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岸的短工在持續地清理林子,現如今西岸又多了幾百畝土地,加起來,有一千三百畝。
在喬嵐的計劃里,西岸全部用來種植番椒,現在番椒秧子還在苗床培育中,沒有移栽,所以整個西岸看起來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喬嵐一直走到番椒苗圃邊上才停下。此時,番椒秧子只長了寸許,過十天半個月,才能移栽到大田里。
封祥看了看那些番椒苗,大惑不解,「喬弟,你到底讓為兄看什麼?番椒秧子?!橫豎你都得勻一半兒出來給為兄,這可不能算是生辰禮!」
「別張口閉口生辰禮,沒得掉了自身格調。」喬嵐說完,指向番椒苗圃的中間,「看那邊。」
封祥順著她是指向看過去,才發現,番椒苗圃里不盡然是番椒,中間居然有一片路綠油油的草。
他下意識就要問,你怎麼種了這麼一片青草在這兒,幸好及時收住口,他也知道喬嵐從來都不會無的放矢,種草這樣的事,不無可能,這要看那草是什麼草。
「那草……」
「不是草!是水稻秧苗。」喬嵐對封祥服氣到不行,明明一副很關心農事的樣子,整體盯著她的田,然後往他那邊扒拉東西,回過頭來居然連水稻秧苗都認不出來。
「你想讓我看的就是這個?不知有何特殊之處?」封祥果斷地不恥下問。
旁邊除了封一,還有馮大郎幾個長工在除草,而超級水稻的事。喬嵐還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她對封祥招招手,後者連忙靠過去。他身量高,比她還高一個頭。所以得彎下腰來就她的身高。
「封兄听了可要冷靜,不能過于激動。這種水稻,畝產可達千斤以上。」這還是打了折扣的,空間種植的水稻,畝產高達兩千五百斤。
喬嵐吐氣如蘭,搔得封祥耳朵發癢,他的注意力全在耳朵上,只無意識地回了一句,「哦。產量還不錯。」
喬嵐一听,眼楮都瞪直了,「就……就這樣?你可知道豈國水稻的畝產一般是多少斤?」
封祥一臉茫然,反問道,「多少?」好吧,他是真不知道。
「……」喬嵐打從心里有種深深的,深深的無力感,對于封祥,她已經無言以對。
「封一。豈國一畝水稻能產糧多少斤?」封祥轉身問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封一,封一不假思索就給出了答案,「年景好的時候,能收四百斤。年景不好,也就白來斤,甚至絕收。」
「如此少?那……」封祥這才意識到方才喬嵐跟他說的話意味著什麼。畝產一千斤以上,豈不是一般水稻的三倍。乃至四倍?他的聲音微微發顫,「喬弟。你方才說的可是真的?」
這才是正常的反應嘛,喬嵐如是想。「當然是真的,比珍珠還真。」
「這……什麼,是打哪兒來的?」封祥相信喬嵐,如同相信他自己一樣,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基于什麼,竟然對喬嵐如此的信任。
喬嵐蹲下來查看秧苗的長勢,同時說,「這個就不便告示封兄了,封兄只要知道小弟手里有這樣一種秧苗,而且願意為你所用,予取予求。」
封祥沉默了半晌,逐問道,「金錢美地種的番薯,畝產多少?」
呵,居然沒忘記我的番薯,孺子可教也。「兩千兩百斤……」
「如此!!!」饒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封祥還是大大地吃了一驚,他知道番薯產量高,沒想到如此之高,就算他對作物的產量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但有水稻和超級水稻的產量在前鋪墊,再白痴的人也知道,兩千兩百斤的畝產量是一個多麼不可思議的數字。
喬嵐淡淡地說,「同樣,番薯也能為你所用。」
震驚過後,封祥正色問道,「喬弟,你想要什麼?」他很清楚,喬嵐的心雖然容易軟,但絕對放不下天下蒼生,現在突然將這兩種可以顛覆豈國農事的作物貢獻出來,絕不是為了世間正道。之前藏著掖著,現在卻雙手奉上,可見所求不小。
他開始相信周長樂所言非虛。喬弟必定是遇到了什麼事?到底什麼事讓喬弟失了分寸?
封祥居然用「亂了分寸」來形容喬嵐這一堪稱大義的舉動,不過,喬嵐也沒讓他失望,果然不是為了那所謂的道義。
喬嵐將視線從搖曳的秧苗上收回來,看向封祥,嚴肅道,「以你之名,盡你所能,保我喬家世代安穩。」
她說這話時,氣場十足,彼時還起了一陣風,吹得她鬢角廢物,衣擺搖曳……封祥一時間,竟然看呆了,恍惚間,竟然有種一眼千年的感覺。
她復問,「可好?」
這一次,他沒有再遲疑,答道,「好!」
一問一答,兩人之間拖沓了這麼久的同盟關系才算是正式締結。
從田里回到西岸大宅,喬嵐和封祥兩人又商議了好久。
喬嵐的意思是,利用超級水稻和番薯,積極屯糧,萬一戰事爆發,他們手里的糧食便是打勝仗最大的依仗,但這只是她個人的想法,封祥比她想得要深遠得多。他要用這兩種作物為五皇子爭取民心。
如能將天下民意收歸到五皇子身上,那麼五皇子上位就多了幾分勝算。五皇子母族不顯,便也失了正儲最大的依仗,不過也多虧他母族不顯,否則早已成為二皇子的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後快,哪能好胳膊好腿的活到現在。
「封兄,你待如何?」
「皇上即將把太子之外的八個成年皇子分封出去,五皇子受封晉王,你猜他的封地在哪兒?」
只是計劃,你就知道這麼清楚,是那位的保密工作不到位,還是你太可怕。「呵呵!小弟只是升斗小民,哪能猜得到君王意屬。」總不會是通州吧,別啊,還是遠點兒好,喬嵐有點忐忑地想,下一刻,封祥便打破了她的期望,「正是我們通州!」晉王能來通州,對于他來說是喜聞樂見的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