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梅這次來,就真的是來認錯的,她希望家里人能看在她已經接受了懲罰的份上,能原諒她,接納她,她以後絕對不會再做錯事情,會老老實實的守著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這一次,周雲梅不再敢有什麼陰謀了,她也徹底想清楚,她要是再耍陰謀,她可能真的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今日的方萍英已經不比以前了,以前到底還看在她是羅志勇母親的份上,現在她什麼都不需要再看了。
而且,她現在都這樣了,她哪里還能耍的出什麼陰謀。
可惜,即使現在周雲梅都已經幡然醒悟也都晚了,畢竟一個人,在壞事做盡之後,不可能就真的還能重來一次,人生從來都沒有重來一次的說法,不管是誰,都該為自己做錯的事情受到懲罰。
尤其是周雲梅這樣的,她做的最錯的事情,便是為了錢,為了自己.+du.的利益破壞了自己和兒女,以及和羅大山之間的感情,弄的自己徹底眾叛親離。
因此,即使這次周雲梅說的再怎麼潸然淚下,在一邊听著的方萍英幾人都是無動于衷的。
等她說完之後,方萍英便淡淡的說了句,「周雲梅,你現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當初種下的因,如果我是你,我就沒臉再來這里求情了,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麼心思,竟然以為我們會還會原諒你。」
周雲梅一听,立即又哭起來,可憐兮兮的跟方萍英求情,「萍英,我這次是真的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方萍英對周雲梅說的知錯這幾個字已經厭煩了,她皺了皺眉,往後退了一步,擺明立場今兒就算周雲梅死在這里,她也無所謂。
見方萍英這樣,周雲梅只得又轉向羅大山,「大山,我……」
羅大山看著周雲梅嘆了口氣,最後卻也是用著沒有一點感情的語氣看著她說,「雲梅,在你入獄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離婚了,在法律上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你今兒不應該來找我的,我幫不了你。」
「大……」
見周雲梅還想勉強,羅大山看著她搖搖頭,索性把話說清楚,「我已經老了,加上最近一陣子家里的事情,我也看開了許多,我現在覺得身邊有沒有伴已經無所謂了,我一個人也可以過的很好,何況我跟前還有這麼多兒女孝順著,我很滿足了。」
不過到底是心軟之人,羅大山最後還是說了句,「看在曾經是夫妻的份上,雲梅,我勸你一句,別在城里晃蕩了,回去鄉下吧,再怎麼樣,家里還有幾畝田,你自己還能種些東西,再加上你身上兜著的錢,你可以過好日子的。」
說到錢,周雲梅好似更加傷感起來,「什麼錢,我哪里還有錢,你們沒听志明告訴過你們嗎?」。
「怎麼?」羅大山他們都覺著這話有些奇怪,當初周雲梅身上可是有不少錢的。
很快,周雲梅就解釋起來,「在我入獄沒多久,那該死的許荷為了報復我,就故意說要見栓子,然後告訴栓子當初他賣了那孩子的錢都在我手里攥著,讓栓子去找志明要錢。」
「我當初坐牢的時候,我就把錢都給了志明,讓他幫我收著,但是志明是個老實的,他說拿錢本來就不是我們的,栓子一開口要,他竟然都給了栓子,我這次出來去找志明要錢,志明只給了我一百塊錢,讓我坐車回鄉下,我現在可以說是身無分文,怕是再過的幾日,我連飯都沒得吃……」
周雲梅話沒說完,方萍英就知道她又要開始控訴自己的可憐了,干脆就阻住她即將要說的話,出聲道,「既然連志明都不打算管你了,要你回家,我覺著你應該回去,不要再來求這個,求那個了,要是求情真有用,你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說完,方萍英便出聲喊羅大山和羅紅蘭,「爸,你們收拾一下東西吧,我來接你們去我那過年。」
周雲梅一听,眼楮亮了下,蠕動了下嘴唇,瞧著要開口說話,但方萍英卻是搶在她前頭,看著她說,「周雲梅,我警告你一句,你不要再想著像以前那樣去我們家里鬧,我們家那保安很嚴密的,要是你鬧的大了,指定又會把你送去派出所去,到時候你就是重犯,可能再入獄就不只是判半年的事情了。」
「或許對你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想想你以前做的所有事情,其實對現在的你來說,並不是最慘的,如果我真想你再慘些,我完全做得到。」
「爸,我們走。」說完,方萍英便喊上羅大山和羅紅蘭收拾好東西,關上門,去了樓下。
剩下周雲梅,一個人孤零零的拄著拐杖站在羅大山門前,久久沒有回過神。
沒錯,在這一刻,周雲梅是真正的後悔了,她後悔自己當初為何做錯了那麼多事情,為何那樣不顧親情,一次一次的好似鬼迷了心一般,竟然做出了那麼多傷害家人的事情。
甚至當初,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就寧願和許荷那種人混在一起,卻也要得罪方萍英。
她覺得自己當時真是沒人給迷住了一般,以至于到了現在,她連找個想依靠的人都沒有。
就連她唯一疼愛的羅志明,也因為昊昊的事情,對她十分冷淡,雖說不至于到不管她的地步,可羅志明也說的很清楚,他以後除了每個月按時給她寄些生活費,別的什麼都不會做。
至于以後她要見昊昊什麼的,就更別提了,就連他自己都不想再多見到周雲梅。
那麼周雲梅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拖著一條已經殘疾了腿,回去鄉下,然後每個月等著羅志明寄回去的那一點點錢,節省著過日子。
不管以後她是生病也好,又或者是一個人過不下去也好,沒人再會搭理她。
而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怨不了任何人。
不管她是哭天喊地也好,又或者是嚎啕大叫,又或者是自責萬分,都再沒任何用處了,已經太晚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