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錦奎觀望著窗外,已是入夜時分,嚴冬臘月的寒風讓人覺得骨頭縫都快被凍結實了,然而那個黑衣之人居然還是緊緊的跟隨在其後,確切的說那個傻X如今在這麼冷的時間段還蹲在那棵樹葉落得光禿禿的大樹的枝椏上,似乎在很明確的告訴他‘老子就是跟著你,有本事你抓我呀!’,而且,要命的是Y蹲的樹杈正對著他住宿的窗口,距離也不過十余米。哦,對了,現在不能說是蹲,而是那貨仰躺在那里身上還裹著一張毯子,時不時的還對著站在窗口的他揮揮手。
「如此寒冬我看你還是早點洗洗睡吧,這麼大的年紀不好熬夜的!對了,下回再想抓我記得穿雙趁腳的鞋子!」那位躺在樹杈上的黑衣人對著他非常好意的給出建議,那種囂張到家的語氣真的是想把唐錦奎氣到吐血。而當他看到唐錦奎放在窗口上的雙拳緊握之時又一次開口道︰「大叔,您再破壞一個窗戶,這家客棧就真的沒有第三間不漏風的房了!」這家伙好象真的是不把他氣的七竅流血而亡不甘心一般!
看著眼前之人唐錦奎真的恨不得將其抽筋拔骨,那家伙好像會讀心術一般又一次開口︰「大叔,您心中所想的必須建立在能抓到我的基礎上!否則一切都是瞎想,有時間這里浪費時間不如趕快睡覺!晚安嘍!」說罷,間手中的毯子直接蓋到了頭上。望著這個讓自己有些束手無策的家伙,唐錦奎‘哼’了一聲關上窗子。
躺在樹杈之上的韓凌看著那關上的窗子,將面上的蒙布解下,讓整個面龐暴露在寒風之下,這是數日來他第一次如此放肆,因為他深知此刻的唐錦奎絕對不會再起身,畢竟已經連續氣他十日之久,再好脾氣的人也不會繼續自己找氣受。不過這種日子也快到頭了,畢竟他們這一路是直奔唐門的,如果不是因為路上唐錦奎數次想擒拿自己,他們應該在三日之前就回到唐門了,不過回想起唐錦奎追自己的情景,不禁覺得好笑。這個家伙自持武功高強,前幾日他在連趕數日未休息的情況下就想捉自己,結果被繞的整個人差點迷路找不到北,如果不是唐浩趕出來尋他,大概這位大叔真的要在這天寒地凍的時刻上演野外露營的戲碼!
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制作精良的火折和錦囊,韓凌不由的笑意上浮,沒錯,這個就是唐錦奎身上之物,雖然說韓凌不是雲雀,但是仗著輕功了得在唐錦奎與唐浩身上模到了不少好玩意。輕輕墊了墊手中之物,翻身輕飄飄的躍下樹杈,幾個閃身消失在這茫茫夜色之中。
次日清晨
「天啊……」
驛站的伙計抱著銅盆一把推開掌櫃的房門,撇著嘴好似死了親娘一般的看著那睡眼朦朧的掌櫃。
「一大早的嚎什麼喪!」
「掌櫃的,昨天的那兩個豪客,逃帳了……」
「逃就逃了吧!反正昨天他們給的賞銀也足足超出房錢數倍了!」掌櫃的撇了他一眼,拉開被子打算再去睡個回籠覺,反正馬上過年了,踫上一兩個逃帳的他就當做善事了!
「可是他們把店里的銀兩全部都卷走了!包括昨天給的賞銀……」
官道之上……
唐錦奎真的想一巴掌拍死身邊這個衣衫不整的唐浩,一大早這個家伙僅著里衣好像失了魂一般游蕩到了自己房中……
「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了!唐唐一個唐門大少,居然被人扒的僅剩里衣而不自知!要是那人想取你性命……」
唐浩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回,手掌緊攥著身上那肥的快要裝進兩個自己,而衫擺短的好似短裙的衣衫!心中不由暗暗罵那個扒他衣衫之人,當然順帶用最骯髒的語言問候了一下店家掌櫃的母親,干嘛沒事把生的矮矬肥……而一旁的唐錦奎此時是眉頭緊皺,因為那個時時刻刻尾隨他們二人的黑衣人的氣息消失了,確切的說是從今日一早就消失了,如果他猜測的不錯的話,這陰損之事必定出自那黑衣人之手,不過此時沒有他的尾隨還是讓唐錦奎內心輕松了不少!
半個月之後……
距離春節還有三日,皇都大街小巷上充斥著濃郁的年味,間間店鋪之上都掛起了紅色燈籠,不管老人小孩都開始著手布置新衣,畢竟過大年穿新衣這個習俗不管是上官婉兒穿越之前的現代還是現在所在的華岳王朝都是一樣的。手里攥著糖葫蘆的上官婉兒蹦蹦跳跳的在人頭攢動的鬧市里游逛,呂伯顏以及四個黑衣人則好像個跟屁蟲一樣緊隨其後,時不時的還幫她擋一擋擁擠的人群。
「婉兒,咱們該了,你毒傷……」
「姐的生命力賽過小強,不要再給我來什麼毒傷未愈之類的!姐可是很相信你的能力的了!」上官婉兒張嘴將糖葫蘆頂端的那個山楂啃進嘴里嚼著含含糊糊的回應著呂伯顏。反正她現在心情很不佳!這都多久了,韓家四居然沒有一個關心她的!自己以命相救的韓飛都沒有來看望過自己,更別想韓凌韓逸,就連天天在茶社扮演著原本屬于韓凌的慕容三爺角色的韓羽,每每見到自己都好像老鼠見了到貓一般溜的賊快,那怕是被自己死死堵在牆角,都會擺出一副高冷酷的姿態跑掉。難道她上官婉兒就這麼不受他們待見?那好,不待見就不待見吧,那過年總可以讓姐回家陪爹吧,結果,還沒提出回家這話茬兒呢,就被韓羽在身邊硬塞了四個人,從早到晚跟著她,只要她出門,那四個死人就跟著她,一到晚上天黑,這四個人就將自己直接架回講壇茶社,然後好像門神一般將自己死死的堵在茶社內不準外出一步!當她抗議的時候,那四個人就非常完美的變成了啞巴,任憑自己打罵!氣的她想找韓羽理論,可是死活尋不到人,而問到呂伯顏之時得到的答案則是︰「慕容兄應該是為你安全著想吧!」
「他真的是這麼說的?」
「不是!」
「那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是他肚子里面的蛔蟲,又或者這餿主意是你出的!」
看著怒氣沖沖的上官婉兒,呂伯顏面色難堪的撓了撓腦袋道︰「其實……我是猜的!因為最近幾日我都見不到他的面兒!不過他今天留了一封書信給你……」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張輕飄飄的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