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天要塌了
顧名陽到底是誰?
喬嵐臉上剎那間出現的駭然無疑是告訴封祥,姓顧的這個人很重要,重要到將影響他與喬嵐之間的關系,然後他覺得自己的猜想靈驗了,兩人一定是有或者曾經有過婚約。
他不由地回想所查到的關于陳月荷的過往,的確有過一段婚約,但是與黃從仁,並非顧名陽,難道是私相授受的對象……
救命恩人的高人喬演,不知是為何人的顧名陽……
封祥越想越不對勁兒,仿佛有幾只爪子在他的心里抓撓一樣難受,他覺得很有必要現在問清楚。
「他是你什麼人?」封祥向前跨一步,一只膝蓋抵在愛塌邊上,大有步步逼近的架勢。收到自家祖父的飛鴿傳書時,他正巧在回京的路上。原想等事情落定後再來護國寺接人,但思念像野草一樣瘋長,听到那樣的消息,他毅然決然先找喬嵐問清楚,只不過現在樓歪了而已。
「你……你……」喬嵐退無可退,很想采取非暴力不合作抵抗政策,但很明顯,她必須盡快把封祥打發走,讓人發現就不得了了。「他是誰不重要,橫豎與你無關,重要的是你得趕緊離開這兒。」她不知道,封祥其實沒時間在這兒逗留,她急,他更急。
「你說與我無關,我未過門的媳婦心里想著別的男人,做夢都念著,倘若這都與我無關,什麼才與我有關。」封祥語不驚人死不休。
「嚇……」這下,喬嵐可真是被他的話給驚到了,未過門的媳婦是什麼鬼?!「誰?!你說誰是你未過門的媳婦兒?!」她下意識向前走一步,想要逼問他怎麼回事。
「自然是你!」封祥見喬嵐一副「欣喜若狂」的樣子,便決定說一件更能令她「高興」的事,「我已向晉王討得恩典,事成之後,他將賜婚你我。」
略過心底那一瞬間的悸動,喬嵐搖頭,斬釘截鐵地回了一句,「我不要!」我不要嫁給你,我要回現代。
喬嵐的拒絕令封祥十分不快,他幽幽地看著她,旋即又釋然了,他將她的抵觸至歸因為女子的害羞,即便如此,他也不容許她再退縮,「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晉王即是要成為天子的人,更是一言九鼎。」言外之意,這事板上釘釘,沒得回轉,也容不得她拒絕。這時代,在婚事上,女子的意見不甚重要,封祥還能只會喬嵐一聲,已經算是極為尊重她了。「現在,你說作為你未婚夫君的我有無資格過問你情郎的事?」
「他不是我情郎!!!」喬嵐這話回得比方才還斷然,配上她惡嫌的表情,也是絕了。封祥很滿意喬嵐這個反應,還莫名覺得有點可愛,「不是情郎又是誰?」
「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就像你看齊王一樣,恨不得將他扒皮拆骨,挫骨揚灰!」和蘇小宛那個小/賤/人一道,還有冒充我的那個大/賤/人……喬嵐一邊搓牙花一邊說。她說的也沒錯,顧明洋的確是她的仇人,只不過不是全部事實而已。
「原是如此!」仇人,這也難怪了,「他做了什麼,讓你如此恨他?」嗯,嵐兒的仇人也就是我的仇人。
「那個再說……」喬嵐果斷決定不在這個話題上扯皮,「這麼關鍵的時候,你是緣何出現在這里?」總不會是為了問渣男的事吧,要問早問了,不趕這一時,還是因為我要剃頭發的事?
外頭傳來輕微的咳嗽聲,是子在提醒封祥,時間不多了。
「無事,路過,就想過來看看你。」這時,封祥突然不想過問喬嵐要落發的事了,他朝她張開雙臂,「看在我千里迢迢趕回來的份上,讓我抱抱可好?抱抱,我就走!」當然,他還可以主動把人抱住,但他更希望她能主動撲進自己懷里。
「……」說不清是為了盡量把人打發走,還是遵循本心,喬嵐上前抱住了封祥。
封祥的收環住她,慢慢收緊,仿佛要把她融進自己的血脈中一樣,這一刻,他滿足了。
兩人身高差了一個頭還多,但喬嵐現在矮塌上,與封祥相差無幾,這個擁抱出奇地和諧,旖旎無限。
外頭,子正待再咳兩聲,這會兒卻把已經到喉嚨邊上的咳嗽壓了下去,轉而去做一些安排,以便能在這個需要爭分奪秒的時局里為主上爭取一些額外的時間。
封祥來了又走,喬嵐悵然若失,她的額頭還有他親吻的余溫,耳邊也繚繞著他臨走時說的話︰宮里危險,一切小心為上。讓你身陷囹圄,是我的錯,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頭發剪了就剪了,還會長出來的,日後你的頭發為我而留,一寸都不許剪,一根都不能拔。
喬嵐撫模著滿頭的青絲,輾轉難眠。
這一晚,籠罩著豈國半個蒼穹的烏雲大半個月之久的烏雲重新涌動起來,在黑夜的掩蓋下不斷地翻滾,翻滾……突然,亮光一閃,接著便是隆隆的雷聲,那雷聲好像從頭頂滾過,重重地一響,炸開來,好怕人。
喬嵐起身站到窗前,凝視著壓逼下來的雲層,喃喃道︰天災人禍麼……
長達一個時辰的雷暴拉開了豈國一場曠日持久的豪雨的序幕,也成就了天災人禍的前奏。
下半夜還只是淅淅瀝瀝的雨,在清晨時分變成了豪雨,瘋狂地從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來。
喬嵐走進煙霧繚繞的內殿,開始削發前的儀式。
她以為自己不過是要做個假和尚,剃度還不簡單,剃了就剃了,哪知護國寺還是要走流程,焚香,誦經……一道程序都不能少……
「毀形守志節,割愛無所親,棄家入聖道,願度一切人……」本應是她的便宜師傅向園大師幫她落發,可他傷勢未愈,所以這事還得向圈大師來做。
「今為汝除去頂發許不?」
「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