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孫氏覺得她沒听清楚,剛才這丫頭說的是金什麼吧?
穆錦柔來回比劃著重復道︰「是金 面杖,有這麼長,這麼粗。」。
孫氏頭腦「嗡」地一下就脹了,也跟著比劃道︰「這麼長?」
「是!」
「哎呀,你個敗家子。住店才需要多少銀子,這可是金子哪,沒听說過一兩金,十兩銀?」孫氏一臉肉痛地說。
穆錦柔眨巴著眼楮似懂非懂道︰「母親沒教過我呀,金 面杖已經給李了,說是完全可以抵房錢。」
「唉,罷!罷!你既然決定了,那就隨你這丫頭吧。敗家子呀。」孫氏搖頭道,沒了金 面杖她眼中看不出一點慈愛,冷漠得可怕。
穆錦柔也不指望著有祖母疼,施施然地行禮離去。
出了怡馨院,穆錦柔覺得要不要去看看渣爹呀,畢竟他總是這具身子的生父,而且要出去住店也要走得光明正大不是。
「雪竹,你知道我父親住哪兒嗎?」。穆錦柔問,心想,做女兒的竟然不知道父親住在府內哪一間房,也是夠可以的了。
雪竹皺眉道︰「小姐要去看伯爺嗎?那里不是我們能去的。」
「為什麼?」
穆錦柔不懂了,她怎麼說在安定伯府內也是個小主子吧,竟然連自己父親的住所都不能去?
雪竹道︰「以前錦霖苑的那位不讓我們去,一旦踏進了悠然居的範圍。我跟李嬤嬤她們必定是有一頓打。而伯爺也不歡迎小姐跟二少爺去,說是……。」
穆錦柔心中很不是滋味,還有如此絕情的父親。又是如此的愚蠢,被胡氏娘幾個玩弄于鼓掌間卻不自知。
不過,越是如此,穆錦柔越是想去,大聲道︰「頭前帶路!听說父親病了,我這個做女兒的怎能不去看看?」
雪竹無奈,只好帶著她往悠然居走去。
悠然居離錦霖苑不遠。是個不大的院子,這里多植竹子跟菊花,出自詩句「悠然見南山」。听說里面的一切都是穆守正自己布置的。
剛到院門外不高的假山前,看到胡氏帶著穆錦裳、穆錦容剛剛走了進去,穆錦柔也趕緊跟上。
「站住!」
不過,她被看門的小廝攔下了。
穆錦柔馬上冷聲道︰「大膽!見了本姑娘竟敢阻攔。你是哪個奴才?」
那小廝一楞。語氣有了凝重,反問︰「你又是哪位?」
穆錦柔冷哼,瞥了一眼雪竹。
雪竹會意,硬著頭皮瞪大了眼楮,厲喝道︰「你個狗奴才,連府里的四小姐都認得了,還不快跪下領罰!」
「四姑娘?」小廝皺眉,繼而想起四姑娘是誰來了。哈哈大笑道︰「伯爺跟說了,四姑娘跟二少爺不得入內。快走吧。再不走,可就怪不得我們手下的棍子了。」
听到這話,穆錦柔覺得怒氣上涌,不吐不快,上前就給了那小廝一巴掌,「你再說一遍?」
她覺得這話怎麼如此耳熟,敢情是想起了「某某與狗不得入內」這句話。打完之後恨恨地說︰「一個奴才罷了,竟敢言主子的不是,我看是你想打斷腿後被人牙子拖走了是吧。」
小廝被打懵了,沉默了好一會才反應,便扯著嗓子喊了起來,「來人啊,四姑娘來了,她來打人了。」
「我去!」穆錦柔再怒,這會她感覺這奴才的意思是,四姑娘來了,像狗一樣來了就咬人。
一會兒的功夫,從院中出來好幾個小廝,且都拿著棍子,怒氣沖沖地看向穆錦柔,齊聲道︰「伯爺說不讓四姑娘進去。」
「為什麼?」穆錦柔也大聲問。
正在這時,穆錦裳走了出來,笑盈盈道︰「喲,這不是四妹妹嗎?你這是怎麼了,看看身上沾的灰呀。」
穆錦柔撇撇嘴道︰「姐,我沒地方住了。想來父親這里尋個住處。」
「呵呵!說得輕巧。」穆錦裳冷笑,「誰不知道那是你二哥演得一出苦肉計!你可知父親都氣病了,那可是葉的住處。你可知葉是誰?那是父親的原配,在父親心里的位置高著呢。
你說說,那麼好的一個人留下的住處,竟然被你二哥燒了,父親能不氣嗎?沒開祠堂把你們逐出穆家算是開大恩了。還來尋住處?我記得那里還有間廚房沒燒不是嗎?住那兒吧。」
穆錦柔臉面一沉,低聲道︰「原來真是你們做的,顛倒黑白!」
事實上,她真的動氣了。
最讓她生氣的是穆守正,她跟哥哥的渣爹。明明嫡親的孩子就在跟前,卻可勁地讓外人作賤,真真是氣煞她也!
「哼!顛倒黑白是你們兄妹。」穆錦裳反口道︰「你們把父親、母親的好意當什麼了?我們伯府有你們這樣的子孫真是丟了大臉了。」
正在這時,穆錦柔抬頭一看,穆守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穆錦裳的背後,臉色有些難看。胡氏正溫婉地扶著他,在他身邊還有一位可人的小妾。
「你們給我滾!」穆守正暴喝,指著穆錦柔道︰「你一來不問黑白就打我的守門小廝,果然是個粗魯的,不配為我伯府兒女。竟敢放火燒了榮華院,那里面的擺設就是賣了你們也賠不起,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穆錦柔皺眉,這會兒倒不氣了,反問道︰「榮華院里有什麼您不知道嗎?還是您只知道以前的擺設,現在是什麼樣子根本沒去看過。」
「哼!裳兒說得對,你慣會顛倒黑白!」穆守正說完,扭頭不看她。
穆錦柔知道此時說什麼他都不會信了,只道︰「我沒地方住了,讓我滾哪兒去,祠堂嗎?」。
穆守正再冷哼,「祠堂?想得美。也不怕污了祖宗!」
「那我住哪兒,我哥哥呢?」穆錦柔耐著性子又問。
「裳兒不是說了嗎?那里還有個廚房,住那兒吧,別提那個賤種!」說完,穆守正轉身就走。
胡氏冷笑一聲也跟著穆守正轉身。
而穆錦裳的笑卻很艷麗,那是勝利的笑。
穆錦柔在他們都轉身後道︰「好吧,既然你們不要我們兄妹了,那我們兄妹走!日後別來求我們,也別後悔。這里的一切,我不稀罕,只是,屬于我母親的,他日必連本帶利討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