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嵐狀似乖巧地讓少年摟著,因為穿著加厚的千層底,她比少年還高一點,要屈就自己去依靠比自己矮的胸懷,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上了小樓,進入她身為「喬奕」時的屋子,門合上的那一刻,她在同一時間做了幾件事,閃身離開並制住少年,同時打開絕對領域,確保自己不會被反制住,並探出精神力看周圍是否還蟄伏著阿貓阿狗,張三李四。
「你到底是誰?」喬嵐神色凝重,語氣也非常嚴肅。
「你你你……」少年被無形的力量壓制在地上,動彈不得,不過嘴還能動,「你忒不是人了,枉我不辭勞苦下去幫你解圍,從封祥手里救了你,轉身就對付我,早知道就讓你被那小子揭穿。」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為何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喬嵐踢掉厚厚的千層底,把眼角的凝膠摘*下,然後取來銅鏡,看看少年,再看看自己,怎麼看怎麼像,而且連我的性子也模仿得惟妙惟肖,怪不得連封祥他們一點兒懷疑都沒有。
「小爺愛長這樣,關你什麼事。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干嘛長這樣。」
「別用我的臉胡咧咧,不然我容易手癢。」看著別人頂著自己的臉張狂,還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話雖這麼說,喬嵐懷疑自己下不下得了手,打這廝跟抽自己有什麼區別,她會有種挨揍的感覺,真是太不愉快了。「我也不為難你,只是想搞清楚怎麼回事而已。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我是你大爺!有你這麼問話的嗎,跟逼供有什麼區別。」少年明明動彈不得,但依然十分囂張,正應了那句話「輸陣不輸人」,即便輸了,也要在口頭上討便宜。「這樣不叫為難,什麼才叫為難,上滿清十大酷刑啊。」
這樣的性子,讓喬嵐想起了另一張囂張的面孔,明明是萌物一枚,卻偏偏要裝大爺,慢著,這家伙講什麼滿清十大酷刑……難道……她試探性地喚了一聲,「玉溪……」
「叫什麼叫,叫/春呢。爺的名字不興讓你叫了。」感覺到身上的壓力沒了,玉溪干脆跪趴在地上哭了起來,「嗚嗚嗚嗚,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好心沒好報,嗚嗚嗚嗚,恩將仇報,丑人多作怪……」
喬嵐還沒來得及為自己所想的「玉溪恢復了」而高興,看著「自己」毫無形象地哭,這沖擊力比揍「自己」更來得強烈。「打住,打住,別用我的臉哭成這樣。咱能好好說話不。」
「不能,我不但要哭,還要自扇耳光,還要跳月兌衣舞……」
「……」
玉溪恢復了嗎?當然沒有!
方才,他注意到樓下的騷動,見封祥這樣逼迫喬嵐,一種無與倫比的憤慨之情油然而生,他瞬間吸收掉一筐玉石的靈力,在靈力暴漲的瞬間,他成功變成喬嵐的模樣,把外間的單紫萱打暈後,出去幫喬嵐解圍。
這種變身破費靈力,對他來說十分勉強,所以維持不了多久,在與喬嵐掰扯的過程中,他的身子一點點縮小,逐漸現出原形。
希望再一次破滅,但是……也不全然破滅,好歹發現了玉溪新用途,但是……
「一筐玉石,才能變身一盞茶時間,你丫不是無底洞,是黑洞啊。」喬嵐有心找玉溪算賬,但玉溪卻逐漸陷入沉睡中,好吧,新功能也不多好用,後勁太大,不但耗費靈力,還很傷神。
把玉溪安置在床上,喬嵐也換回男裝才下樓。葉飛天一直守在院子里,看大喬嵐下樓來,他並不意外,好似知道喬嵐會找他一樣。
喬嵐一直走到明月台上才停下來,葉飛天沒有絲毫猶豫,也走上明月台。
「有什麼不明白的,盡管問。我盡量給你答疑解惑。」
「主子,那個長得跟您一模一樣的少年是誰?打哪兒來的?怎麼此前一點風聲都沒有。」
「他不是別人,正是溪公子。別吃驚,溪公子會一點法術,剛剛見我為難,才變成我的模樣,幫忙解圍。這事,我也就跟你講,你知道就好,別告訴第四個人。」喬嵐把這事說得輕描淡寫,好像在說「溪公子會念詩一樣」輕巧。
「溪公子會法術?!」葉飛天多寡淡的一個人啊,現在面上也表現出十分詫異的神色。「主子早就知道了?」
「當然,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算是老鄉。」其實喬嵐也可以再編一個故事忽悠葉飛天,雖然有點難度,不過也不是不可為,但她相信葉飛天的忠誠,也相信他的接受度,所以選擇把一部分事實告訴他。
古人對鬼神之事接受度比後世的人高多了,當然,出現怪力亂神的事,他們更傾向于「有妖孽」,然後火燒「妖孽」。要是葉飛天初初認識喬嵐,估計會把她和玉溪當成妖物,不過,喬嵐這麼仁善的主子,怎麼可能是妖物。「您和溪公子是來自天上的仙人?」
「噗嗤!」喬嵐忍俊不禁,笑了出來,「仙人啊,你這麼說也沒錯。」
「這也難怪了,您有很多稀奇古怪也行之有效的想法。主子,您也會仙法?」
葉飛天這是化身好奇寶寶的節奏啊,原先不這樣的,喬嵐默默地吐槽,「會一點,當不得大用。不然今天我也不會身陷囹圄,無法月兌身。」
「哎……」葉飛天莫名地嘆了一口氣,復而又問,「上次我受了傷,大夫說我就算活著也是個廢人,但現在卻全好了,是主子用仙法治好的吧?」
喬嵐一怔,「嗯,算是吧。」這家伙,敢不敢想得再寬些!!!
「多謝主子出手相救。」葉飛天單膝跪下,抱拳,鄭重其事的跟喬嵐道謝。
「起來!你救了我和玉溪,我自然不能置你于不顧。這事,咱誰也別謝誰,就這麼著吧。」
「是!」葉飛天起身來,躊躇了一下,問,「主子,您和溪公子還回天上嗎?」。
喬嵐將目光投向夜空下的遠山,半響沒吱聲,就在葉飛天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她雙唇翕動,吐露出一個字,「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