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嬤嬤心中再嘆,唉,這姑娘啊,想起王妃說的話便有些贊同。這樣的性子是無法生活在王府里的,也就對穆錦柔徹底放下防備,反而因著王妃的病想幫她一幫。
「宋嬤嬤,你說我還需要溫婉有什麼用?它給不了我一口熱乎飯。」穆錦柔又道。
宋嬤嬤微微動容,她其實也是苦出身,怎會不知這種苦呢?便說道︰「四姑娘的事王妃已經知道了,待合適時機我會跟王爺說說的。臨安候這些年越發地不像話,吳璉在上京的名聲也是臭得不能再臭,為了王爺的將來,這事定能有個好結果。四姑娘莫急,先在家呆著,無事莫要外出。」
穆錦柔心存感激,在宋雪煙身上總算是沒費功夫,看來好人還是有好報的。便重重地點頭,「多謝王妃還記得小女子,多謝嬤嬤專門跑一趟。」
說著從身邊的布包里拿出兩個大瓷瓶,說道︰「這是為王妃制的藥丸,藥方也已跟劉大夫探討過,一日兩粒,早晚清水服用。忌辛辣,吃食上面要盡量清淡。其他的就尋問一下劉大夫吧,他可是個好大夫。」
宋嬤嬤笑著收下,對比穆錦裳給方子時的不樂意,到現在都沒親自上門說上一說。而穆錦柔這個態度讓她很受用,這才是真正為主子著想的。
一時便使勁地夸道︰「四姑娘放心吧,老奴明白。我們家王妃這些年真是苦了她了,若是頑癥得治。四姑娘可就是大功臣了。王妃都記得呢,吳家小子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保護好自個兒就成。」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你別往槍口上送。這事問題不大。
穆錦柔听出來了,笑得更是歡快,「如此有勞嬤嬤費心了,王妃的美意,小女子銘記在心。藥丸是兩個月的份量,相信兩個月後王妃的身子能有好轉,願王妃早日康健!」
宋嬤嬤一听這話更加放心。揣著瓷瓶去了一邊的店面,采購了許多吃食。
回到休息室,靠在溫馨的椅子上。穆錦柔在思考著得失。
「雪竹,給我泡一壺菊花茶,外加一點苦丁。」
這幾天她覺得自己有些上火,喝點菊花茶最好不過了。
略帶苦味的茶水入口。穆錦柔的思緒便拉開了。她是經常一根筋,可並不笨。細細分析,一些沒注意到的細節便浮現眼前。
首先,她若是要嫁的話,穆錦裳怎麼辦?那可是長姐,在這個時代長姐沒嫁小妹可是不好先嫁的。所以胡氏拒絕了臨安候的,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穆錦裳!
其次,自己若是真嫁了對胡氏有什麼好處?只要不死。葉氏的嫁妝鋪子她是完全可以帶走的,這可不是胡氏想看到的。也許胡氏在等。等臨安候開出的籌碼。
何況她還沒有及笄,要光明正大的嫁還有幾年好等呢,這事真的急不來。想到這里她松了一口氣,剛才氣急,竟然自亂手腳了。不過,她應盡快同董老說說這事,多一個人保著安全便多一分。
「可是……。」穆錦柔砰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恨恨地說︰「玩陰謀真的好累的,不如就把吳不要臉喀嚓了吧!」
她這個舉動哪有一點十二歲小姑娘的樣子,除了那張女敕臉跟身材外,那義憤填膺的表情就像個飽經風霜的大人。好在這里除她之外無外人。
「喀嚓什麼?」
「誰?」穆錦柔忙坐下看向門口外,皺皺眉,「是你呀,今兒怎麼這麼閑哪。」
李易笑嘻嘻地走到她的對面坐下,問道︰「你下手還挺重的啊,那個吳璉至少要在床上躺上些時日了。」
穆錦柔哼道︰「你覺得呢,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像是那種人嗎?」。
「不像!」李易鄭重地搖頭。
「噗嗤!」兩人對視了一會後,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穆錦柔問︰「你都知道了吧?」
李易點頭,「知道了。不必擔心,你身邊的人還夠用嗎?我讓他們回來吧。」
這話說的是,原本看護榮華院的兩個暗衛。穆錦柔回來看到榮華院被燒了後,就一氣之下將那倆暗衛退回了。
「夠了。」她笑道,「其實我這里不缺人,上次是我不對,不該將火撒在他們身上。」
火歸火,她到現在還沒見過那兩個人長啥樣呢。
李易早就不計較這些了,只道︰「穆兄走時讓我照顧你,這事我義不容辭,你這段時間就安心呆在董府別出門了。」
「為什麼?」穆錦柔一時間想到了很多。
李易笑道︰「臨安候的小是上京城有名的紈褲,欺男霸女無惡不作,這事怎麼也著得讓臨安候出點血不成。」
穆錦柔皺皺眉頭,「果然!賺到的可要分我一半。」
「沒問題。」李易再笑,他就喜歡穆錦柔這種揣著聰明裝糊涂,有些事只要你知我知即可,何必說出來呢。
找了幾個靠山,穆錦柔算是放下半顆心了,她決定听人勸,呆在董府好生地跟董老學管家。
「就不知道胡氏是怎麼打算的?」
回到董府,穆錦柔便叫過所有的手下人,讓她們去打听安定伯府那邊的消息。
安定伯府內還是雞飛狗跳的,孫氏跟胡氏兩邊的下人們動不動就會掐上一架。而胡氏這兩天卻是有點魂不守舍,自從臨安候跟她談過以後便這樣了,與孫氏的爭斗一時落了下風。
這日,穆錦裳來看胡氏,她也有幾天沒出來轉轉了。她一直在反思,為什麼到現在秦王那邊還沒有消息,是她錯了嗎?該如何才能讓秦王對她有興趣呢,她給秦王的幫助還不夠多嗎?
看到胡氏那副沒精神的樣子,穆錦裳就來氣,但她一慣裝孝順,硬是將這氣壓下了。接過小丫鬟手中茶遞到她手里,問道︰「母親這是生什麼氣呀。」
胡氏嘆了一口氣便將臨安候要穆錦柔做她小的妾一事說了。
穆錦裳初听到此話,心中一片暢快,可慢慢覺得不是那回事,沉聲道︰「母親可答應了?賤丫頭怎樣作賤都不為過,只是母親可想到女兒的名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