救的,但也不想為此讓玄朗染上大麻煩。
可玄朗又說,幕後人是沖他來的,如此不管他願不願意,勢必都要順著對方的節奏來,因為,她不能不管三哥,不能讓三哥死!
「我知道的。」
听了她的話,玄朗的心象裹了塊大大的棉花糖,又軟綿又甜蜜,礙著阿金在場,不好做太親近的動作,只好勾起一抹溫軟的笑,模了模她的頭頂,「放心,我不會有事,榮厚也不會有事的。」
在他的小樓心中,自己已經與她哥哥有一樣的份量了嗎?
……
「殿下,不會真是他吧?」
待榮嬌走後,玄朗的神色變冷了些,一直勾在嘴角的那抹笑意消失了,阿金的神情也愈發嚴肅了幾分。
「池萬林那邊,有何動靜?」
玄朗譏諷的輕笑,別告訴他這真是一場苦肉計。
「好象很著急,找人很積極,您吩咐過別聲張,他倒沒有大張旗鼓地找,消息也沒外泄,對外仍宣稱康氏是在養病,池三少在讀書。每日上朝下朝,行蹤與常日無異。」
「重點盯查五皇子府,啟動府里眼線,另外再仔細搜索西南郊,包括南郊西郊一帶,是否有在那幾日出現的生面孔或是異常的人事動靜……」
晚上擄人,又是沖他來的,未必會在天明前運到城里,多半會隱匿在某個地方,若是有內鬼的自演,做案之後更不會費盡周折的再回到城里,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軟禁關上幾日,事過再放回來。
算計的是他而已!
「明天先讓金匯票號動起來,穩穩對方的心。」
收了信,不可能一絲動靜都沒有,哪怕做樣子,也要做象了!風吹草動,才能看到草根下有什麼,他動了,才能引對方再動。
「我明日進宮,岳母與舅兄都出了事,做臣弟的束手無策,得找皇兄求援才對。」
玄朗微笑,薄薄的長眸幽芒閃現,既然想玩,他奉陪到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