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經傳出,穆錦柔便打算著去大哥家看望。
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抱怨,「大哥大嫂也真是的,這麼大的事都不跟我說一聲。還有搬家也是這樣,好像我不是你們的妹子似的。」
抱怨的話剛說完便迎來了卿夫人,陰陽怪調道︰「喲,錦柔郡主這是怎麼了?莫非是嫌棄咱們衛國公府沒招待好,要回娘家訴苦了?這可不成。新婚之人除了回門那天可以回娘家,一個月內最好不要外出。二嬸也是怕易兒那孩子被人數落呢,錦柔郡主就行行好吧,讓咱們家安穩兩天。」
「啊?」穆錦柔氣得嘴角直抽,呵呵道︰「是啊,二嬸說得對,媳婦怎麼敢回娘家?只是姑婆出宮榮養,作為佷孫女總得有所表示吧,這不,媳婦正在找點小物件讓丫頭們送去給姑婆消遣呢。二嬸還有事?若是無事那媳婦就自去忙了。」
說著轉身就()往內室走去,還揮了揮小手絹,「荷花,把剛才我收拾的東西拿到內室來。」
眼看著荷花搬著那些個好東西走了,卿夫人氣得直跺腳,「這得是多少銀子啊,敗家娘們!」
李易外出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去了穆博文處,也算是代穆錦柔孝順穆太妃了。這亂糟糟的衛國公府她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這不,卿夫人前腳剛走,任氏又來串門,穆錦柔捏額頭裝病,「雪竹,你去打發了她。就說我身子不舒服,睡下了。」
任氏走是走了,臨走卻說了句酸話︰「唉。相公一直讓我跟弟妹學學呢,說弟妹要貌有貌,要學識有學識,我是什麼都沒有呀,嘖嘖,嫂子真是羨慕得緊。」
听到這話穆錦柔差點沒吐了,就李澤那廝?算了吧。弱不經風的小白臉真不是她的菜,下次再見他這麼沒臉沒皮的話,就拿石子砸破他的頭。
「唉!罷了。罷了。我且再忍他一個月。」穆錦柔將手中的帕子扭來扭去,恨恨地說。
這個冬天真的很熱鬧,穆錦柔嫁了不久,便是白連翹成親。再過半個月就是穆錦柔的表哥葉堅跟任素素的婚禮。
說起這一對。穆錦柔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怎麼八竿子打不到的人竟然看對了眼,一個文官一個武將,官做得都還挺大,怎麼就結了親家呢?皇帝陛下不是很多疑嗎?竟然就這麼準了,最後還是賜婚。
但這熱鬧只是表面上的,朝堂之上卻是冷得很,跟這個冬天一樣寒風透骨。
葉志成不知怎麼將當初平安堂救下的莫醫女帶進了宮。如此便捅了大簍子,德妃重新被冷落。更是牽扯出了鄭王。
穆錦柔想象中的分家沒有如約而至,李易突然忙了起來,整天整夜的不在家。臨近年關,安定伯府的孫氏終于沒能熬過去,羅二娘又有了身孕,這事便全都湊一塊兒了。
穆錦柔忙得腳不沾地,她住的祥雲居天天落著鎖,讓想著混水模魚的卿夫人恨得牙癢癢。
孫氏的喪事辦好後,李易難得有了幾天空閑,急急地找來李氏的族老,當著大家的面將家分了。
為了能早早地搬出去,李易放棄了府內正經嫡子的身份,連祖宅都沒有他的份,等于淨身出戶,唯一跟著他的就是李老夫人。
帶走的也只有李老夫人和穆錦柔的嫁妝,饒是這些也將卿夫人跟任氏饞紅了眼,那得值多少銀子啊。
不同于婦人們只看中了銀子,李易幾人卻都在盯著秦王跟暗地里蹦噠的鄭王。莫醫女被扣在宮里了,可以預見等著她的是什麼,除非新婚登基大赦天下,莫醫女或許還能活著出宮。
新家離安定伯府不是很遠,是個五進的大院子,裝修齊全,還有個不小的花園,為此穆錦柔很滿意,非常用心地布置著小家。
臘月二十三那晚,李易狠狠地欺負了她一回,給穆錦柔身上留下了好多紅草莓。
「討厭,你怎麼了?」穆錦柔感覺自己要散架了,在他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李易忍著痛將她緊緊抱在懷里,輕聲道︰「我不在的日子里關緊大門,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開門。我將小五小六留在這里,安心等我回來!」
穆錦柔身形一滯,腦海中嗡地一下出現了空白,反身將他抱住,「不要你走!」
「放心,我會平安回來的。到時一切都將變得更加美好。」李易安慰道。
穆錦柔知道說什麼也沒用,只默默抱著她,「我哥那邊呢,還有董家,連翹姐姐,還有舅舅那邊?」
李易用下巴摩挲著她的秀發,「他們也早已布置好了,各人顧好各人即可。在家等著我們的好消息。」
「嗯。」穆錦柔很清楚,決定天下歸屬的時候到了。
次日一早,穆錦柔還沒醒來時,李易就已經走了。
穆錦柔模了模身邊的床榻,心中酸澀無比,撅著小嘴道︰「又走了,又沒叫醒我!回來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天穆錦柔讓人買了好多水缸,里面都裝滿了水,存糧及菜蔬也一下子買齊,不放心其他人更是給他們每人都寫了封平安信。待收到他們的平安信後,穆錦柔總算是半松了一口氣,眼下……只有等待了。
秦王府內也是一片凝重,無形的壓力讓來往的僕從們連走路都不敢帶出聲來。
夏候衍在宋雪煙處看著他們粉女敕玉琢的兒子,輕聲道︰「從明日開始閉府,只有兩種情況可以開府門,一是我事成,一是我事敗,懂了嗎?看好穆錦裳,那個女人不是個省油的燈,哪怕她得了軟骨病。」
宋雪煙緊緊抓住她的衣袖道︰「王爺,真的要這麼做嗎?是穆錦裳說能成的嗎?王爺怎能如此信她?」
夏候衍冷笑,「不是信她,她說她是重生之人,可她的重生必定帶來許多變數,今生還會跟前世一樣嗎?我這樣做是給某人一個心安罷了,也是給自己一個解月兌。」
「王爺!」宋雪煙很明白這話,她沒法阻止也不能阻止,只能趴在秦王身上哭個夠。
偏院內的穆錦裳獨自坐在特制的藤椅上,小丫鬟照顧得很盡心,只是她的心卻很寒,「春月跟秋水呢?」
小丫鬟恭敬地說︰「回側妃的話,奴婢今早見過她們,說是出去給側妃抓藥了,此後便沒見過。」
「哼!吃里扒外的東西!」穆錦裳一伸手,一個上好的茶碗掉在了地上。
臘月二十五一早,整個上京城都听到了從皇宮中傳出來的喪鐘,文景帝在這時駕崩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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