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一上前一步,冷冷地問道,「喬公子怎麼想?也想跟您一生一世一雙人?」封一的話仿佛一盆冷水澆下來,把熱情高漲的封祥澆了個透心涼,但封一卻還不能放過他,繼續說道,「方家少爺對喬公子什麼心思,現在人在何處?他可曾得到喬公子一絲回應?「
「別拿我跟姓方的相提並論,我與喬弟……」封祥徒然無力,卻還想爭取什麼,卻被封一無情地打斷,「要不是您一直倒貼上去,您與喬公子個關系,連唐家那小女圭女圭都不如!如今您一貼近,他就恨不得離遠點的樣子,這些,您都看不到?」
封一這話說得有點過,但卻該死的貼合一部分實事,所以封祥心里雖然梗得要死,卻再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喬嵐對他的排斥,他不是沒感覺,但是他卻選擇視而不見,一次次地撲過去,好似這樣就能抓住點什麼似的。
他此時才大徹大悟起來,自己與喬弟之間的關系,其實很淺很淺。
但是讓他放棄,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喬弟娶妻生子,與旁人廝守一生,他好似做不到……一想到真有那可能,他的心就有說不出的難受,一如夢中,眼睜睜地看著喬弟墜入崖地,兩人自此陰陽兩隔……
如若真有那麼一天,那他只能……封祥的眼楮突然微眯了一下,神色變得陰晴不定。
馬車里,喬嵐始終沉默著,低垂的眼瞼斂住了她心里的酸甜苦辣。她不知道封祥何至于會看上男裝的自己,也許,真相大白的那一天,那家伙會恨不得掐死自己。那就讓真相永遠都不會大白……喬嵐轉頭,看向不知名的遠方。
玉溪去尿尿回來,看到喬嵐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壞心思一起,巴上去,用小爪子拍著她的臉頰,「嘿嘿嘿,做什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該不會是思/春了吧。」
他這可是直接撞槍口上了,喬嵐心里正堵著呢,一把揪過他,像肉面團一樣揉著他胖嘟嘟的臉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思/春,你倒是思一個給我看看。小小年紀不學好,盡學些不三不四的。」
單紫萱心疼了,又不能上前阻止,只能在旁邊干著急,「主子,輕點兒,輕點兒,溪少爺疼了,疼了。」
封祥回轉,透過敞開的車廂門看到喬嵐抱著玉溪,鬧成一團,心里的那股郁氣更加重了。他幾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喬嵐手里奪過玉溪,扔給封一,然後對喬嵐發起了牢騷,「相公,妾身不開心了,你哄哄人家嘛。那個小子,扔給旁人照顧就好。」
喬嵐咋一眼看到封祥,耳旁頓時回想起方才「听」到的表白「我喜歡喬弟」,被玉溪攪和的那股復雜之情再次升起,讓她變得有點不敢面對此時此刻被她蒙在鼓里的封祥,不過,下一刻,看到他又要向自己撲來,她趕緊站起來,後退到馬車的角落,「姐,男女授受不親,還請自重。小弟可經不住你這一而再,再而三地撲倒。你趕緊回你的車做好。」同是拒絕,相比于方定匡,喬嵐對封祥的態度好不是多少倍,她終究是不忍了。
一撲不成,封祥興致缺缺地端正坐姿,「相公,你怎地又說這樣無情無義的話來,你既然娶了妾身,就要為妾身負責到底才對。」
喬嵐好一陣惡寒,她拂了拂身上的雞皮疙瘩,「好好的人,別說這麼沒皮沒臉的話。誰誰誰娶你了,你讓他站出來給你負責。」
「就知道你不會承認。妾身隨不是坐著八抬大轎進喬家的大門,但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婦兒,你怎麼能吃干抹淨,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封兄,你入戲太深了,趕緊醒醒。」你丫的,一個大男人,裝女人也裝得這麼像,起碼比我還像女人,這是當女人當上癮的節奏哇。
封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調戲喬嵐罷了,趁機遲遲豆腐罷了,雖然他至今不知道喬嵐是女兒身,但男豆腐也是可以吃的。
因為封祥再次亂入一場,本來傍晚時分就可以抵達通州城,卻是入夜才到,而且通州城門已經關閉,一行人被堵在南城門外。喬嵐還以為他們要夜宿城門外,但封祥卻比她想象中的要給力得多。他將一塊令牌給到封一,封一拿著令牌去跟守門的官兵交涉,本來,那十幾個官兵昏昏欲睡被人吵醒還十分不樂意,但看到令牌的那一瞬間,全部整齊列隊,打開城門,然後恭恭敬敬地請喬嵐他們進程。
喬嵐注意到這一幕,所以封一回來後,她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兩眼他手里的東西。封祥注意到她好奇的目光,從封一手里收回令牌後,立馬過來獻寶,「好東西,都給相公收著,妾身拿著也是浪費。」有事,爺喜歡智取,智取不了就用武力解決。
「不要!」
「相公你拿著嘛,不必客氣。晉王的令牌,在通州界內都好使。」封祥強行把手里的令牌塞給喬嵐,然後又去掏身上的其他信物,恨不得把整副身價都給喬嵐,然後他的人也是喬嵐的了。
城門開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入通州城。
住的地方,早已安排好,是封祥開在通州的米鋪後院。自從幾天前接到消息時候少爺的朋友喬公子路過通州城會帶人過來歇上一晚,這兒的大掌櫃佟雨就忙開了,置下了一間華麗又不失舒適的屋子,因為佟掌櫃也沒有特別提其他人,所以他沒有再特別準備別的屋子。
佟雨認出封一幾個,卻沒能認出封祥來,他還真以為封祥是喬嵐的妻妾,心里還感嘆,原來喬公子喜歡年長的。
好的屋子只有一間,其他都只是過得去,因為對外來說,喬嵐才是整個隊伍的主子,所以她被恭恭敬敬地請入上房。她不疑問有他,進了屋子,疲憊不堪的她連外袍都沒月兌,倒床就睡。床太舒服了,她很快睡過去,但,睡著睡著,迷迷糊糊中,她感覺到旁邊有人在晃蕩,一只手模到她胸前的衣裳。
「相公,妾身來伺候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