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個小人物,你們想利用我做什麼?難道你們以為會有什麼人來救我?你們太高看我了,你們就是等上十天半個月也不會有人來。我從小父母雙亡,只有一個哥哥也在幾個月前去世,這世上是不會有人在意我的死活的,你們還不如一刀把我也殺了!」膽怯之後的舒潔心中反倒是多了幾分淡定,看著老刁厲聲吼道。
就在她間,再次發出一聲微不察覺的聲響。
盡管聲響極其輕微,還是接著舒潔的聲音做掩護,但是依然沒有逃過老刁的耳朵。
老刁牽起嘴角微微一笑,趿拉的眼皮子動了一下,假裝不在意,接過舒潔的話語說道︰「世上自然有在意你的人,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還有在意我的人?」舒潔囔囔自語,從她被綁架的這一段時間,她從黑龍以及鬼蜮這些殺手嘴里便感受到,他們似乎是要綁&}.{}架自己來要挾某人,但是到底是誰她卻是想到天邊也想不出來。
自己僅僅是個安全局的實習員工,自己父母雙亡,自己在這世上無親無故,到底還有誰會在意自己?難道是舒家寨的鄉親們?舒家寨的鄉親們自來便是務農為生,平常連個地痞無賴都不敢得罪,怎麼可能得罪這種頂級的殺手?就算想也不可能接觸到這樣一群頂級的古武高手。
舒潔與哥哥關系很好,是哥哥將她一手拉扯大,當年為了躲避龍威的報復,四處流浪,在外打工,兄妹倆受盡苦楚,在自己哥哥舒浩死後,舒潔便將自己封閉起來。她知道,這個世上再也不會有在意自己的人了。
還有誰會在意我?
舒潔心頭茫然。
她從小的生活經歷讓她遠遠要比一般的女孩子堅強的多,但是再堅強也終歸是個女孩子,一個才只有二十二歲的小姑娘,一個需要保護的小女生。
哥哥的死對她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但是她知道,並不能改變什麼,從此以後的路只能靠她自己了,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被窩里哭上一晚上,用力的發泄自己的情緒,等到第二天,陽光依然燦爛,又是一個堅強的女孩。
到底還有誰會在意我?
舒潔腦海中這個念頭久久揮之不去。
難道是駱陽?
舒潔對于駱陽和自己哥哥的承諾她是知道的,她知道自己哥哥就是怕自己在這個世上孤單,所以才在臨死的時候將自己托付給駱陽,讓他照顧自己,但是對于駱陽,他們雖然曾經見過一面,但是舒潔甚至都沒有多少印象。腦海中也僅僅只有駱陽一個模糊的影子。
也正因為她知道自己駱陽對自己哥哥的承諾,她才會被這群人鑽了空子,冒充了駱陽的名將自己從安全局騙出來,綁架至此。
對于駱陽她沒有多少好感,但是也沒有多少惡感。
原本他幫助自己家里人報了仇殺了龍威,卻因此而讓自己失去了哥哥,好壞參半,她對駱陽是沒有什麼奢望的。
她想見一見也不過是想告訴駱陽︰我並不會牽絆你,你不用將我當成一種負擔。雖然她知道,駱陽/根本不會將她這樣一個陌生人放在心上。
「難道你們在等駱陽?」舒潔看著老刁問道。
老刁嘴角牽動兩下,不作回答。
「我告訴你們,你們想用我來要挾駱陽,那你們就大錯特錯了,我和駱陽本來就不熟悉,你們想要用我來要挾他你們估計要失算了,駱陽更不會在意我一個陌生人的死活,你們說吧,你們到底是什麼目的?」舒潔沖著老刁再次吼道。
舒潔原本便心中氣惱,于是的聲音便特別的大,似乎要掩飾她內心的恐懼一般。
就在她間,大廳之中再次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響動,像是老鼠在屋子里竄梭,又像是幾只蛐蛐在打鬧。
「好,既然你不,我今天就跟你們拼了,有本事你殺了我,我告訴你,無論你們什麼目的,我到死都不會讓你們得逞。」舒潔畢業于警、察學院,身手雖然算不上好,但是也有一些本事,雖然她這一些本事在眼前的老刁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舒潔叫罵著,腳下用力,朝著面前的老刁沖過來,因為她雙手受制,無法動彈,便用自己的腦袋用力朝老刁門面一頭撞。
老刁僅僅一抬手便將舒潔腦袋抓住。
枯瘦淋灕的一雙僵尸手一把下去幾乎將舒潔的整個腦袋都抓住,用力一轉,舒潔身子頓時隨著那股子力道翻轉,在空中打了個轉,撲通一聲跌落在地上。
舒潔的頭發原本是在腦後用橡皮筋綁著,被老刁這一抓下去,頭發瞬間散亂,原本就是長頭發,加上剛剛被雨水淋得勢頭我,頓時散在臉上,遮住臉頰看上去蓬頭污面,如同瘋子一般。
舒潔確實是發瘋了。
她知道,自己早晚是一死,無論對方是什麼目的,無論對方會不會等到他們想要等的人,自己是必死無疑。
既然死,那還不如和這些人拼死。
舒潔心里想著,強自忍住身上的劇痛,再次站起,又一次朝老刁撞。
因為雙手被綁,她沒有辦法用其他的方式攻擊,只有用腳用頭,腳要保持身體的平衡,那就用頭撞,。
撞不死你,那麼就讓我死。
必死的決心之下,舒潔幾乎用盡自己全身之力。
這一次老刁沒有再客氣,就在舒潔腦袋靠近自己的時候,老刁再次閃電出手,一巴掌甩在舒潔臉上。
「啪……」舒潔臉上傳來一聲響,霎時間腦袋被老刁的一巴掌打的暈沉一片,耳朵里嗡嗡作響,身體隨著老刁的那一巴掌的力道飛向一側。、
「撲通……」舒潔的身子再次重重的砸在地板上。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疼的舒潔眼淚鼻涕齊流,因為老刁用力頗大,被狠狠撞在地上的舒潔只感覺自己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胸口一陣起伏,再忍不住,「噗……」一口血跡 出。
「我原本便是要死之人,將死之人又何必在意生死?」舒潔努力的緩和著身體中的不適,腦袋里想著。此時她已經沒有了其他念頭,只求一死。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但是與其等著受辱或者是等著他們傷害其他人還不如平和這些人拼死。
她知道,自己今天是不可能有生還的可能的。
待自己身體恢復了一些力氣,舒潔再起爬起來,膝蓋處因為兩次撞在地上,撞破的膝蓋留著血跡,臉上五個手指印如同蓋上的一個火紅鋼印,紅中泛起暗紫色,嘴角的不斷的溢出血跡。
但是舒潔感受不到疼痛,她只感受到自己內心的滿腔恨意。
雙目赤紅,像是要噴出火來一般。
舒潔望著老刁,嘴巴里發出厲聲一吼︰「我要和你們同歸于盡。」
明知是死,她也絕不屈服!說著她再次用力向前,一頭再次朝著老刁撞。
境界的差距何止是一點點,老刁根本就不將她放在眼里,盡管他並不為舒潔的憤怒所動,但是還是很佩服這個小姑娘的勇氣。
不過他終歸不能放過她,雖然現在不會殺她,但是她總歸躲不了一死。
老刁這次用腳,舒潔才剛剛靠近老刁,老刁隨意的抬起右腳,一腳踹在舒潔的小月復,小月復為人體最柔軟的一部分之一,是人體最脆弱的部分。
老刁就那麼隨意一腳,舒潔瘦弱的身軀便再次被老刁一腳踹飛,足足飛出兩米多遠,「撲通……」一聲再次跪趴在地上。
小月復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疼的舒潔差點暈死。
「啊…………」劇痛之下,舒潔忍不住叫出了聲來。整個身子蝦米一般卷縮成一團,全很冷汗顫顫而下。
人。正因為有了感情才稱之為人。
盡管老刁是鬼蜮里面殺人不眨眼的殺手,盡管他們生性冰冷,但他們也是人。看到如此一幕,老刁也有些于心不忍。
說到底,這個女孩子跟他們真的沒有多少瓜葛,她,僅僅是勢力斗爭的犧牲品,僅此而已。
「沒看出來,你倒也是個烈女,想死,我成全你,給你一個公平決斗的機會!」老刁說著,右手手指中間微動,一個小石子瞬間飛出,將綁著舒潔雙手的繩子切斷。
舒潔松開雙手。已經綁的麻木的雙手根本用不上什麼力氣,但是她知道,她贏了,她為自己爭取到了一個機會,那就是殺死眼前這個人的機會,或者說是自殺的機會。
舒潔艱難的抬起頭望著老刁,滿是血跡的嘴角微動,牽出一抹陰冷的笑意。
強忍著身體上的劇痛,舒潔再次站起。
「你說公平嗎?可笑,這個世上何來公平?如果有公平的話,我父母就不會慘死在龍威手中,如果有公平的話,我哥哥也不會被殺,他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他們得罪了誰?卻要受到如此殘酷的殺害?如果僅僅這樣便算作公平的話,這個世界上的公平也太他麼廉價了。」舒潔想笑,但是才剛剛笑出聲來,便伴隨著胸腔的一陣起伏,噴出一團淤血。
老刁不為所動,剛剛微微抬起的一雙死魚眼再次塔拉下去,閉目養神,不再理會舒潔。
「今天我可以死,但是我要告訴你們,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心已死,人卻活著,就像你們這群無情無義的瘋子一樣,你們才是真正的死人!」
舒潔怒吼著,雙腿奔跑起來,靠近老刁的一瞬間,右拳用力揮出。
老刁隨意一抬手,再次抓住舒潔即將打在自己門面的一拳。
舒潔手中抓著的一截鋒利斷刃瞬間將老刁的手掌刺了個通透。這是她趁那些綁架自己的人不注意的時候從地上撿來的,原本她想用來隔斷繩子逃跑的,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與對方的實力相差甚遠,就算是自己隔斷了繩子,自己想要從他們手中逃月兌那也是一種奢望。
于是她便將利刃藏在手中,激怒對方,等到對方想要給自己松綁,或者靠近自己的時候給對方致命一擊。
血跡從老刁的手掌上溢出,舒潔嘴角再次牽起一抹微笑。
她想掙月兌老刁那一雙大手,卻掙月兌不開,被老刁抓著,手腕受制,全身都使不出力道。
但是這也已經足夠了,雖然殺不了對方,至少要給自己收一點利息,這也就算是自己用生命換來的利息。